張一鳴打心裡不願參加什麽狗屁鬥詩大會,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看鬥雞鬥狗大會來的痛快!
所以,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武清風發名片。
只見武清風點頭哈腰,笑得跟馬上就要圓房的新郎似的,這個老武能屈能伸,是個人才啊,如果放在前世的地球,肯定會有不菲的小費,可惜啊,這些才子比特麽的自己還摳門!
人來的差不多了,武清風揉了揉堅硬的腮幫子,不經意間看到了某人譏誚的嘴臉,頓時老臉就沉了下來。
張一鳴尷尬的撓撓頭,衝老武同志呲牙一笑:
“老武,辛苦辛苦!”
看著言不由衷的張一鳴,武清風不由一陣蛋疼。
“唉,誰叫我命苦呢?比黃連都苦,哪像你,甩手掌櫃一個,武某就是一輩子操心的命。”
“老武,好好的,別鬧,你像個深閨怨婦似的在這裡發牢騷,影響的可是一品軒的形象!來,乖,給大爺笑一個,露出八顆狗牙的那種笑!”
“你個狗日的,你是誰大爺?我笑你個頭啊?滾!能滾多遠滾多遠!”
“老武,罵人可不對,你學壞了!怎麽像條狗似的?”
武清風自認涵養極深,但不知為何,這個狗日的張一鳴總能三言兩語就成功激起自己的怒火。
“我罵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過來咬我啊?”
張一鳴惡狠狠道:
“哼,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但別忘了你閨女在我府裡,今晚就把武勝男變成女人!”
“你,你,你混帳,王八蛋,……,你這個畜牲!”
“哼,告訴你,我要是發起瘋來,連畜牲都不如,我都納悶了,天底下竟然還有你這麽當爹的?武勝男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好好的一個閨女被你養成了一匹野馬,你就不怕你媳婦從地下爬出來找你算帳?把你閨女送到我府裡禍害我來了,你倒是清淨了,你知道我每天過的是什麽日子嗎?你知道你閨女每天在後院練什麽嗎?你知道那一腳下去的後果有多嚴重嗎?不行,明個,把你閨女接走,必須接走!”
武清風聽得雲山霧罩,似懂非懂,不過懶得問。
“老武,你是她爹,他聽你的!”
“一鳴啊,你說是姑奶奶大還是爹大?”
“呃,應該是姑奶奶吧?”
“對啊,我是他爹不假,但她是我姑奶奶,我得聽她的,接不了,除非她自願搬出來!”
“那好,明天我就把武勝男賣到怡紅院!”
“隨便,大不了,老夫再把閨女買回來!”
“好,老武,算你狠,我把話撂下了,後果自負,對了,還有你閨女這個月的夥食費住宿費該結了,再加打碎的八個盤子,摔碎的六隻碗,還把二狗的拐杖扔進了灶膛……。”
看著張一鳴消失的背影,武清風自言自語道:
“張一鳴,老夫倒是真希望你能變成個畜牲,閨女啊,一定要爭氣,給爹釣個金龜婿,實在不行,就學你娘一樣霸王硬上弓……。”
……
張芙蓉一進會場,就吸引了眾多異性的眼球,驚歎,愛慕,嫉妒……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這樣的女子走在那裡無疑都會發出耀眼的光芒。
既然教授能變成禽獸,那書生亦可變成畜牲,火辣辣的目光讓張芙蓉很不適應,極不自然,俏臉有些發燙,顯得愈加嫵媚動人,如果不是小翠陪在身邊,
張芙蓉甚至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張芙蓉的面前,眉頭緊皺:
“芙蓉,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
幸虧,小翠有一張健康小麥膚色的臉,沒人能看出她的臉色變化,隻是喘氣聲愈重。
“秦文才秦公子,請你讓開!”
秦文才,劍眉虎目,身上自帶一股陰冷氣息,是縣府的守將秦天的獨子,能文能武,可謂文武雙全,可惜,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如果心胸再能放寬些,秦文才定是一個可塑之材!
秦文才不止一次讓母親托媒婆去張家堡提親,可惜,均無果而返。
但秦文才一直不死心,如今看到跟在張芙蓉身後的小翠,頓時醋意大升,因為秦文才好像聽說過張芙蓉想找一個蓋世英雄,看身後那人五大三粗,魁梧的不像樣子,肯定是張芙蓉的那位“蓋世英雄”。
哼,長得唬人的不一定是英雄,也可能是狗熊,張芙蓉,待會我就讓你知道誰才是英雄?
秦文才沒有理會張芙蓉,用一副冰冷至極的語氣道:
“你是誰?報上名來!”
小翠面無表情,嗡聲嗡氣道:
“俺是小姐的人!”
俺是小姐的人?嗯,沒錯了,肯定是張芙蓉的意中人,秦文才怒火中燒,也忘記了場合,咬牙切齒道:
“我要和你決鬥!誰輸了,就離開芙蓉!”
保護小姐可是自己的天職,職責所在,就是拚了性命也不能退縮一步。
“休想,俺是不會離開小姐半步的,死也不會!”
好個癡情的男子,秦文才感覺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張芙蓉知道小翠厲害的邪乎,和張良一樣可徒手擒野豬,怕萬一動手傷了秦文才就不好辦了,因為畢竟是宦官子弟。
於是,上前把小翠擋在身後:
“秦公子, 請你自重,還是讓我們過去吧?”
好個體貼的女子,居然還拉住了那個“男人”的胳膊?這是當眾秀恩愛嗎?秦文才口中的酸水把牙都快酸倒了,雙目赤紅,怒吼一聲:
“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麽英雄?是個爺們就出來一戰!”
原來這個秦文才誤會了,張芙蓉剛想解釋小翠其實是個女子,不料,早已旁觀多時的張一鳴適時站了出來,一把握住了張芙蓉的玉手,柔聲道:
“蓉兒,拒絕別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既然秦公子想找個人比試比試,你就不要阻攔了,否則,你讓秦公子的臉往褲襠裡放嗎?是不是,秦公子?”
張芙蓉的雞皮掉了一地,這個張一鳴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眾目睽睽之下,怎麽能握住自己的手呢?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張芙蓉剛欲掙脫開,腦中突然又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我要是掙脫,他會不會生氣呢?
於是,張芙蓉猶豫了起來!
怎麽又冒出來一個?秦文才有些傻眼了,而且這個更可恨,居然用手握住了那雙自己做夢都想握住的柔夷?最可氣的是張芙蓉居然就這麽任由他握著?
一個男人身邊可以圍著一群女子,這很正常,但如果反過來,一個女子周圍有好幾個男子,就不免讓人想入非非了,秦文才顫抖著身軀,指著張芙蓉的鼻子:
“好你個蕩婦……。”
張一鳴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回頭衝小翠一字一頓道:
“往死裡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