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候!”
那灘水重新現形,變化出尺重錦的模樣來,逐漸凝實。
“尺掌教可不要衝動出手,金光陣能困住你的元素化,就算你變成空氣,也找不到一絲空隙跑出去!”
他的手機裡響起一道順利通關的慶祝聲,李青候得意的從房頂躍下。
那些金色的棍子,就好像當時在學區,漢門和石樹杜響打架的時候,李青候叫人帶來的銀色棍子升級版。
尺重錦面孔布滿陰霾,冷冷道:“區區一名地支理事,想攔我尺某?”
“我當然攔不住您了……”李青候攤開手嗤笑一聲,“但賈爺已經從家裡出發趕來學堂,估計不出5分鍾,你一定會被抓,我的任務,僅僅只是拖住你5分鍾而已。”
尺重錦心中一凜。
李青候是攔不住他,可賈離要是來了,他可真的跑不掉了!
“哼!”
一聲低喝,尺重錦大袖一揮,五張纖細綿薄畫著朱砂線條的符籙迅速飛出,懸停在他身後頭頂!
天地靈氣頓時開始紊亂!
這五張符籙,竟源源不斷的汲取著五行靈氣,給尺重錦提供能量!
李青候使了個眼色,隊員們頓時散開,警惕圍聚在金光陣四周,做出了防禦姿勢。
前者雙掌啪的一合,一道道黑色雷電緩緩在李青候手指迸發而出!
緊接著,雙手猛地向外一拉開,一根漆黑如墨的棍子纏繞著無光雷霆出現在他的手中!
與此同時,李青候的雙眼竟砰一聲燃起了金色的火光!
那是他的心火!
被靜池市學堂無數人稱之為“火眼金睛”!
這一晚,李青候在尺重錦面前,展露了真正的實力!
“哼,雕蟲小技,看招!”
尺重錦一聲冷笑,頭頂水色符籙突然一亮,清藍的靈氣驟然間化作澎湃水波,衝擊在金光陣光幕上!
陣法不斷顫抖,頓時搖搖欲墜!
李青候眼中金火突然閃爍,抄起棍子就衝入金光陣裡。
他的任務只是拖延,金光陣如果被破壞,那尺重錦能迅速憑借五行遁法逃走。
duang!
陣內水波翻覆,這種無形的水波竟被李青候一棍挑開,雷霆嗤嗤閃爍,朝著尺重錦狠狠劈去!
學堂畢竟是比天通派更大的勢力,遍布全國,李青候就職於天乾地支的體制內,身為十二地支理事之一,如果今晚讓尺重錦跑了,他要負起全部責任。
時間剛剛過去一分鍾!
尺重錦頭頂火色符籙驟然一亮!
天地間的靈氣頓時變得灼熱起來!
李青候頓感難纏,雙眼纏繞金光,他能清晰的看見空氣中那些火元素靈氣,快速聚攏,憑空現形!
一道道火球噗噗噗朝著李青候壓下來!
後者身不動意動,緊握手中重達九百斤的鐵棍,雙臂肌肉驟然鼓起,橫掃一棍砸去!
噗噗噗!
數道火球直接被鐵棍砸散,再次化為靈氣消散在空中。
尺重錦雙目一凜,“你的技法什麽時候練至‘芥子’的?”
“趕巧不如趕早,就在你來之前……”李青候咧嘴一笑,身形唰一聲消失,只在地面留下一道灰塵,憑空卷起!
尺重錦雙目眼球不斷閃動,顯然,他的目光竟能捕捉到憑空消失的李青候的位置!
緊接著,尺重錦頭頂土色符籙突然亮起,一道堅硬的水泥強行從地面如電梯一般升起!
duang!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
李青候的鐵棍竟一擊砸碎了那堵升起的水泥牆! 尺重錦一個翻身,五張符籙緊緊跟隨在他身後,木色符籙突然發光,一株四人合抱之粗的樹乾憑空現形,一道道綠色的靈氣流入尺重錦的左臂之內!
剛才,鐵棍余波震傷了他的左臂骨骼,差點因此被打中。
木法具有生生不息的療養之意,尺重錦借用木靈氣為自己療傷,保持行動狀態。
轟!
一聲巨響!
李青候一躍衝天,正面硬剛,一記鐵棍豎著砸下來!
九百斤的鐵棍加李青候的揮動巨力如果讓尺重錦硬挨一記,他非死即殘,當即不敢怠慢,全身化作一灘軟泥,鐵棍順著他頭頂劈下!
泥土就如同棉花一樣,如何能受力?
這一擊,鐵棍直接落地,剛剛升起來的大樹直接被砸成粉碎,水泥地面出現一個大坑,裂縫延綿至數十米外!
金光陣外的學員,內力修為都達到了“入微”之境,他們能漸漸察覺到金光陣快要崩塌,因為兩個人在陣內的戰鬥,余波太大!
“侯哥!陣要塌了!”有人大喊一聲。
轟隆!
下一秒,金光陣驟然崩裂,猶如玻璃一般碎掉。
尺重錦趁機抓住了機會,大手一揮,五張符籙流回他袖口裡,整個人化作一條水線,鑽入了地底一個下水道裡!
李青候“嘖”一聲,頗感難纏,這廝變化太快,鑽進下水道那麽狹窄的地方,讓他怎麽尋找?
火眼金睛雖然能看見天地靈氣的變化,但想要不間斷維持心火燃燒,對他的消耗就太大太大了!
這才僅僅4分鍾左右,李青候撤掉火眼,大口喘氣,比今天下午學員們跑步還顯得疲倦!
他將鐵棍一扔,棍子驟然分解成一粒粒墨色黑點,流入他掌心。
氣息一斂,天空中降下一人,賈離!
他背著雙手,臉色凝重,“尺重錦呢?”
李青候歎了口氣,難受的揉著眼睛說:“跑了。”
賈離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早就讓你去看醫生,天天盯著手機打遊戲打遊戲,你再這麽下去,非瞎了不可。”
李青候撇了撇嘴,沒說話,指著下水道,“從這跑的。”
賈離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判定道:“追不上了。”
那四根插在地上的金色棍子,紛紛碎裂成兩半,金光陣崩塌時,棍子也就毀了。
“打掃一下,把路給補一補,不要聲張。”賈離吩咐了一句,學員們凜然說了聲“是”紛紛乾活去了。
李青候走了上來,低頭認錯:“賈爺,我來負責。”
“算了,本來長生血就不在我們手上。”
賈離歎了口氣:“只是為了引出尺重錦把他抓住,借此殺雞儆猴而已,你用不著負這個責。”
李青候想了想,走上來問:“賈爺,您覺得長生血會在誰的手上?”
賈離聞言,眉頭一皺,“這事你先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