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樂幾家愁。
太原郡國公府。
書房裡的李淵聞聽戰報,心中狂喜,霍然起身,強自抑製住激動的心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本國公問你,依你剛才所說,是叛軍大獲全勝?”
那名軍卒點點頭,恭敬有加道:
“稟國公爺,確實如此!”
“嗯,也就是說是咱們隋軍大敗,對嗎?”
那名軍卒一鄂,這特麽的不是廢話嗎?堂堂國公怎麽會重複發問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但人家是國公,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是的,國公爺!”
“好,本國公再問一句,我軍不敵叛軍,被打的落花流水,是這樣嗎?”
同一個問題反覆發問,是不是懷疑自己謊報軍情?那名軍卒頓時有些慌了:
“是,是,是的,稟國公爺,小的所說絕對屬實,千真萬確,就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膽,也絕不敢謊報軍情,小的以祖宗八代做擔保,如果有半句虛言,小的情願甘受任何處罰!”
李淵點點頭,肅穆道:
“嗯,本國公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這樣,本國公最後再問你一句,叛軍是那些瓦崗寨與反王組成的聯軍嗎?”
……
半個時辰後,那名軍卒精神恍惚的走出書房,感覺自己快瘋了,甚至懷疑人生,口中喃喃自語道:
“稟報個軍情怎麽就這麽費勁呢?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
行宮。
門口。
尉遲恭和張正兩個猛將帶領無數太原軍牢牢守住門口。
宮牆外密密麻麻站滿了太原軍,將行宮圍的水泄不通。
尉遲恭和張正都長的人高馬大,壯的跟牛犢子似的,而且一個比一個黑,除了牙齒渾身沒有一點地方是白色的,像兩尊門神一般。
因為宇文成都腦子一時犯抽,下了一紙調令,命回太原郡“養傷”的李世民全權負責行宮的護衛任務,活蹦亂跳的李世民回到太原郡以後,第一時間就讓心腹大將張正和尉遲恭帶著調令到行宮換防。
行宮的守衛將領是宇文成都的心腹愛將劉凌,一杆大槍使得神出鬼沒,罕有敵手,宇文成都出征前將行宮的守衛任務托付給了劉凌,沒想到半道出來個李世民拿著調令要換防,是宇文成都的筆跡沒錯,將軍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人拿刀架脖子被逼迫而寫?想想宇文成都恐怖的武力值,劉凌相信是前者,隨後劉凌為難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劉凌眼睛一亮,一拱手,笑道:
“呵呵,換防乃是大事,此事還需要稟報丞相大人知道,二位將軍稍等,末將現在就去稟報,去去就回!”
尉遲恭和張正相視一眼,點點頭,尉遲恭認真道:
“好,那就勞煩劉將軍了!”
“無妨!”
說完,劉凌騎過一匹戰馬,飛身上馬,拍馬直奔驛館而來。
張正看著劉凌矯健的身姿,稱讚道:
“這家夥腦子轉的快,是個機靈人!”
尉遲恭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眼珠子一瞪,惡狠狠道:
“機靈個屁,腦殘一個,誰特麽等他稟報什麽狗屁丞相?老子這叫調虎離山,來人,換防,有敢抵抗者往死了打,打死了俺……不,是二公子擔著!”
張正遲疑道:
“大老黑,難道真的不等了?”
“二老黑,你腦子則被驢踢了,等那個糟老頭子來了,俺們還能換防嗎?怕他個鳥,反正俺們有調令!”
“嗯,有道理,大老黑,俺發現米越來越聰明了,快趕上俺了!”
“屁話少說,快動手吧,遲則生變,夜長夢多!”
就這樣,太原軍如狼似虎的闖上前,上去就給隋軍兩巴掌,脖子一梗,匪氣十足道:
“滾!”
稍有反抗者,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尉遲恭下手太重,直接一拳打死了一個,這招殺雞儆猴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隋軍徹底放棄了反抗,就這樣,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行宮成功換防!
等宇文化及火燒屁股般來到行宮近前之時,看到全部都是太原軍以後,頓時傻眼了,回頭衝劉凌道:
“劉將軍,怎麽回事?本相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凌也傻眼了,這兩黑大個也太不地道了,看起來像兩個憨厚樸實的莊稼漢,怎麽背地裡一肚子男盜女娼,劉凌急得滿頭大汗道:
“二位將軍,這是怎麽回事?本將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尉遲恭眉頭緊皺,一副委屈的模樣:
“解釋?什麽解釋?解釋個屁,哎,俺說劉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讓俺們先換的防,然後你再去稟報給丞相大人,俺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怎麽轉臉就不認帳了,翻臉比婊子還快,不過,幸虧俺有人證,二老黑,是不是這麽個回事?”
張正一聽,點頭如小雞啄米, 一本正經道:
“對對對,事情就是這樣子的,俺可以作證,大老黑一生從不說謊!”
同時,張正心裡默默道:看來,以後得防著點大老黑,哪天把自己當成豬肉賣了還給這貨數銀子呢?
劉凌氣極,一時語塞。
宇文化及都三角眼轉了轉,背著雙手,對二人威嚴道:
“本相以監國大臣的身份命令你倆,立刻馬上撤防,換成劉將軍的人!”
尉遲恭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宇文化及,不為所動,搖搖頭,斬釘截鐵道:
“不行,俺得到的軍令是換防,不是撤防!”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連本相的話都不聽了,反了反了,把本相的話當屁放你是怎麽做到的?本相再說一次,馬上撤防!”
“不撤,堅決不撤,這是宇文將軍下的調令,軍令如山,還請丞相大人收回成命!”
拿出兒子的名頭來搪塞自己,這下可戳中了宇文化及的軟肋,如果真要強行下井撤防,對兒子的聲威肯定有影響,因為,軍隊是最講究令行禁止的地方。
宇文化及的腮幫子抽搐了兩下,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一擺手道:
“你倆讓開,本相要進去面聖!”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