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淵訕訕一笑:
“呵呵,程英雄,剛才李某隻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程咬金恍從夢中驚醒,沒有理會李淵,而是看向了張一鳴,圍著張一鳴轉了兩圈,晃著大腦袋道:
“張老弟,俺老程發現你是個人才啊,和那個牛鼻子老道有的一拚,完全可以去瓦崗寨當個狗頭軍師。”
張一鳴泰然一笑,沒有說話。
程咬金有些謹慎的看了看李淵,警惕道:
“那啥兩國相爭,不斬來使,禍不及妻兒,這都是規矩,先把話說好了,談的攏就談,談不攏可不許翻臉,更不能把俺捉起來送到官府,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好不好?”
李淵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會意,對程咬金笑道:
“李世民見過程英雄,久聞程英雄乃蓋世豪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今日程英雄能來我國公府,來者皆是客,那是我李氏父子的榮幸,歡迎之至,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做那種陽奉陰違之事?這個請程英雄盡管放心,呵呵,另外敢問程英雄一句,瓦崗寨總共有多少兵馬投靠我父?”
程咬金一聽,放心了,隻要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別的成不成呃再說,看這父子二人人模狗樣的形象,也不像那種人面獸心的禽獸,而面對李世民的追問,程咬金則面色通紅,有些尷尬:還特麽多少兵馬?你想多了。
“咳咳,這個嘛,容俺老程算算?”
一旁的李淵一聽,大喜過望,多少人馬還要仔細算算,看樣子不少,如果能帶個十萬八萬的過來,何愁大事不成?
李世民也滿懷希冀的看著程咬金,程咬金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伸出三個手指頭。
李淵一聽,喜出望外,霍然起身,哆嗦著嘴唇道:
“三,三十萬人馬?”
程咬金搖搖頭。
李淵一愣,旋即道:
“三萬也行!”
程咬金複又搖搖頭。
“三千也罷,反正蠅子肉也是肉。”
令李淵意想不到的是,程咬金還是搖搖頭。
李淵幾乎要抓狂了:
“三百還是三十?”
程咬金終於說話了,憋出兩句:
“三個人,如果算上馬匹的話是六個,再算上女眷和家人的話,那就是幾十個了!”
李淵二話不說,甩袖離去!
程咬金訕訕道:
“人是少了點,但也不至於甩袖子吧?既然說來者是客,那管飯不?俺老程都餓了!”
門外響起李淵的回應:
“送客!”
李世民急忙出門,不一會,滿面春風的進來了:
“呵呵,程英雄,走,請移駕大廳,酒菜一會就好!”
程咬金咂咂嘴,點點頭:
“嗯,小夥子,不錯,比你那父親強多了!”
……
一桌酒席擺上,張一鳴,程咬金,李世民入座,李淵借故身體有恙,沒來。
李世民對程咬金客氣有加,斟酒,夾菜兩不誤,將程咬金伺候的服服帖帖,程咬金一句話也不說,來者不拒,都進了自己的草包肚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程咬金放下酒杯和筷子,看向了李世民,認真道:
“李公子,別看俺老程是個粗人,但俺啥都明白,你父親擺明了是拒絕俺哥仨入夥,但你挺好,有點禮賢下士的風范,比你那父親強,看在你的面子上,俺哥仨投奔過來不虧,別看俺們隻有區區三個人,但是個個都是人中龍風,尤其是俺老程,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以一頂百,在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小偷順手牽羊一般順溜,如果俺老程到國公府效力以後,隨便給安排個三軍統帥就行了,等將來把楊廣這個王八羔子趕下來以後,你父親登基,封老程一個丞相或者一字並肩王都行,再賞堪稱百八十個娘們,俺二哥秦瓊也是個英雄,論本事,隻比俺老程差一點,讓他當個將軍,封個國公就行了,至於那個牛鼻子老道徐基,就是個江湖術士,靠著一張嘴皮子騙吃騙喝,手無縛雞之力,有他沒他沒什麽區別,將來建國立業以後,給他建一座道觀,讓他去當個觀主就行了,怎麽樣?俺的條件簡單不?俺老程最大的缺點就是實在,從不撒謊,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信你可以問問張老弟,對不對,張老弟?”
程咬金一番話說的吐沫橫飛,豪氣乾雲,順溜至極,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懷才不遇的蓋世英豪,一匹推磨拉車的千裡馬,突然遇到了伯樂一般!
原來這個程咬金最大的本事不是那成名的三斧子半,也不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幸運,而是扯皮,也就是臉皮厚,和二狗同志有的一拚,不過,現在不是拆橋的時候何況這三人確實都是當世豪傑,張一鳴點點頭,笑道:
“李兄, 我程二哥說的倒也不錯,雖說現在隻有三人過來,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三人都是將帥之才,足以抵當千軍萬馬,三人就是三棵梧桐樹,有了他們三人,還怕其他人不來嗎?”
對於程咬金,秦瓊,徐基三人,李世民聽說過,但知之不詳,以前聽張一鳴說過以後,李世民特地派人私下裡打探了一番,結果發現三人俱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得其一已是萬幸,這三個竟然都送上門來,李世民當然求之不得,而對於程咬金漫天要價,老農賣瓜自賣自誇的無賴行為並不以為意,畢竟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李淵的目光短淺,隻能看到當前,而李世民則是注重於長久打算,有戰略目光,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這三人收歸麾下,當即點頭應允:
“好,一言為定,一切就按程英雄說的算,能得程英雄三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李某在這裡先行謝過!”
程咬金倚老賣老的點點頭。
又寒暄了幾句,約定了一些細節以後,程咬金長出一口氣:總算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任務,這回看那個牛鼻子老道有何話說?
時日不早了,程咬金和張一鳴起身告辭,為了避人耳目,二人還是從小門出來,出來後,程咬金拜別張一鳴,回去複命。
張一鳴則溜溜噠噠到了驛館,宇文化及一直在驛館門口等待著張一鳴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