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族人終於入土為安,所幸,他們不寂寞,身邊還有一個活人陪伴,即使到了地下,四個打一個,終歸不虧……。
二狗鬼鬼祟祟的來到張一鳴近前,滿臉希冀道:
“一鳴兄弟啊,你老丈人是俺帶回來的,為了把他帶回來,俺差點真的變成他的小師妹,你看,……。”
不用問,這貨有奶便是娘,肯定是伸手要辛苦費來了。
張一鳴疑惑道:
“二狗,這樣,你去找夫人談談,看她怎麽說!”
二狗一縮脖子,扭頭就走:
“當俺沒說!”
張一鳴把四個死去族人的遺孀叫到了一起,深施一禮,誠懇道:
“四位大嫂,你們還很年輕,人生的路還很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任何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如果你們想改嫁,我張一鳴絕不阻攔,而且會送你們一份豐厚的嫁妝,隻是有一點,孩子須留下,因為他們身上留著英雄的血,由我來扶養成人,放心,我回將他們當成我自己的親生骨肉!”
四個悍婦相視一眼,默默道:
“村長,俺們生是張氏的人,死是張氏的鬼,再說,苦誰也不能苦孩子,放心,俺們想開了,一定會把孩子扶養成人……。”
張一鳴感動至極,複又衝四人深施一禮!
隨後,張一鳴連夜返回縣府,說發現了一種新型病例,很有研究價值,孫思邈一聽,心動了,頓時來了興致,坐上張一鳴的“座駕”,來到了張家堡。
……
老張同志腰間的草衣,脖子裡的狼皮被張氏強行扯了下來,扔進了糞坑,然後張氏想給老張同志擦洗身體,老張同志的驢脾氣上來了,非要拉著小師妹一塊洗鴛鴦浴……。
結果,張氏當場發飆,把張士貴的四肢綁了起來,燒了一鍋給死豬褪毛的開水,強行把老張摁到裡面……,老張一聲慘嗷從開水裡蹦出來,身上紅彤彤一片,連老二都差點燙熟了,光著屁股在房裡上竄下跳,由於綁著四肢,蹦蹦跳跳的就像僵屍一般。
張氏總算出了一口氣,將老張同志口中的小師妹,二狗叫來,讓二狗幫張士貴擦洗身體。
這特麽的要是脫光了身子,張士貴非得把自己這鍋米飯煮熟了不可,二狗一聽,斷然拒絕。
張氏冷冷道:
“二狗,上次你不是說你是張士貴和他的小師妹的私生子嗎?給你爹洗個澡怎麽了?你盡孝的時候到了……。”
“夫人,俺,俺當時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您就當個屁放得了?”
“二狗啊,你也不小了,本來,俺還想著撮合你和翠丫頭,唉,……。”
“夫人,俺洗!”
……
沐浴更衣後的老張同志顯得精神奕奕,一派道骨仙風,不說話,一點都看不出異常,天下太平,隻是一說話,張口閉口小師妹,把張氏氣個半死,然後,老張同志的老臉就遭了秧……。
眼不見心不煩,張氏索性把張士貴鎖在房裡。
張一鳴把孫思邈帶進房間之時,老張同志正在屋裡打《葵花寶典》(太極),一邊打一邊喃喃自語:
“你個狗日的張一鳴,你個狗日的張一鳴……。”
孫思邈的眼睛就是一亮,讚不絕口:
“嗯,不錯,一緊一松,張弛有度,這套拳法適合中老年人,長此堅持下去,對身體大有裨益,如果廣為流傳,必將是百姓之福!”
沒想到這個孫思邈不但醫術精湛,對武學一道也見解頗深,張一鳴眼珠轉了轉,又裝起了神棍,一笑:
“哈哈哈,孫先生見解一針見血,張某佩服,實不相瞞,這套拳法叫《葵花寶典》,是鄙人所創,如果孫先生感興趣,有空不妨切磋一下?”
孫思邈愕然:
“張公子大才,孫某佩服不已,隻是,各門各派的拳法精髓都視若珍寶,從不輕易外授,你……。”
“呵呵,孫先生,門派有別不假,但武學一道博大精深,沒有派別之分,隻有融會貫通,取長補短,博采眾長,才能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所以,張某希望孫先生能將這套《葵花寶典》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練習!”
孫思邈聽後,竟然對張一鳴深施一禮:
“張公子胸懷若谷,請受孫某一拜!”
張一鳴趕緊扶起孫思邈。
張士貴一看兩人進來了,收招定式,死死盯著孫思邈,氣憤道:
“小師妹,旁邊的這個糟老頭子是誰?”
張一鳴雙手一攤,衝孫思邈無奈笑道:
“孫先生,路上我都介紹過了,您看,就是這個情況,您說怎麽辦?”
孫思邈衝老張一笑:
“我是你小師妹的父親,此次是專為和你商量訂親事宜而來!”
老張一聽,頓時變得熱情了起來,一臉諂媚道:
“哎呀,原來是嶽丈大人到此,有失遠迎,還望嶽丈大人贖罪!”
“嗯,賢婿,要想娶老夫的女兒,老夫不圖財,不圖貌,就圖你有個好身體!”
只見老張腳尖輕輕點地,做了幾個乾淨利索的凌空翻,動作瀟灑便宜,伸手一招,桌上的一杯熱茶緩緩飛到老張的手中,輕輕往前一遞:
“嶽丈大人,請喝茶!”
孫思邈內心震撼不已,真是個高人。
老張得意一笑,繼而有些神秘道:
“嘿嘿,嶽丈大人,小婿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孫思邈眼神微眯,眉頭微皺,故作驚訝道:
“哎呀,虛火旺盛,這可是大病的征兆,來來來,賢婿,過來,老夫為你把把脈……。”
老張面露驚慌之色,老老實實坐下,伸出胳膊……。
張一鳴放下心來,悄悄掩門而出。
……
雪後的張家堡,空氣愈加清新,開在牆角處的幾束白色的東菊,異常豔麗,比之旁邊的傲雪迎立的梅花不逞多讓,一紅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芙蓉身披一件白色狐裘,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覺心曠神怡,尤其是父親的突然歸來,雖然暫時忘記了一些事情,但人活著就好。
張芙蓉一掃多日的頹廢,難得露出一抹微笑,輕輕道:
“一鳴,你看牆角的那幾束梅花,翠豔欲滴,在冰天雪地中逆寒而生,而那幾支菊花,雖然花色豔麗,但眼見得花瓣凋零,隻怕難以存活,所以,我還是喜歡梅花,一鳴,你呢?”
張一鳴雙手倒背,笑吟吟道:
“蓉兒,我卻是喜歡菊花,可欣賞,可入藥,可飲茶,一花多用,無私奉獻!”
張芙蓉若有所思,隨後嬌笑道:
“一鳴,好久不見你作詩了,既然你喜歡菊花,可否以菊花為題,作一首詩?”
張一鳴面容肅穆,破口而出:
“帶到來年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好有氣勢的詩詞,張芙蓉身形一滯,震撼當場。
張一鳴目光堅毅,喃喃自語道:
“我就要做那無人問津的菊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終究讓世人看到‘我花開後百花殺’的壯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