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被撕開的地方,很快又重新愈合,而且“蠶繭”一樣的霧氣在漸漸收縮,不斷擠壓內部空間。
胡小喆原本站立的姿勢,被壓迫的漸漸蜷縮起來,就在他用力扒開霧氣團的時候,頭頂上突然伸進來一根水管粗的樹枝。
那根樹枝像一條嗜血的蛇,直接戳到他的頭頂上,堅硬的頂部用直直向他腦袋裡面鑽。
胡小喆伸手去抓,去被樹枝周身遍布的硬刺扎地趕緊縮手,他極力躲避,抬頭看那根入腦吸髓的樹枝。
那東西堅硬如鐵,渾身硬刺,頂頭尖利無比,中間是空的,胡小喆看到,尖頭處露出的內壁上,遍布彎曲的黑色的花紋,好像海水中一種叫做海刺的腔腸動物,惡心的要命。
大概是感應到胡小喆的頭部躲開,樹枝竟然跟隨他的頭部自動旋轉方向,向下插了過來。
非但如此,這東西開從主乾處,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須子,一根根堅硬的空心小枝乾,如同觸須般氣勢洶洶向下扎過來。
枝條的速度很快,狹窄的空間中,很快就會插進胡小喆的眼睛裡,一旦進入人體之內,這東西就會將血液、腦髓、體液等通過中通的枝乾輸送給樹木的本體。
胡小喆忙將元陽集中於手掌,催動掌中火焰去燒那些枝乾,只聽一陣“吱吱吱”的響動,主乾和觸須般的小枝乾被燒的像豬皮一般卷縮起來,發出一種血肉燒焦的糊臭味道。
“滋滋滋”被灼燒的枝乾像瀝青一般,滴滴答答的淌著黑色的粘稠物質,那味道簡直了……熏得胡小喆差點翻白眼兒。
燒完了枝乾,他將掌心火去燒霧氣,霧氣也被燒的“滋滋滋”作響,蒸發一般冒出陣陣白煙,露出一個大洞。
胡小喆伸手出去,抱住了大樹的一根枝乾,身子向上一攀,便掛在了樹乾上。
他身體蕩了兩下,借勢用雙腳勾住樹乾,身體一翻便騎了上去。
前面不遠處,一個大大的霧氣團兒在不斷的顫動,裡面的人在不停地掙扎,他趕忙順著樹乾爬過去,用掌心火將霧氣燒出一個大洞來。
霧氣團中,露出穆青青的臉,她頭頂上也有吸血的樹枝伸出,嚇得小臉蒼白,看到胡小喆,驚喜的叫道,“小喆哥哥,你可算來了!這、這棵大樹是吃人的!”
胡小喆將她拉出來,兩人在二十多公分粗大的樹乾上站立起來,開始搜尋霧氣團中的人。
“這裡有一個動的!”穆青青指著腳下的一個“蠶蛹”大叫,“小喆哥哥你快過來!”
會動,說明“蠶蛹”中的人還有存活的希望,胡小喆忙俯下身子,催動掌中火去燒霧氣。
燒出來的洞口處,露出一個男人蒼白的臉,他的腦袋上早已扎進去一根吸血樹枝,無數細小的樹枝向下延伸,紛紛向他的身上鑽入進去。
那男人之所在動,是因為樹枝“汩汩”地吸著他的腦漿和血液,引起他全身肌肉的痙攣,他的雙眼已經翻白,根本在沒有生還的希望。
吸血樹枝分泌出的粘液,將這個人包裹起來,裡面的味道腥臭無比,好像臭了的雞蛋一般。
“嘔……”穆青青聽到樹乾吸食血肉“汩汩”作響的聲音,不由掩口,這場景看的人頭皮發麻,心裡像塞滿了稻草一般難受,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胡小喆顧不得安慰她,繼續向那些還在動的“蠶蛹”走去。
又燒了一個蠶蛹,裡面的人同樣已經成為了這棵大樹的食物,樹枝從頭部貫穿,
無數須子刺入身體,將活人的血液吸吮一空。 “救我……”
不知道打開第幾個霧氣團兒,裡面的一個人竟然還沒有死!
他很聰明的用衣服將那個吸血樹枝裹住,在狹窄逼仄的空間裡,用雙腳死死地抵住不斷向他伸過來的樹枝,整個“蠶蛹”般的空間,已經有大半被吸血樹枝佔領,他也幾乎沒有再躲的空間了。
看到頭頂上露出一個大洞,那人發出驚恐的嘶吼,“救救我!”
胡小喆趕緊向他伸出手去,同時用另一隻手掌中的火焰,去燒吸血樹枝的根部,一陣“滋滋滋”聲響起,“蠶蛹”中蔓延的樹枝竟然如同一團鐵線蟲,痛苦地蜷縮蠕動,看的人頭皮發麻。
“謝謝你!謝謝!”那人被胡小喆拉上樹乾,一屁股坐了下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才想起來道謝,“麻煩你快點救我的隊友, 他們、他們……都還在裡面!”
“你們快點尋找還有動靜的霧氣團,希望還能找到幾個活的!”胡小喆皺眉道,“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全部被霧氣包裹了嗎?”
那人顫抖道,“是、是的,我這一隊的,一共八個人,另一隊的六個,我們一進林子就分開了,他們我不知道,但我們八個人,全都被霧氣裹起來了。”
胡小喆道,“你們隊長,是李洋的表哥鍾衛,我是李洋的朋友。”
那人渾身哆嗦著說,“我、我就是李洋的表哥鍾衛。求你救救我們!”
“我也不敢保證這些霧氣團裡的人,還都活著,我也只能盡力了,希望他們跟你一樣聰明。”
胡小喆歎口氣道,眼看著樹上掛著的那些“蠶蛹”,一個個地燒開洞救人也趕不及,他隻好用掌中火去燒吸血樹枝的根部,將根部燒斷之後,一個個“蠶蛹”便掉在了地上。
“你倆下去,看裡面還有誰活著,小心些。”胡小喆道,“一共二三十個,我抓緊時間把他們弄下來!”
穆青青和鍾衛連忙爬到樹木的主乾上,扒著主乾爬了下來,趕緊去扒開霧氣團救人。
“啊!”
鍾衛費盡吃奶的力氣,終於破開一個霧氣團,卻被裡面的人嚇得大叫一聲,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連連向後爬了幾步,旋即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老高!老高你死的好慘!”
霧氣團中的那個人,頭頂上已經被吸血樹枝鑽了進去,身上扎滿了細小的樹枝,粘液從頭頂上源源不斷地流下,將他浸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