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往事被楊林娓娓道來:
隋朝建立之初,百廢待興。
大哥隋文帝楊堅做了皇上,一統天下。
楊林作為楊堅的親弟弟,深得哥哥的信賴,身價自然水漲船高,位高權重,那時候的楊林歲數不大,正是二十多歲好年紀,血氣方剛,風流倜儻,武藝超群,是眾多京城少女的夢中情人。
人不輕狂枉少年,楊林亦不能免俗,凡但自己身份特殊,不能隨便就找個女子成家立業,人都有七情六欲,楊林又不屑做那偷香竊玉之事,怎麽去火呢?於是,就經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
除此之外,楊林滿身的心血都灌注在自己的武藝上,不是在演武場揮汗如雨,就是在軍營和將士們打的火熱。
為了保持一個武將身手的敏捷性,楊林幾乎每天天不亮就早起,然後出去跑步,圍著長安城外的護城河跑三圈,風雨不斷。
那一年冬天,楊林像往常一樣跑步,途經一片小樹林之時,突然聽到一聲驚疑:
“好怪異的面相,小夥子,請留步!”
身為練武之人,楊林耳目極其敏銳,停下了腳步,循聲看去,只見小樹林邊上,不知何時,盤腿坐了一位老者,旁邊放了一根龍頭拐杖,鶴發童顏,滿面紅光,一身灰色布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楊林倒背雙手,來到老者近前,頤指氣使道:
“老頭,是你叫的本王?”
老者笑著搖搖頭:
“呵呵,小夥子,你就是楊林吧?”
楊林“咦”的一聲,頓時心生警惕,目光一凝,厲聲道:
“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認得本王?”
老者手撚須然,哈哈一笑:
“小夥子,老朽乃一介閑雲野鶴,無事雲遊四海,凡事講究一個緣字,今日與你偶遇,也算是緣分一場,想免費送你一卦,如何?”
楊林冷哼一聲,突然抬手出拳,打向旁邊的一顆碗口粗細的樹木,隻聽“哢嚓”一聲,樹木應聲而斷。
老者不可置否的笑笑,無奈的搖搖頭:
“萬事萬物皆有靈性,樹木亦有生命,你就這麽一拳下去,斷送了它的前程,可知日【】後它若長成參天大樹,能為多少路人帶來蒙陰,能為多少樵夫獵戶遮風擋雨,能有多少鳥兒在此安家落戶,楊林,你於心何忍?”
不就是一棵樹嗎?劈成柴火還不夠燉一鍋肉的,從這老頭嘴裡卻說出如此一番大道理來,楊林有些發怔,隨即眼珠子一瞪:
“老頭,少給本王扯淡,你肯定是只會胡鄒八扯的江湖術士一類的騙子,胡子一大把比山羊的還長,不在家裡洗尿布看孫子,出來拋頭露面坑蒙拐騙有意思嗎?信不信本王一句話就能讓你進牢房……?”
老者不慍不怒,有些憐憫的看著楊林,自顧自道:
“年輕氣盛是好事,目中無人卻不可取,驕傲自大無妨,對長者不敬是大忌,楊林,你以為你一拳打斷樹,很厲害,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學無止境,武無止境,再這樣,你早晚必吃大虧,甚至活不過而立之年!”
活不過而立之年?楊林怒了,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怒吼道:
“住口!”
聲音響徹雲霄,驚飛林中鳥兒無數,幸虧天色尚早,沒有行人,否則,這一嗓子,必定引起驚世駭俗的反應,不過,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只見從樹林深處連滾帶爬的出來一對年輕男女,衣衫不整,神色慌張,女的粉面通紅,還有恐慌之態,看到樹林外的老者和楊林,並非是官兵或是熟人,才放下心來,然後稍加整理衣衫,奪路而走,臨走之際,那名女子深深看了楊林一眼,掩飾不住其中的愛慕之情……。
老者看了一眼楊林,有些憐憫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有些人注定可以一聲犬馬聲色,但有些人卻隻能注定一生戎馬,否則,必定死在溫柔鄉裡,楊林,你就屬於後一種人,老朽奉勸你少近女色,不近女色最好,否則,你的命運將會猶如此樹!”
說完,老者指了指地上的那棵段樹!
楊林鼻子差點氣歪了,不近女色,這特麽不是讓自己做一輩子和尚嗎?自己有權有勢,有模有樣,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不說像自己的大哥楊堅一般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起碼妻妾成群,小妾成圈不成問題。
楊林大怒,氣極之下,對著老者的面部就是一拳,年少之時的楊林身材魁梧,力大無窮,日食鬥米,這一拳又在憤怒之下發出,絲毫沒有留情面,攜帶者風聲就到了。
拳到老者近前,楊林就心生悔意,萬一把老頭打死怎麽辦?可惜,想收拳已然不及。
從頭到尾,老頭都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失措,反而是語氣平和的看著楊林,滿是滄桑的眼睛裡是一種無盡的海納百川。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老者的胸口,發出“嘣”的一聲,楊林一愣,因為楊林感覺這一拳好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隨即,一股巨大的衝力反彈到楊林的拳背上,然後,楊林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騰雲駕霧的感覺,直挺挺飛出去老遠,“噗通”一聲恰巧摔進護城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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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不堪的楊林好不容易從護城河裡爬出來,冰冷的河水差點把楊林凍死,出來後瑟瑟發抖,被寒風一吹,楊林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抱著膀子,像個落湯雞似的楊林複又來到老者近前,這次,楊廣收起了之前的狂妄自大,小心翼翼,有些好奇道:
“老……老人家,剛才你那手功夫叫什麽?”
“氣功!”
“能不能教給晚輩?”
“呵呵,實話告訴你,老朽已是耄耋之齡,至今仍是童子之身!”
楊林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道:
“唉,可惜,本王十年前就已經是男人了,如果能習得這受氣功,天下誰還是我楊林的對手?”
老者肅穆道:
“武學之道,重在修養,重在強身健體,好勇鬥狠之輩注定達不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你殺孽太重,注定與氣功無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