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禿鷲峰下,張正思緒萬千,仿佛又回到了炮轟金風寨的那晚,幾聲炮響過後,金風寨被夷為平地的場景猶歷歷在目。
張正久居張家堡,身為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對金戈鐵馬的生涯從未停止過向往,憧憬,被張一鳴交付給李世民以後,徹底引燃了張正內心的戎馬倥傯。
這個禿鷲峰的高度,地理位置,極易做實驗,恩,不錯,今日過後,禿鷲峰將矮半截。
土匪生性凶殘,趁火打劫,專門欺負老百姓,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誅之。
把禿鷲峰給炸平了,等於是為民除害,就像村長所說,是積德,至於能不能救出來潘金蓮,則不在張正的考慮范圍之內,這是那個冤大頭趙班頭的事情。
此刻的趙班頭,人生失意馬蹄疾,正在山腳下破口大罵:
“山上的蟊賊聽著,快把我家小姐放乖乖了,然後,黃土墊道,淨水潑街,迎接我等上山,再把脖子洗乾淨了,聽候黑虎將軍的發落,如若不然,黑虎將軍一聲令下,我軍鐵騎將踏平禿鷲峰,將爾等斬盡誅絕,一個不留!”
半天,山上沒有回應。
趙班頭響起潘正雄那句字字誅心的話:救不出小姐,你就給小姐陪葬吧!
尼瑪,憑什麽讓老子給你閨女陪葬,老子一不是你姑爺,二不是你買來的下人,官大了不起啊,官大就可以拿他人的性命當兒戲,不過,趙班頭看得出來,潘正雄的這句話絕不是兒戲。
悍匪光頭強毫無人性可言,現在不會已經把小姐那啥了吧?而且小姐性子剛烈,也許已經上吊,跳井,投河,撞頭,咬舌……,一時間趙班頭想到了無數個可能。
趙班頭再也不敢想了,所有的恐懼變成了憤怒從口中噴薄而出:
“光頭強,我靠你大爺,靠你八輩祖宗,你就是特麽的一個縮頭烏龜,就是一個娘們,有本事下來,咱們單對單,個對個,大戰三百合,你說你,本身為賊,上為賊父賊母,下為賊子賊孫,頂風都臭八百裡,你對得起你爹嗎,對得起你母親嗎,對得起我嗎,連身懷有孕的女子都不放過,和畜牲有何兩樣?你個龜孫,王八蛋,人渣,快快下山受死……。”
聽著趙班頭潑婦罵街般的勢頭,張正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想起了堡裡的那口子,一想起女人,張正莫名的有些血脈噴張,
當了幾個月的和尚了,該吃吃葷腥了。
突然,從山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多久,悍匪光頭強帶領大隊人馬殺到山腳下。
人的名,樹的影,正在山下討敵罵陣的趙班頭,驟見那顆鋥光瓦亮的大光頭,條件反射般扭頭就跑,剛跑沒多遠,才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頓時老臉通紅。
張正眉頭緊皺,手中長矛一指,冷冰冰道:
“大將難免陣前亡,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不能坐著亡,姓趙的,你再後退一步,本將讓你血濺三尺!”
趙班頭訕訕一笑,撥轉馬頭,複又來到陣前。
光頭強一身黑衣,依舊黑紗罩面,手中提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方天畫戟,身後是一乾寨主,一個個歪戴帽子斜瞪眼,再往後是一眾小土匪,服飾各異,穿什麽的都有,兵器更是五花八門,張正居然看到了村民常用的鐵鍬和鋤頭,不禁疑惑道:
“鋤頭和鐵鍬?這年頭,難道土匪也種地,就像村長所說的自食其力?”
只見光頭強的雙眸冷若冰霜,射出兩道寒光,方天畫戟平端,戟尖指著趙班頭,沉聲道:
“剛才是你在辱罵本寨主嗎?”
接觸到光頭強的目光,感受到毫無一絲人性可言,趙班頭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硬著頭皮道:
“不錯,是我罵的你又如何?你,你還認得我嗎?”
光頭強搖搖頭,譏笑一聲:
“哼,無名小卒,本寨主沒印象,如果你是一個娘們,再把衣服脫了,或許本寨主會認得你!”
身後的眾土匪就是一陣大笑:
“哈哈哈,一個無名鼠輩,居然還`著臉的自以為是,真拿自己當顆蔥了?”
“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什麽德性?”
“來,脫衣服,把衣服都脫光,大債主說不定就會認得你了,說不定在場的哥們弟兄都會認出你了!”
“對,脫衣服!”
“脫!”
“脫!”
……
趙班頭瞬間有一種被逼良為娼的感覺,男兒的血性登時被激發了出來,怒吼一聲:
“住口,快把我家小姐放出來,如若不然,不然……。”
光頭強晃著一顆大光頭,不依不饒道:
“不然,不然會怎樣?”
還沒等趙班頭說話,身後傳來冷冷的一句:
“不然,你們都得死,禿鷲峰也會稱為一片瓦礫,從今日起,世間再無禿鷲峰!”
光頭強循聲看到一個鐵塔似的大漢,頓時目光一凝,再看看此人身後那杆旗上醒目的“張”字,眉頭緊皺:
“黑鬼,你是何人?”
張正身旁的副將一聽,眼珠子一瞪:
“放肆,此乃黑虎將軍張正是也,還不下馬受降,等待何時?”
“哈哈哈,笑話,黑虎將軍?沒聽說過,嗯,不過確實挺黑的!”
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張正早已不是之前那個性如烈火,沾火就著的漢子了,跟著李世民混,多少學會了什麽叫喜怒不形於色。
張正面無表情道:
“本將再問一句,到底放還是不放?”
光頭強眼裡閃現一抹戲謔:
“不放,因為,如果你想要的話,隻能自己去把她給刨出來,說實話,你家大小姐的肌膚真叫一個柔嫩細滑,哎呀,可惜了......。”
趙班頭隻感覺天旋地轉,“呃”的一聲,緊接著“噗通”一聲,從馬上一頭栽下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頓時人事不省!
那匹戰馬低頭看著趙班頭髮呆,還沒打仗就落馬的事情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老子怎麽辦?
隨後,那匹馬竟然伸出舌頭開始舔趙班頭的臉......。
張正拍馬上前,一晃手中長矛:
“死光頭,上前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