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們用餐完畢,方莫一個又一個的摸過腦袋,然後它們便躺在一邊乖乖的睡去了。本來,他是不用這樣的,偏偏他看到小蓋很可愛,於是就摸了摸腦袋,那些剩下的小家夥,都不幹了,一個個伸出腦袋。
無奈下,他只能一個個摸過去,隨後為他們蓋好被褥,輕輕關上門,留了個縫隙,便來到了院子裡,感歎一聲:“這些小家夥太可愛了,可惜不能上戰場…不過,那麽可愛的生物,誰忍心讓其上戰場?”
雖然地精們不如金剛有戰鬥力,綜合下來,絕對比不上一個金剛,但是金剛畢竟是外來戶,而這群小家夥,才是真正從系統裡面召喚出來的,忠誠不用擔心,而且個個都十分聰慧靈動,又可愛非常,不失為一大樂子。
“主公!”
賈詡快步走了過來,面對方莫道:“經探馬來報,有不明人士進入河東,恐怕是有人要在那裡翻出事端,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當然是有辦法的,但是他也想問問,方莫有什麽高見。
有時候,君擇臣,臣亦擇君。
“如之奈何?”方莫愣了愣,隨手將粗糙的盒子交給了一個下人,看到他離開後,才有點扭捏的開口道:“當初某便說,不是當主公的料,喜歡美食,還喜歡漂亮的衣服,更加喜歡美酒…這些東西,真的不會影響嗎?”
這話,還真把賈詡給問住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這個主公,是自己一力扶起來的。
不過那句話聽了之後,還挺帶勁的!
高祖曾經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如之奈何,但是他耽誤成為帝王了嗎?至於方莫說的這些,賈詡稍稍轉換了一點,就自動帶入了角色裡面。
“春秋之時,齊桓公曾問管仲。”
“寡人喜歡美色,喜歡美食,好味,貪獵,於霸業有害否?”賈詡笑吟吟的開口,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就是在回答齊桓公問題的管仲,這樣的感覺,還真的不差。
“啊?”方莫心說,原來有人玩過了?隨即他就好奇的問道:“當時管仲是何回答?”
“無害!”賈詡笑眯眯的開口,現在他感覺很滿意,這就是信任的基礎啊,於是他繼續道:“管仲說:不知賢,害霸;知賢而不用,害霸;用而不專,害霸;專而複聽小人之言,害霸;所以貪吃好色,不害霸!”
賈詡說完,便面含期待的看著方莫,希望看看,主公會如何開口。
方莫左思右想了半天,看到那一雙熱切的眼神,又放下了主公的架子,一把勾住賈詡的脖子道:“放心吧,我絕對信任你,你隨便去幹吧,不管做成什麽樣子,都有我在後面。”
他覺得,賈詡可能是在以話刺激他,所以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這麽一番話。
殊不知賈詡在聽了這話之後,心裡有多麽的激動。
“主公高明,不過眼下這上黨還需他人鎮守,否則只有吾一人,也不太可能支撐下去,不若主公收納幾個人才?常林此人,我小有所聞,是個有才的人,經過打磨,或許可以成為一個能吏。”
賈詡雖然感動,但他同時也知道,只是依靠自己的話,方莫並州是絕對強大不起來的,尤其是,現在方莫的手下,都是一些什麽人?
基本沒什麽腦子的金剛,稍稍有點腦子的方悅,一根筋的高順,有軍謀,卻無政略的張遼,武力不明,性格幼稚的呂布,還有就是他自己,雖然什麽都懂一點,但要是靠自己撐起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現在他就想要讓方莫找點人過來,那個常林就不錯,他打聽了一番,是個幹才。
“對了,我聽說曹…”方莫說到這裡,突然住嘴,因為他想到的,是後來曹孟德才會做出來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唯才是舉,不問出身。
但是他忽然想起來,貌似這個時候,曹孟德還沒乾出來這件事情,實際上,他連自己領地內,都還沒有平息,手中正是脆弱無比的時刻。
“主公說曹是何人?莫非是那曹孟德?”賈詡低下頭,默默的搓了搓手指,道:“這曹孟德確實不凡,未來必為一勁敵,然此刻並非兵之機,我方現今,還是要以展為第一要務。”
方莫當然知道,此刻並非兵之機會,現在張遼帶著人正在抵禦南匈奴,呂布也帶著人在狙擊白玻,可以說上黨很空虛,要不是這長子縣十分平靜,他都根本坐不穩這郡守,更別說什麽席卷並州了。
他只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而已,於是他低聲開口道:“此人我也知曉,只是我要與你所說的,並非此事,而是一樁別的事情。”
“文和覺得,若是我現在布一個招賢令,不問出身,不計前事,是否可以收攏一批能人?”
“也就是,唯才是舉。”
說這話的時候,他顯得很神秘,實際上,他的心裡很虛,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或者說,不知道能夠實行下去,要是可以的話,當然要趕快,要是不可以,那就算了。
“這…主公真是好大的氣魄!”賈詡卻是抬頭看向方莫,眼神帶著疑惑。
平常的方莫,表現的還算中規中矩,而且還極為親厚,可是剛剛那個辦法說出來的時候,簡直讓賈詡覺得,主公怕不是被鬼迷了心竅,而且還是一個雄才大略的鬼。
要不是他真的不通道法神通,早一個符印蓋上去了。
太過兩極化,完全不像一個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和方莫以前的小心翼翼,或者說喜好享受來對比,簡直就跟突然開竅了一般。
“怎麽樣?氣魄雖大,但是能不能實施呢?”方莫好奇的開口,他很想聽聽,賈詡這裡有什麽高見,自己這辦法,應該會很不錯吧?
實際上,他心裡很沒底。
雖然知道曹孟德辦了這麽一件事,但要具體實施起來,他還真是不太懂,要是讓賈詡來親手操刀,那就再好不過了。
“主公此舉甚妙,然而吾等必須要等待一些時日。”賈詡先是點頭,隨後搖頭道:“主公可知為何?”
看到方莫搖頭,賈詡才繼續道:“此事雖燕昭王早已做過一次,然而畢竟事情太大,可震驚萬裡大漢,所以必須要進行一些小心的謀劃,再者來說,燕昭王曾鑄高台以迎才乾,主公此時,可有?”
不是打擊,勝似打擊啊。
方莫好像看到,賈詡在那裡拿著一個小針頭,正陰森森的開口:主公,你這個辦法是好的,但是你有人家燕昭王那麽有錢嗎?有些事情,沒錢是做不好的。
羞愧。
太羞愧了。
低著頭半天,方莫才笑了起來道:“既然燕昭王曾鑄就高台,那我方莫,也鑄一個就是了,不光要建,咱還要建一個最高的,法師塔你知道不…咳咳,就是就是級級高。”
剛說了一半,方莫就看到賈詡正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像是在思索,什麽是法師塔。
“錢糧何來?”賈詡說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讓方莫覺得,這貨還是在打擊自己。
“老子看你不是毒士,而是正經的毒舌,我每說一個事情,你都要拿這事情打擊一次,有意思嗎?”方莫眨了眨眼,十分呆萌的搖了搖頭,心裡卻咬牙切齒。
早晚,早晚有一天,我會闊綽起來的,到時候拿錢砸死你!
賈詡並不知道他的所想,所以也就不知道,此時自己正被主公謀算著,該怎麽拿著五銖錢給他堆積一個墳墓。他思索了一番後,道:“其實天下英才何其之多,早晚有那知主公之人會來投,所以唯才是舉可延緩執行,此時最關鍵的,還是要將那常林接下來。”
“最近,某感覺無力至極。”
最後的最後,賈詡總算是說了一句實話。
沒辦法,方莫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雖然他好像也在謀劃著什麽事情,可是一直都沒有展現出來,而方悅,更加指望不上,那家夥天天在偷酒喝,剩下的高順,板著一張臉在練兵,難不成讓他賈詡,去笑吟吟的貼上那張冷屁股?
所以這並州…不,還不能算是整個並州,只是上黨的事情,不論大小,已經全盤到了他的身上,擔子很重,有些扛不住的感覺。
要不是方莫是他親自扶持起來的,他早跑了。
以往,劃水的都是他好不好?
現在怎麽換了方莫這個主公在劃水?最最氣人的是,這家夥還想學齊恆公!
好歹,你稍稍有點實力之後,再學習成不成?
賈詡是滿肚子的怨氣,但很可惜,主公是自己扶起來的,含著淚也要支持下去。
“哈!”方莫驚叫了一聲,看到賈詡臉色不好,他連忙撓了撓頭,看著天色道:“看來,天已經漸漸恢復生機,嗯,你說的事情,我記下了,有時間的話,我出去找幾個人才,為你分分憂。”
“主公,咱,能不這麽不著調嗎?”賈詡心裡氣極,拽了拽方莫的衣袖道:“主公可知,此刻袁紹麾下文臣璀璨,武將繁盛,董卓手下,有朝廷班底,就連那袁紹,都有…”
方莫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看天,沉下心來,細細想了想,開口道:“不叫事,我這不還有你嗎?放心放心,這並州是我的,也是咱們的,你隨便玩兒,出了事,我扛著,怎樣?”
賈詡很感動,所以他氣氛的揮了揮袖子。
方莫還真怕他就這麽跑了,要是這貨跑掉,他可真就是個軍政府了,那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
“咳,文和莫要生氣,待明日…待會兒,不不不,馬上我就去那太行山,還請你多多注意河東方面的事情,如此可好?”本來還想等明天的,但是看到賈詡臉色不好,方莫連忙換了個時間,一看還不行,他立刻讓又改了時間。
賈詡這才笑了起來,其實雖然辛苦,但他的乾勁真的十足,換了誰,碰上這麽個敢放權的大佬,都會乾的很欣慰。
為什麽?
主公天天不露面,可以說,現在並州之上,他賈詡是一言堂!
這讓一貫小心的他,都很開心。
但是開心過後,就覺得總是這樣也不好,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怎麽辦?總要多找幾個背鍋的吧?
方莫雖然是個背鍋俠,但是賈詡覺得,不能總把鍋扔給方莫,好歹人家也是主公不是?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長子縣,方莫帶著典韋直奔太行山,在他看來,那裡就算有什麽盜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光是典韋一個,就足夠護佑他出來了。
要不是高順非要過來,他可能真的就這麽去了。
“主公的安危,關乎天下,不可小視,而且這些兵士,也都沒有沾染過戰場之氣,那太行群盜,倒是個極好的練兵之處。”
這是高順的理由。
賈詡也在一旁點頭,讓方莫一定要帶上高順。
雖然一言堂很好玩,但是賈詡心裡清楚,這裡要是沒有一個主心骨,很快這一股極為強橫的勢力,就會化為烏有。
而那個主心骨,他賈詡不行,實際上他連這個心都沒有產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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