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峙。
宇文成都身穿金盔金甲,外罩素羅袍,手持鳳翅鎏金鏜,精神抖擻,身後一杆帥字大旗迎風招展,周身幾十員大將眾星拱月般將其圍在中間,眾將身後則是騎兵在前,步兵在後。
本來,作為三軍統帥,理應坐鎮中軍指揮全局,但宇文成都身為蓋世武將,不甘寂寞,力排眾議,將中軍從後方搬到了最前沿,這就是宇文成都的魄力,對自己武力值的絕對自信。
秦瓊本來也想效仿宇文成都,以鼓舞士卒的士氣,但被徐基勸住了:
“二哥,不要衝動,宇文成都藝高人膽大,作為主帥,不在其位,此乃兵家之大忌,一會就有他後悔的,二哥切莫學他,穩妥起見還是坐鎮後方的好,別忘了,咱們的目的是什麽,雙方的實力消耗的越多,對咱們的大事越有利!”
所以,秦瓊坐鎮中軍,運籌帷幄,指揮盟軍。
自己都出來了,秦瓊卻躲在後方避而不見,宇文成都先是一愣,隨即不屑道:
“哼,都說秦瓊乃是蓋世豪傑,今日一見,徒有虛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這是宇文成都第一次指揮這麽大的陣仗,熱血沸騰,湧起滔天豪情,將手中的鳳翅鎏金鏜高高舉過頭頂,一拍馬的屁股,竟然直接脫離隊伍,來到兩軍之間,爆喝一聲:
“吾乃宇文成都,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洪亮的嗓音響徹上空,震耳發聵,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時無人應答,因為宇文成都的名頭太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則,這貨乃是三軍主帥,竟然頭一個出來討敵罵陣,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主帥第一個出場,也算破了歷來交戰的先河了。
宇文成都看到無人應答,再次大喊道:
“吾乃宇文成都,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這回,叛軍陣營的眾將反應了過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自己有幾斤幾兩,吃幾碗乾飯,自己比誰都清楚,論單打獨鬥,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是宇文成都的對手,衝上去就是送菜。
誰都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犯不著出去,因此第二遍喊聲過後,還是無人應答。
宇文成都內心得意非凡,對敵將多了不少蔑視,同時有些遺憾,因為李元霸不在現場,如果在的話,他就會明白自己的威名,明白什麽才是一員真正的虎將,可惜啊……。
突然,宇文成都內心湧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有朝一日,李元霸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到時兩人就成了死敵,真要一較高下的話,自己是否能打得過他?宇文成都的心裡沒底……。
算了,不想了,這是不可能的,李氏父子怎麽會造反呢?李淵老實巴交的像個鄉巴佬,幾個兒子都是一群窩囊廢,尤其是腦子缺根筋的李元霸,這樣的父子當個山大王還行,造反當皇帝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己方主帥接連叫陣兩次,對方近百萬大軍竟然無一人敢應戰,這是何等的豪氣?隋軍氣勢大盛,不由齊聲高呼:
“大帥威武,大帥威武……。”
此刻的宇文成都人生得意馬蹄疾,胸腹之中熱血沸騰,第三次大叫一聲:
“吾乃宇文成都,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坐鎮中軍的秦瓊也聽到了宇文成都霸氣的叫陣之聲,一人震懾近百萬之眾,竟無一人敢應戰,最為主帥,秦瓊感覺臉上無光,面色一陣發燙,秦瓊有心出戰,但觸及到徐基的目光,想想自己的職責,隻得作罷。
程咬金撇著嘴感慨道:
“宇文成都這小子很狂啊,霸氣外漏,有俺老程當年的風范,可惜啊,軍師不讓俺老程出戰,否則,憑俺老程的三板斧,定讓這狗日的有來無回!”
程咬金剛吹完牛,突然一旁的徐基用手中的拂塵狠狠捅了一下程咬金的馬屁股。
程咬金的坐騎還是白虎,白虎上次被狗熊王弄傷的屁股還沒好利索,徐基的這一下碰巧又觸及舊傷,疼痛難忍,一下子受驚了,發出一聲狼嗷般的慘叫,朝著兩軍陣前狂奔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程咬金差點跌落馬下,口中大呼小叫道:
“白虎,虎子,虎哥,虎爺,停,停,往哪跑,快停下,那裡很危險……。”
白虎置若罔聞,一往無前,眾軍卒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白虎馱著程咬金一路來到陣前,直到宇文成都的馬前,方才停住!
看到對面馬上威風凜凜的宇文成都,鳳翅鎏金鏜晃的程咬金睜不開眼,程咬金的小臉煞白,都有些發綠,腿肚子直打哆嗦,極不自然的乾笑道:
“咳咳,宇文將軍,如果俺說俺的馬兒受驚了,你會相信嗎?”
終於有人肯接受自己的挑戰了,宇文成都大喜,相不相信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死人,就讓你成為本將揚名立萬的墊腳石吧,鳳翅鎏金鏜一指程咬金, 冷若冰霜道:
“本帥手下不死無名之輩,來將通名受死!”
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既然在兵器上不能打不過這貨,唯有在耍嘴皮子上與其一爭高下,想到這裡,程咬金強自鎮定道:
“既然你手下不死無名之輩,那俺就告訴你,俺其實就是個無名小卒!名字不說也罷!”
程咬金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說不殺無名之輩嗎?那俺就不告訴你俺的名字,你如果對俺動手,那就是自食其言。
對於程咬金的小人行徑,不善言辭的宇文成都老臉憋的通紅,咬牙切齒道:
“你到底是誰?”
“你猜?”
“你……你,你到底說是不說?”
“嘿嘿,不說!”
宇文成都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怒發衝冠,再也忍不住了,拍馬直奔程咬金而來:
“你拿命來!”
程咬金嚇得一縮脖子,急忙一擺手:
“停,停,停,你身為三軍統帥,豈能言而無信,讓天下人笑話不成?”
宇文成都不認識程咬金,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隻聽隋軍陣營裡有人高聲喊道:
“大帥,這個醜鬼是瓦崗寨的程咬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