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貴不惜耗費本身的真氣,火速回到了村中。
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老張同志回頭一看,原來是大黑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身後。
這個狗東西,見勢不妙,溜的挺快,卻把一幫“小弟”都給無情的拋下了。
不過,今天多虧了大黑啊,否則,等強盜們捉住了熊孩子們,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村,利用熊孩子們當籌碼,張氏一族危矣。
這些狗都是張氏一族的救命恩……狗啊!
大黑眼中的瘋狂勁已然消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像隻乖巧的貓兒。
現在,誰跟在自己身邊誰就有生命危險,就大黑這體格,膘肥體壯,被抓住不是紅燒就是清蒸的命運,張士貴故作嗔怒道:
“你個白眼狗,滾!臨陣脫逃,以後別說認識老子!”
說完,作勢要踢大黑。
大黑見勢不好,夾著尾巴跑沒影了!
張士貴率先來到張氏祖祠,敲響了古鍾。
……
隨後急匆匆回到自己的府邸,幸虧村裡的悍婦都集中到了自己家中幫忙,大姑娘小媳婦大都集中在女兒的閨房,除了一些上了歲數的族中長輩還待在家裡。
娘們就是娘們,大難臨頭尚自不知,警鍾都敲了還跟沒事人似的,一個個的標準坐姿,穩如泰山,跟彌勒佛似的!
整個張府歡聲笑語,一片喜氣!
有眼尖的悍婦看到狼狽不堪的老張同志,不由調侃道:
“族長,這麽快就遛狗回來了?對了,剛才古鍾響了,是不是村長的迎親隊伍來了?”
張士貴一拍大腿,是啊,為了以示隆重,村民們一致要求訂親當日敲古鍾,把那個狗日的張一鳴的名字寫進張氏族譜!
所以,剛才的鍾聲,都還以為是狗日的張一鳴進村的信號呢!
老張同志目露駭然之光:
“現在,我張士貴以張氏一族第十六代族長的名義命令我張氏族人速速躲到堡中的地窖中,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要出來,不要問為什麽,快!”
有一種男人,泰山壓頂腰不彎,暴風驟雨不低頭,即使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地步,也會笑著踏進家門,面色如常的說一句:
“我回來了!”
面對憂心忡忡,愁眉不展的婆娘,笑一聲:
“有我在,天塌不了,即使天塌了,先砸我!”
這才是真男人,所以,自始至終,張家堡的婆娘們對於金風寨的土匪下山一事,一直被蒙在鼓裡。
直到此時,府中的族人們才意識到真的發生大事了,突然有不少悍婦哭叫道:
“俺的孩子呢?”
“放心,他們都躲到山上的洞裡去了!”
張良的婆娘是婆娘中的領軍人物,大吼一聲:
“走,快躲到地窖,有身孕的和抱孩子的先進……。”
張氏淚眼婆娑的看了張士貴一眼,哽咽道:
“老頭子,等俺把咱閨女安頓好了,就來找你!”
說完,一跺腳,哭著跑向張芙蓉的閨房。
張士貴歎息一聲,來到張良的婆娘近前,輕聲道:
“一會進了地窖,照顧好你嬸,實在勸不住,就打暈吧……。”
……
張士貴安頓好以後,來到後院拴大黑的那棵參天大樹下,輕飄飄上了樹,縱身落下之時,手中多了一杆丈八蛇矛,黝黑的槍身,銀色的矛頭,精鐵純鋼打造,拎在手中,輕若無物。
輕輕撫摸著槍身,張士貴柔聲道:
“老夥計,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用到你,今日,咱哥倆並肩作戰,一同維護張氏一族的榮譽!”
張士貴大步流星走向府門口,心中默默禱告:
狗日的張一鳴,張良,希望你們回來的不要太晚……。
……
宋天遠帶著金風寨的小弟終於進了張家堡,一百多人騎馬,三四百人步行,臉上抹得花裡胡哨,口中興奮的跟吃了春yao似的叫個不停。
宋天遠一馬當先,眼中盡是嗜血的光芒:
“小的們,挨家挨戶的搜,能帶走的統統帶走,活口一個不留,速戰速決!”
別的不敢說,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幫強盜絕對是專業,一腳將門踹開,進去不到五分鍾後再出來,懷裡盡是金銀首飾,即使是那些悍婦藏在鞋底,灶房裡的銀錢,都被這幫土匪一掃而空。
不過,令這幫土匪鬱悶不已的是,洗劫了半個村子,居然沒有發現一個活人。
褲腰帶都特麽的解開了,人呢?娘們呢?上哪去了?
翻遍了各個角落隻能在臥房的床上找到幾根長頭髮,再有就是豬圈裡瞪著驚恐的小眼珠的老母豬。
唉,這些老母豬如果變成人就好了……。
……
宋天遠聽完後,眼神一眯:
“村裡肯定有地窖之類的地方,人肯定都藏到那裡去了,仔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再往前走,街道兩旁都是樹木,仔細一看,有不少白胡子老頭站在樹下,詭異的是還拿著火把!
宋天遠大喜,終於看到活人了。
隻是舉著火把幹什麽?
下一刻,宋天遠終於知道這些火把的用途了,只見這些老頭將手中的火把對準了掛在樹上的那些鞭上。
瞬間,“劈裡啪啦”的響聲四起,煙霧繚繞,一百多匹馬受到了驚嚇,開始像無頭的蒼蠅一般亂撞。
不少強盜從受驚的馬背上跌落,有幾個不慎還被馬蹄子踐踏而亡。
人喊馬嘶,就是一陣大亂。
好一會,煙霧散去,而那些老頭卻不見了,宋天遠看著狼狽不堪的小弟,臉色很難看,沉聲道:
“你們有誰看到那些老不死的去哪了?”
“大寨主,我看到他們好像朝西北方向跑了!”
“追!”
……
張氏祖祠。
自從堡裡有錢以後,張氏祖祠被修繕一新,作為張氏一族的族長,張士貴很欣慰,沒事就過來打打太極,順便親自動手掃掃落葉。
秋風瑟瑟,祠堂前的小廣場上遍地都是落葉。
此刻,幾十道彎腰駝背的老者正在手拿笤帚,清理著地上的落葉,掃地的聲音很輕,似是怕打擾了祠堂正在“休息”的列祖列宗,這些老者赫然正是那些點鞭之人。
張士貴站在祠堂門口的正前方,以矛杵地,目視前方,眼神深邃,涼風習習,身上的灰袍“噗噗”作響。
張士貴還在做著最後的勸導工作:
“五叔,三大爺,六伯……,各位長輩,你們就聽我一句勸,躲到地窖裡去吧,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們都老了,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麽忙,沒有必要做無畏的犧牲,算我求求你們了……。”
話在風中隨風消逝,這些白胡子老頭仿佛什麽也沒聽到,就好像有人放了一個屁……。
良久,一個老頭抬起頭來,滿臉褶子,遍布老人癍,率先說話了,一張嘴,牙齒都沒了:
“小貴子,那你為什麽不進地窖?”
“我是族長,悍衛張家堡的尊嚴,保護族人,保護祖祠,責無旁貸,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寧可站著死,絕不坐著亡,再說,我歲數大了……。”
面前這些長輩,哪個沒看到自己穿開襠褲的樣子?還有不少人彈過自己的小jj,自己居然在他們面前說老……?
“貴啊,別忘了你的本事都是誰教的。”
“嗯,爺們行走江湖之時,你還沒斷奶呢?”
“殺一個夠本, 殺一對賺一個!”
……
老張不再說話,隻感覺心中燃起一團團烈火,湧起豪情萬丈。
當宋天遠來到張氏祖祠之時,看到幾十個仙風道骨的老家夥在那旁若無人的掃地,一個個閑散的讓人蛋疼,還有一個手持長矛的老者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兩個老頭加一塊的長度還趕不上矛的長度,好像監工,誰偷懶就往誰屁股上扎一下子似的!
只見老張同志把手中丈八蛇矛輕輕往地裡一杵,槍杆深入青石二尺有余,緊接著,一條大拇指粗細的裂縫一直延伸到宋天遠的馬前。
宋天遠腮幫子上的肉跳了幾跳,眼神一眯,脫口而出道:
“張士貴!”
而後,老張同志氣灌丹田,好似拉屎憋的,臉色潮紅,怒喝一聲:
“準備!”
幾十個白胡子老頭放下手中的笤帚,像小學生一樣站好隊形,開始跟著老張同志打起了《葵花寶典》(太極拳)。
宋天遠就是一愣,隨後陡然起疑,面色凝重:
這是個圈套?
嗯,其中肯定有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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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