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回到一樓大堂之時,武清風還坐在那裡生悶氣。
張一鳴躡手躡腳的來到武清風身後,對著武清風的胳肢窩輕輕一撓,老武同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蹦老高。
回頭一看是張一鳴,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張一鳴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狗日的張一鳴,老子什麽時候成神童了?還有,上次那十兩銀子一塊板磚的事情怎麽解決?”
“老武,淡定,淡定,氣大傷身,可能會波及到腎,嚴重者可至陽痿早泄,腎功能衰竭,聽說你最近和府裡的鄭婆子還是什麽的打的火熱,都到了快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這個時候,可要保護好自己的腎啊,如果傳到那個鄭婆子的耳中……。”
武清風老臉一紅,狠狠瞪了張一鳴一眼,有些心虛道:
“你,你,你個狗日的聽誰說的?我武清風一向潔身自好,清心寡欲,一心隻想把男兒扶養成人,別無所求,什麽談婚論嫁,八字還沒一撇呢……。”
說到武勝男,張一鳴頓時有了底氣:
“老武啊,做人要厚道,你說你閨女武勝男在我張府吃喝拉撒睡,我有給你要過一毛錢嗎?一個陌生的未婚女子住在我張府,外人會怎麽想我張一鳴,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張一鳴金屋藏嬌,這會嚴重影響本公子的聲譽,所以,我現在鄭重警告你老武,趁我把你閨女賣到怡紅院之前趕緊接走……。”
“哼,老子就不接,有本事你就把我閨女上了,沒本事我閨女就把你上了,愛怎怎的!”
“老武,你這麽說可不地道啊?天地良心,我張一鳴對你女兒可沒有半分邪念。”
“唉,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閨女到底哪點不好?”
張一鳴想了半天,嘟囔了一句:
“哪都好,除了有一個蠻不講理的爹。”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武清風索性把話挑明了,語重心長道:
“一鳴啊,我歲數一天比一天大,萬貫家財能給誰?還不是留給我唯一的閨女武勝男?所以,誰能娶我閨女,就等於娶了一座金山,這座一品軒也是嫁妝,你難道不動心嗎?”
“嗯,老武同志,本公子被你對女兒的一片情深給深深感動了,好吧,你閨女我要了,做第九十九房小妾吧,等把你的家產繼承過來,我再甩了她!”
還沒等老張同志暴走,張一鳴已走向門口,幽幽道:
“唉,老武,你的心意,我懂,但一切還是看緣分吧。”
武清風聽後,悵然若失,喃喃道:
“閨女啊,這個狗日的張一鳴是個花心大蘿卜,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人面獸心的畜牲,你到底看中了她哪一點?而且為何我也一點不討厭他?真是邪了門了。”
……
剛回到張府大廳門口,張一鳴就發現裴曉峰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走動,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嘀咕什麽,而且面露難色。
張一鳴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出為什麽:為了裴憐兒之事。
不過,故作糊塗道:
“曉峰,何事?”
冷不丁,裴曉峰被嚇了一大跳,急忙道:
“見過公子,沒,沒,沒事!”
“奧,既然沒事,那你下去吧。”
“公子,我,我,有事!”
“讓我猜猜,是為了憐兒之事吧?”
“嗯,一晃眼,憐兒已經在怡紅院待了快一個月了,沒幾天就是小年了,以前都是我和父親陪著妹妹過小年,現在卻……。”
張一鳴點點頭,感覺裴憐兒的性子磨的應該差不多了,是時候接回來了,於是回頭衝張良道:
“張良大哥,走,去怡紅院!”
裴曉峰一聽,大喜,滿臉希冀道:
“公子,可否允許我一同前往?”
張一鳴欣然應允。
……
面對再貞的烈女,王雪姨也能將她度化成蕩婦,即使再頑劣的姑娘,王雪姨也能將之馴化成溫順的母馬,任人乘騎,而面對隻有區區十來歲的裴憐兒,王雪姨卻感到了深深地無助:
當裴憐兒將碗碟摔到了三位數以後,王雪姨直接“心平氣和”的將裴憐兒趕出了後廚,並信誓旦旦的告誡所有人:以後,決不允許裴憐兒進後廚半步!
除了王雪姨以外,怡紅院堅決不養閑人,所以,王雪姨把裴憐兒弄進了洗衣房。
怡紅院的姑娘,龜公,小婢,加起來能有三百人,女人事多,愛乾淨,每日需要換洗的衣服堆積如山。
剛進洗衣房,裴憐兒就差點被混合了刺鼻的鹹魚味,淡淡的尿騷味的混搭味頂出去,這麽多衣服,什麽時候才能洗完?
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小玉手,把衣服洗完,小手還不得泡滂了,成了豬蹄,以後還怎麽彈琴,還怎麽拿出來示人?
不過,這難不倒聰明伶俐的裴憐兒。
裴憐兒先把所有的襪子集中到大木盆裡浸泡,浸泡一個時辰以後,把襪子直接撈出來晾上。
再看木盆裡,漆黑如墨,本著不浪費水資源的原則,裴憐兒把那些花花綠綠的褻衣褻褲一股腦的丟進木盆裡……。
過了一個時辰再撈出來後,所有的褻衣褻褲都變成了黑色,裴憐兒就是一皺眉,隨後又用清水把黑色除去,但衣服上那股濃鬱的鹹魚味卻怎麽也泡不掉……。
隨後,裴憐兒又把剩余的衣服都倒進木盆裡……。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所有的嫖客都發現怡紅院的姑娘變“味”了,變“臭”了,無論是衣服還是身體,聞到了這股味道,霎時沒了性趣,一瀉千裡,草草收場。
後果可想而知,怡紅院的生意一落千丈。
王雪姨異常惱火,同時又產生了深深地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客人們都異口同聲的說姑娘們臭不可言,聞著都想吐呢?
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王雪姨試著到姑娘們的房間裡去了一趟,結果,吐的一塌糊塗。
王雪姨逼著姑娘們去洗澡,用刷馬的刷子代替毛巾,但是穿好衣服後,還是臭氣熏天。
驀的,王雪姨拿起一件姑娘的褻衣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火冒三丈,拿起鞭子走向洗衣房!
……瘋狂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