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一槌定音。
裴憐兒走馬上任。
現場一片嘩然,一個胎毛未退,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居然成了怡紅院的老鴇?
怡紅院是官窯,官府還未下定論,這個張一鳴就已經先拍板了,這樣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手眼通天之輩,張一鳴無疑是後者。
周楊苦不堪言,銀子都打點好了,這特麽的不是都打了水票嗎?因為周楊還沒自信到可以和張一鳴拚家底的地步,在人家眼裡,自己就是個屁。
正當周楊暗地裡打算給裴憐兒如何使絆子之際,張一鳴轉身對周楊一笑:
“憐兒年紀還小,你是怡紅院的元老,以後你就多幫襯著點,我的人呢,也會過來幫著打理,乾的好了本公子給你漲工資,乾的不好,你可以去本公子的鐵匠鋪去打鐵!”
然後,張一鳴轉身對其他人霸氣道:
“諸位聽好了,怡紅院從現在開始就屬於我張一鳴的產業,我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保證你們的境遇和以前相比絕對是天壤之別,但如果誰要是認為裴憐兒年齡小,好欺負,好糊弄,表面一套,背地裡另一套,我保證他會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說完,張一鳴的眼神在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一遍,重點在周楊的臉上停留了一下。
想起張一鳴平日的為人處世,周楊汗如雨下,心底的那點躁動徹底被驅散到九霄雲外。
張一鳴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縣衙,半個時辰後,張一鳴從裡面出來,手中拿著一張怡紅院的地契。
再次回到怡紅院,將手中的房屋地契拿給眾人看了看,也徹底澆滅了周楊內心那僅有的一絲僥幸火苗。
張一鳴大手一揮,每人一百兩銀子的紅包,並且承諾年終有分紅,眾人先是一怔,繼而欣喜若狂,接著整個怡紅院沸騰了。
喪事變喜事,所有的白色物件全部撤下,又去鬧市購置了大量喜慶的擺件,張燈結彩,人人臉上喜笑開顏。
靈機一動,張一鳴宣布從今天開始,怡紅院更名為天上人間,並欲花重金重新翻修,來年正月十五鬧元宵之時,重裝開業。
沒錯,張一鳴要將天上人間打造成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頂級娛樂會所,沒辦法,誰讓古代的青樓業合法呢?
張一鳴即使大發善心,把這裡的姑娘遣散,世俗觀念如此嚴重的古代,哪個男人能要他們,有人能娶cang老師,但那樣的男人有又能有幾個,最後沒有一技之長的她們還是會投靠到其他青樓。
張一鳴安排妥當以後,準備回府,但裴憐兒死活就是不走,說要親自監工,並趁機學習一下如何管理。
張一鳴無奈,臨走之時,裴憐兒讓張一鳴轉告小嬌一句話:
“俺要把小嬌培養成花魁!”
張一鳴在風中凌亂。
……
張一鳴回到張府,來到何凝香的閨房,未進門先聞琴聲,琴音嫋嫋,熟悉的旋律,動人的曲調,正是張一鳴剝竊的那首《但願人長久》。
張一鳴輕輕推開閨門,腳步頓在門外,似是不忍打擾,一大一小,一主一仆,張一鳴癡癡的看著那道銷魂的倩影,張一鳴從沒想過有人能單憑一道背影就讓人欲罷不能,隨後閉上眼睛靜靜聆聽。
良久,琴畢。
傳來一聲幽幽之氣:
“張公子,為何滯留在門外,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呵呵,有道是觀棋不語真君子,琴亦是一樣。”
小嬌深施一禮:
“公子好!”
張一鳴微微頷首示意。
隻聽何凝香嬌笑一聲:
“張公子,這是你第一次邁進小女子的閨房吧?莫非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一鳴突然玩心大起,眉頭突然一皺,歎了一口氣道:
“唉,何姑娘,張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兩個消息,一個不好的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何凝香目光一凝,想了想:
“先說不好的消息吧?”
“你馬上要回怡紅院了!”
何凝香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面色煞白,兩步踉蹌了幾步,楚楚可憐的眼神中滿是悲憤之色。小嬌還沒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又特麽要走進去,想起怡紅院暗無天日的那些日子,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我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嗚嗚……。”
何凝香把頭往上一仰,露出雪白的脖頸,努力不讓眼淚流出眶外,強顏歡笑道:
“小女子多謝公子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這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時間雖短,但是足矣,就像公子所說,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張公子大恩,小女子永世不忘,來世當牛做馬定當報答公子大恩!”
張一鳴沒想到隨意一句玩笑,兩人的反應卻如此強烈,仿佛進入了一種生死別離之境,張一鳴尷尬當場,一時無言以對。
何凝香銀牙緊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道:
“小女子唯一的遺憾就是生不逢時,墮落於青樓,身體乾淨名聲掃地,配不上公子萬一, 如果有來世,希望能托生個好人家,和公子重續前緣。”
說完,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粉頰奔流不息。
“小嬌,咱們走!”
張一鳴恍從夢中驚醒,急忙道:
“且慢,我還沒說完呢,不是還有個好消息沒說嗎?說完再走不遲。”
兩人的腳步登時頓住!
張一鳴咳嗽了兩聲,輕輕道:
“好消息就是本公子把怡紅院買下來了!”
兩人猛然回頭,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同時,狂喜之色溢於言表。
小嬌喃喃道:
“公子,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屁話?”
張一鳴氣樂了:
“本公子的人品難道就這麽差嗎?你這麽說,我很傷心。”
何凝香把欣喜埋藏心底,將信將疑道:
“張公子,怡紅院乃是官窯,房屋地契都在太原郡的郡守那裡保管,您是怎麽辦到的?”
張一鳴一笑:
“說來話長,那我就長話短說,我是通過李世民公子,讓郡守單獨把怡紅院的房屋地契下放到了縣府的縣衙,今日,我又去了一趟縣府,出了個天價,范大人做了個順水人情,房屋地契就到了我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