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財者誅,竊國者諸侯。殺一人為賊,屠千萬人為雄,趙安對於自己未來的定位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土匪組織頭目。
到了河東杜家,趙安率領數千士兵,走進杜家莊,來勢洶洶,將杜家莊圍個水泄不通。
搞不清狀況的杜家家主杜生,見到趙安,還滿臉笑容地說:“恭迎太子殿下!”
趙安笑了,然後忽然神色不善地說:“跪下!”
杜生一愣,只見在大堂主座前方的趙安,神色冰冷,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威嚴。
趙安冷聲說:“將杜家人全部抓起來,膽敢違抗者,殺無赦!”
杜生老爺子頓時臉色一白,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唯一知道的是大事不妙了。
片刻之後,所有杜家人都壓到了庭院上,一邊有許多百姓圍觀,聽說太子殿下要為民除害,聞訊趕來觀看的人不再少數。
趙安冷漠地站在庭院上,他沒有說話,底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威風凜凜的樣子,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據少尉說,杜氏是數百年前遷居到此處的部落,因為人數較多,打壓了其他同樣遷居到此處的部落,開闊土地,數百年後成為著一方豪強。
趙安看著這些髒兮兮的人,和邯鄲城的貴族全然不同,這些鄉下土地主全然沒有那種精致的感覺,換而言之是暴發戶。
這些人說實話就是穿著名貴衣服的野人,道德觀念淡薄,平常在鄉裡胡作非為,親屬亂倫者也不在少數。
很多人不知道儒家道德文化約束對於古華夏重要性,趙安見到這些人忽然就明白了,為何要崇尚道德和法律。
令行禁止,可謂大治。
人類從蒙昧到文明,從混亂到秩序,是通過道德和法律來約束。
“看來得完善推廣法律。”
趙安暗暗想著。
窮山惡水出刁民,趙國的法律很難管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販賣鹽這條發財之道,百姓生活還處於刀耕火種的狀態。
甚至趙安懷疑,這些人沒有多少人有文化,更別談看得懂趙安定製的稅法。
眼看人都到齊了,趙安看著跪在地上的杜家人,一陣無語,因為杜家竟然女眷佔據了大多數,單單杜家家主杜生就有十幾個妾。
說他好色,和杜生相比較,小巫見大巫啊,他也就是言語浮誇了些,可沒強搶民女。
可憐啊,河東村百姓是真的可憐,窮困的人連媳婦都娶不到,男人大半是光棍,快成了光棍村,在鄉下還得時刻擔心被豺狼虎豹叼走。但凡有點姿色女孩子全部被杜家人給娶走了。
當然,這就是落後的時代鄉下現狀,少數富人和有土地的農民才有交配權,其他人不好意思,等著絕後吧。
物競天折,適者生存,人類社會何嘗不是如此?趙安也不想多說什麽,誰遠古的祖上不是地主呢?
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該有反抗。
壓迫太狠,導致民不聊生,這是難以饒恕的。
想到這裡,趙安冷聲說:“你們杜家在河東為非作歹,克扣工人糧餉,強搶民女,無法無天!本太子今日到這裡,就為趙國黎民百姓除害!”
杜生一見不妙,頓時就跪下道:“殿下!草民冤枉!定是那些刁民栽贓陷害,請殿下明察!”
趙安冷笑道:“冤枉?外頭的百姓就是證據!百姓是趙國衣食父母,沒有這些百姓的支持,哪有我趙國之繁華。你作為杜家家主,不約束族人,反而縱容其胡作非為,
死都不能贖你之罪,來人拖下去斬了。” 任由杜生口沫橫飛如雨,趙安就是不管,殺人者償命,欠錢者罰款,根據情節嚴重不同,處罰不同。
作為杜家家長,杜生肯定逃不了死罪,其他婦孺兒童全部網開一面,趙安心有決定是一回事,親眼看到這些活生生的人,全部下殺手還是太難了。
後世許多國家死罪都免除了,現在還有誅連九族,雖然是叛國才有這種懲罰,但手段也確實是極其殘忍了。
所以,情節不嚴重,隻不過罰款就完事了,要殺杜家所有人,牽連太大了。不管怎麽說,趙安從杜家身上抽了一層皮,杜家的勢力肯定一落千丈。
很快,幾位杜家家主和長老被誅殺,血水染紅寶刀,屍橫當場。
其他杜家人都看傻眼了,沒人敢說一句話,瑟瑟發抖中。
“太子殿下萬歲!”
“殿下仁德!”
圍觀的河東村村民為趙安舉措的呐喊。
趙安看著聲望值又上漲了幾百,輕歎了一口氣,殺人來的聲望值,實在一言難盡,讓百姓生活幸福起來,這樣得到的聲望值才是他所希望的。
他思想和知識領先同時代,絕對有資格成為最高統治者。他覺得他可能會證明一件事,就是高明的獨裁者比一百個愚蠢的人民民主好一百倍。
由於杜家無道,趙安最後又宣布由朝廷接管河東鹽池。
就在這時,李劍波快步走了過來,朝趙安一拜,說:“殿下,末將已經調查了另一豪紳林家所作所為。”
趙安點點頭,“說。”
李劍波立刻匯報了他打聽的所見所聞。
趙安有些詫異,讓他意外的是,另一個當地豪紳林家沒有惡名,既沒有強搶民女,也沒有欺壓平民,還經常接濟當地貧民,名聲極好,幾乎沒有人說林家不是。
林家家規極嚴,聽說林家家主是名家著名的人物林子方,算赫赫有名,隱居在此處。
這個異世界古代,和古華夏春秋戰國一樣,也是各種思想湧現時代,諸子百家,百家爭鳴,名家就是邏輯學家,最為擅長辯論。
“這地方竟然也有如此品性高潔的人?名家林子方是嗎?”趙安笑了,沉思了一下,“我親自去見他。”
李劍波一愣,隨即道:“殿下,你要見他,末將將他帶來便是。”
“不,我親自去,你帶路。”
趙安搖頭笑,讓李劍波帶路。
沒有錯,趙安要樹立禮賢下士的名聲,趙國現在正缺少人才,趙安要讓那些賢才知道趙國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
……
林子方今年二十幾歲, 就已經是一家之主了。他鐵嘴銅牙,伶牙俐齒,口才可是聞名鄉裡,最擅長幫人打官司,教人訴訟,沒有打不贏的,讓郡守都怕了他,見了他如老鼠見了貓。
這人有多厲害呢?
當年他在齊國,辯訴高明,把法律當作玩一樣,一度讓齊國的法律成為空文廢紙。
原本齊國法律好好的,他卻喜歡研究法律漏洞,好好的齊國之法被他生生找出無數漏洞出來。
很多被官府抓走的人,就請他幫忙訴訟。
他一攪合,把齊國執法的人搞懵逼了,把齊國的法律搞癱瘓了,弄得百姓也搞不懂什麽是違法了,氣得齊王咬牙切齒,差點沒把他給宰了。
原本在齊國王都城門口還有懸書寫法令,林子方一鬧騰,齊王徹底怕了,連懸書也取消了,法律都不敢公布。
那以後,百姓被官府打了板子,吃了啞巴虧,為什麽被打都不知道。
齊王就覺得很煩,他娘的,因為林子方這貨,想懲治一個罪犯都這麽難。
林子方打官司每場必勝,懟得官方有口難言,聲名鵲起。於此同時,得罪齊王也越來越大,林子方見勢不妙,趁齊王沒殺他之前,趕緊溜到趙國鄉下來。
林子方知道他公然抵抗齊國法律,屬實睿智,都是當年年少輕狂,無知無畏犯下的錯,不過齊王也不會追殺到這裡來吧。
就在這時,外面的仆從來報:“老爺,趙國太子殿下在門外求見!”
林子方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死了啦,不是來找他算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