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說話,奴才先張口,喧賓奪主,找死的貨!
張一鳴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奧,這是要給自己來個下馬威啊!
哼,論武力我不行,論耍陰謀詭計,老子是你祖宗!
張一鳴故作惶恐道:
“大,大寨主,小的戒了!”
大寨主?這特麽是能隨便叫的嗎?
大寨主會怎麽想?
誤會了怎麽辦?
尤其是最近,大寨主變得疑神疑鬼,近乎神神叨叨,看見兩隻貓“打情罵俏”,都會發動所有的弟兄,漫山遍野的捉貓……。
趙虎的臉色很不好看,偷偷瞄了一眼宋天遠,果然,宋天遠的臉色沉的要下雨,就像死了親爹似的!
趙虎有些慌了,惱羞成怒道:
“住口,你特麽眼瞎了,就我這歪瓜裂棗的樣,能是大寨主嗎?中間這個英明神武,威猛無比的才是大寨主!”
本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滿腔的憤怒隻能壓在心底,想起村民的慘死,老張同志的屍骨無存,張一鳴的身軀在顫抖,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深施一禮,權當是給臨死之人最後的臨終告別吧!
“拜見大寨主,拜見各位寨主!”
不過,憤怒的發抖的張一鳴,在眾人看來卻是理所當然: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廚子,見到這麽多“大人物”,不緊張就不正常了!
沒嚇尿算不錯了!
刀疤彪看著張一鳴,疑惑道:
“張爸爸,我怎麽看著你這麽眼熟呢?”
張一鳴認出了刀疤彪,心中一驚:這個地頭蛇怎麽會在金風寨?金光怎麽沒跟自己提起過這個敗類?
老熟人在此,半熟的人到處都是,不管誰腦中靈光乍現,自己都是一個死字,而且死的很慘,很慘……。
張一鳴也有些疑惑道:
“這位寨主,俺看你也很眼熟,很像俺的一個子侄,他小時候調戲母狗,臉被咬了一口,傷疤跟你臉上的很像!
刀疤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張了張口,最後又把嘴給閉上了!
張一鳴剛想燙酒,耳邊傳來趙虎陰陽怪氣的聲音:
“張爸爸,剛才你說什麽?戒了?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戒酒?真特麽的是天大的笑話,你怎麽不把女人給戒了?”
刀疤彪附和道:
“是啊,不喝酒的爺們算什麽純爺們?”
趙虎接著道:
“三寨主言之有理,張爸爸,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金風寨也有金風寨的規矩,既然你來晚了,那就罰酒三……,不,是一壇,是個帶把的就喝了他!”
趙虎一會說戒女人,一會說帶把的,卻沒發現宋天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刀疤彪則一唱一和道:
“對,喝了它,隻要你能喝下這壇酒……。”
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元寶,笑道:
“它就是你的!”
張一鳴指著臉上的血漬道:
“不瞞各位寨主,我就是來的太匆忙,不小心跌了一跤,才把臉摔破的,真是不勝酒力,何況一會還要燙酒?哪能喝一壇?”
趙虎仰天狂笑:
“哈哈哈,不喝也行,叫我三聲爺爺,你要是能喝了這壇酒,本寨主叫你一聲爺爺又何妨?”
“我喝!”
說完,只見張一鳴大步流星來到石桌之前,一把拿起酒壇,撕開酒封,一仰脖,嘴對嘴,長流水,“咕咚咚……”,張一鳴的喉結劇烈的滾動著,酒壇子越抬越高,最後底朝上,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入一張周圍都是胡子的大嘴中,
一壇酒,一滴都沒浪費,全部進入了張一鳴的肚子裡。
現場鴉雀無聲,放個屁的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都靜靜的看著張一鳴,眾人的嘴巴越張越大,眼裡都是不可思議:這特麽的可是酒,不是水,眉頭都不皺一下,氣都不帶緩的,這可不能用海量來形容了,酒鬼,酒仙也不過如此吧?
同時,眾人心中莫名冒出一個想法:這壇子裡裝的不會都是水吧?
張一鳴打了個酒嗝,摸摸有些滾圓的肚子:這壇酒也就相當於前世一瓶二升的可樂,度數也就等同於紅酒,然後看向滿臉通紅的趙虎。
堂堂二寨主,如果叫一個廚子爺爺,以後自己在土匪圈還怎麽混?
這張老臉往哪擱?
這貨的臉皮也夠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其他人哪敢站出來鳴不平,說一聲:
“趙虎,說話不算是孫子,還不叫爺爺?”
張一鳴有些惋惜,看來這個孫子是收不成了!
誰知,宋天遠咳嗽了一聲,說話了:
“咳咳,盜亦有道,咱們做強盜的最重一個信字,人無信而不立,做大哥的更要給小弟帶個榜樣,否則,如何服眾!”
趙虎愕然,大哥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向著一個外人?
多麽希望張一鳴能站出來說一句:
“呵呵,不用了,我隻是跟二寨主開個玩笑罷了!”
但那個廚子就像個二愣子似的站著,眼巴巴等著,等著當爺爺!
趙虎的臉上都快滴出血來,咬牙切齒道:
“爺--爺!”
張一鳴好似恍從夢中驚醒,忙不迭道:
“呵呵,不用了,我隻是跟二寨主開個玩笑罷了!”
相同的話語,隻不過說晚了,趙虎的肺都快氣炸了,暗自道:這個廚子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嘴巴一樣硬?有機會一定要用自己的鬼頭刀試試!
接下來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 二寨主趙虎一句話也不說,只顧低頭喝悶酒,不時用陰冷的眼神掃一眼燙酒的張一鳴。
反倒是宋天遠,變得熱情高漲起來,頻頻舉杯敬酒。
張一鳴開始燙酒,一壺接一壺的燙,手都快麻木了,邊燙邊聽眾人說話,隻不過聽來聽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漫無邊際的扯皮打屁,而且真如瘦猴所說,沒有一個人說葷段子,張一鳴聽得無趣,不由搖搖頭。
這一幕,恰巧被趙虎聽到了,趙虎心中一動:
“張爸爸,你搖頭做甚?難不成是弟兄們說的段子不夠好?這樣,你站出來說一段,如果把本寨主逗笑了,本寨主再叫你一聲爺爺,如果不能,那麽,你的舌頭也就沒用了,本寨主把它割下來當下酒菜,就這樣定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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