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唐朝詩人王瀚寫的一首詩,從這首詩裡可以看出古代軍人極其好酒,楊林也不例外。
而楊林好酒是出了名了,號稱千杯不醉。
由於位高權重,楊林可以說是飲遍天下美酒,但直到遇到瓊酒,楊林才感覺這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以前的喝過的那些所謂美酒,與瓊酒相比,毫不客氣的講,那就是馬尿也差不多。
醇厚,綿柔,辛辣,回味悠長,這才是男兒應該喝的酒,
幾杯瓊酒下肚,楊林讚不絕口,臉色紅撲撲的,興奮的眉毛都跳了起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滿滿登登擺了一大桌子,而酒桌上人不多,偌大的酒桌上隻有三個人:楊林,張士貴,張一鳴。
其他人根本沒資格,也不敢入座,堂堂大太保盧方親自倒酒,規格不可謂不高。
又是一杯酒下肚,楊林放下酒杯,感慨道:
“受人點水恩,應當湧泉報,恩公,一別數十載,楊某卻現在才來報恩,還請恩公不要見怪,實在是公務繁忙,說實話,楊某這些年除了睡覺,就是在馬上度過的。”
老張同志端起酒杯,淺嘗輒止,不是不想喝,而是臉上的撓痕未消,酒又辛辣,一喝,臉就火辣辣的疼。
“王駕說的是,人生能有幾個十載,咱們都老了,今日脫下鞋和襪,不知明日穿不穿,當初老朽出手相助,也是純屬偶然,王駕不用放在心上。”
“恩公哪裡話?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哪能等閑視之?”
“王駕客氣了,老朽一生淡泊名利,王爺隻要有這份心就好了……。”
兩人在這裡客套來客套去,張一鳴不樂意了,做好事是好,不圖回報那不好,楊林也是,隻是嘴上說回報,實質性的內容一概沒講。
既然你不主動,那本公子就主動出擊,做一回老張同志的代言人。
張一鳴乾笑道:
“咳咳,嶽丈大人,既然王爺一心報恩,也是誠心一片,咱們再推辭那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您老就答應了吧?”
這個狗日的可是第一次稱呼自己為嶽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聽這二字,老張就知道張一鳴又要出么蛾子了。
一個女婿半個兒,再怎麽說,以後還得靠這個狗日的養老送終,這個狗日的無利不起早,這會如果不順著他,到時可能一天就把自己給伺候走了。
老張同志點點頭。
楊林大喜:
“恩公,這就對了,也隻有這樣,楊某才能心安,楊某可不想哪一天帶著遺憾離去,說吧,恩公,想要什麽?”
老張同志瞟了張一鳴一眼,慢條斯理道:
“王駕千歲,老朽老了,雄心壯志早已不再,還是讓我這個狗日……,不,是不爭氣的女婿跟您談吧?”
楊林靜靜的看著張一鳴,笑眯眯道:
“年輕人,你說吧,隻要是合情合理合法,而且在本王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本王必當鼎力相助!”
好個“合情合理合法”,好個“力所能及”,好個老狐狸,看來這老頭雖然老了,但並不是老糊塗。
張一鳴故作肅然起敬道:
“王駕千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王駕如此高風亮節,以身作則,一鳴佩服,一鳴是個商人,是個合法商人,我所做的生意全都合法,這點請您放心,在商言商,一鳴鬥膽想請王爺幫個小忙?”
“講!”
“是這樣,一鳴名下有製衣廠,設備精良,人才濟濟,但銷路不大,一鳴對此甚是苦惱……。”
楊林眼中精光閃現:
“張一鳴,你不會是想為官兵提供軍服吧?”
“哎呀,王爺果然聰慧過人,一鳴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就是要為大隋二郎做軍服,貢獻我的一份綿薄之力。”
楊林自顧自道:
“隋朝大軍不下百萬,本王可調遣的大軍就不下幾十萬,除了糧草,刀劍等器械,消耗最大的就數軍服,一年四季,每人至少四套,粗略一算,這可是天文數字。”
張一鳴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在向自己招手。
楊林又道:
“官兵乃國之根本,不可等閑視之,所以,軍服有專門的製衣作坊。”
張一鳴的心一下子從凌霄寶殿落到十八層地獄。
是啊,原來壟斷自古代就有,這麽賺錢的買賣肯定都把持在朝廷手中,具體來講,是皇親國戚手中。
不過,楊林話鋒一轉,笑道:
“別的官兵本王管不了,但本王下轄的幾十萬官兵嘛,本王還是可以做主的……。”
大太保盧方聽後,眉頭緊皺。
有門,張一鳴一聽,狂喜,正色道:
“王駕千歲放心,一鳴定不負眾望,絕不偷工減料,絕不以次充好,而且物美價廉,價格絕對公道!”
楊林點點頭:
“張一鳴,醜話說到前頭,如果本王一旦發現你送來的軍服不符合標準,本王不會付銀子,功必賞,過必罰,本王一向賞罰分明,如果因為你送來的軍服讓官兵穿不暖而導致作戰不利,那麽,本王還要治你的罪!”
楊林不用軍用作坊的官服,就已經得罪某些權貴了,這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張一鳴端起酒杯,站起身,感激道: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王駕千歲,一鳴敬王駕一杯,先乾為敬,王駕千歲隨意就好。”
說完,張一鳴一飲而盡。
大恩得報,心中已了無牽掛,楊林心情大好,笑道:
“張一鳴,本王下轄的官兵所用的軍需物資,一向都是由薛亮經手,飯後你盡可以去找二太保薛亮商量此事。”
張一鳴愕然,貌似在一品軒門外之時,就把二太保薛亮給得罪了,令其顏面掃地,再見面豈不是尷尬?
唉,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萬一這家夥是個小肚雞腸之人,處處給自己使絆子,那可如何是好?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古人誠不欺我。
楊林疑惑道:
“張一鳴,怎麽了?”
“啊,沒事,謹遵王駕千歲吩咐。”
楊林隨即面現難色,乾搓著手道:
“張一鳴,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