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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凶獸》第133章 無主之犬
農歷正月初一,即春節,先秦時期叫“上日”,漢時又叫“歲旦”,晉時稱為“元日”又或者叫“元節”。

西晉名人周處的《風土記》曰:除夕之夜,各相與贈送,稱為“饋歲”;酒食相邀,稱為“別歲”;長幼聚飲,祝頌完備,稱為“分歲”;大家終夜不眠,以待天明,稱曰“守歲”。

除夕守歲這一春節習俗,甚至一直流傳於後世。

騎馬趕了一整天的路,石韜哪有心情守歲不是,但耐不住宋禕、劉胤二人軟磨硬泡。

心情似乎不錯,宋禕一會為二人吹笛,一會兒又表演歌舞,愣是將守歲活動整成了春節聯歡晚會。

酒酣之時,宋禕更是拉著石韜不放,並讓他吟詩作賦,“許久不曾聽到石七郎吟詩了,趁著守歲之時,不如來兩首如何?”

石韜儼然一副酒後亂性的醜態,道:“嘿嘿,今日我濕七狼,不淫詩,也不作賦,就為爾等唱兩首小曲如何?”

劉胤當即鼓掌叫好:“好好好,還從來沒聽七郎唱過小曲呐!”

“七郎會唱曲麽?”一張小臉粉裡透紅,宋禕瞪眼問道。

清了清嗓子,石韜試圖找回昔日唱卡拉OK的感覺,狠狠的灌了一口黃湯,石韜終於放開嗓門唱了起來。

“她熄掉晚燈,幽幽掩兩肩;

交織了火花,拘禁在沉澱;

心剛被割損,經不起變遷;

她偏以指尖,牽引著磁電;

洶湧的愛,撲著我盡力亂吻纏,偏偏知道,愛令我無明天.......”

石崇任徐州刺史,身邊除了綠珠,便再無其他妻妾,子女也只有石韜一人,綠珠感慨之余,便打算親自去勸說七郎,讓他盡兒子的孝道,為自己的父親祝頌一番,哪知剛到小院,便聽見裡面傳出鬼哭狼嚎之聲。

唱的什麽內容,綠珠一句也沒聽懂,但那調子卻尤為豪放,似乎與船工們喊的號子略微相似,此時的歌曲,皆由詩詞而來,像此等豪放之音她聞所未聞,心中稍一遲疑,調子卻是一變。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唱著唱著,石韜竟一頭醉到在地。

“哈哈.......七郎別裝死了,快起來陪耶耶繼續喝,哈哈.......”

足足在門外站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裡面傳來劉胤的笑罵聲,綠珠的表情愣了一愣,一聲歎息,綠珠隨即離開。

.......

一覺醒來,卻是在床榻之上,腦海裡隻殘留著昨夜某些片段,石韜暗自後悔不已…刺殺司馬倫一事,不知究竟發酵到何種地步,危險並未完全解除,而他竟開始放松起來。

穿戴整齊,又匆匆洗漱一陣,打聽到石崇所在,立即便去拜見。

見到老爹時,對方也是一臉的疲態,盡管如此,石崇已開始準備今日之酒宴。

這個時代,並無元日放假一說,倒不是說這一天官員們必須輪值理政,可就連皇宮裡的司馬衷及賈南風都會在這一天宴請群臣,更別說石崇了。

對石韜昨夜的無禮,石崇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隨口吩咐道:“今日七郎不可繼續憊惰,為父也知你不善應酬,不過參加今日酒宴之人皆為一郡之首,千萬不可失了禮數,你只須陪在為父身邊,余者皆由為父做主,七郎明白否?”

“孩兒自當遵命!”石韜小心回應道。

“你昨夜才到下邳,更被劉家二郎折騰了半宿,想必也乏了吧?七郎如果乏了,趁此時無事,不如下去歇息,晚間為父讓人叫你!下去去休息吧!”

老爹竟知道自己跟劉二郎、宋禕二人喝酒撒歡?還以為會被老爹敲打幾句,哪知卻是如此一副感人畫面,石韜很是意外,卻發現一旁的綠珠竟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心中越發困惑,對石崇、綠珠二人行過晚輩之禮,石韜一臉古怪的離開了。

宴會上,石韜再次見到了羊玄之,原先十足一位魅力大叔,如今看起來卻是一副精神萎靡,外加強顏歡笑的樣子,手中不知染了多少血,可見到羊玄之那副模樣,石韜心裡仍感到內疚不已,甚至險些將羊獻容還活著的消息告知於他,可如今風聲正緊,雖說他自認做得乾淨利落,但在這關鍵時刻,完全沒有必要惹下這樣的麻煩,石韜總算沒有衝動。

轉眼又過了兩日,石韜打算返回東莞,因此找到石崇辭行。

一聽石韜要離開,石崇非但沒有阻攔,居然答應得甚是爽快:“如此也好,眼下正值多事之際,你早些回去,正可堵他人之口!”

石韜皺起眉頭道:“父親為何說此時乃多事之秋,又要堵何人之口?”

盯了半天,似乎想從石韜臉上看出點什麽,哪知石韜除了一臉的疑惑,似並無半分不妥,石崇這才說道:“昨夜收到洛陽來信,七郎何不猜一猜洛陽究竟發生了何等大事?”

“太子被天后放出來了麽?”石韜皺眉問道。

“七郎如何得知?”石崇愣了一愣。

石韜竟被問得一愣,“果真被我猜中了麽?不過也不奇怪啊,之前父親不就說過,天后有意放出太子麽?”

“呵呵...七郎隻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不曾猜中故事的結尾!”

“我擦,這話怎麽這麽熟悉捏?”暗自嘀咕一句,石韜問道:“還望父親解惑!”

“呵呵,太子的確是被放出來了,可原因卻非之前我父子二人猜測的那樣,是為了保得天后順利生產,而是因為有司馬家的人被刺身亡,以免引火燒身,天后不得不放出太子,以此作為煙霧!”

“誰死了!”石韜繼續裝傻充愣道。

“嘿,死的那人,居然是我石家的心腹大患,趙王司馬倫!”

石韜舌頭打轉道:“趙王.......他.......他死了麽?誰乾的?”

“呵,一開始,為父還以為是你這膽大妄為的家夥所為,但聽說司馬倫手下整整一百宮衛軍竟然被人一鍋端了,為父這才放下心中疑慮,如今並未找到犯案的強人,不過為父探聽得一件事,那幫強人犯案之時竟自稱是陛下派去誅殺反賊的,奇怪的是,最終宣布出來的結果卻是現場無一活口!”

跟石韜猜測的幾乎不差,無論是逃散的潰兵,還是留在當場的幸存者,所知道的無非兩點,一是攻擊王府衛隊的騎兵裝備精良,二是石韜在當場留下的那段話,為了讓自身不至於卷入其中,賈南風必定會幫著掩蓋某些信息。

但似乎並不怎麽成功,個別幸存者似乎落到了其他人的手上,所以也才會傳出對賈南風不利的傳言,但讓石韜不曾想到的是,為了避免成為眾矢之的,賈南風竟果斷放出太子,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石韜一拳擊在另一隻手的手心,道:“好.......”

他這忽的開口,石崇愣是被嚇了一跳,卻又好責怪,卻說道:“司馬倫一死,我石家算是逃過一劫,權當破財消災好了!”

“父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石韜一臉錯愕。

“唉.......七郎一早猜得不錯,司馬倫那隻老狗一早就對我石家起了歹意,連跟隨為父多年的親信也被他收買,還好七郎提醒,為父派人前去追查石家商鋪最近財帛的調動情況,哪知一查之下竟是嚇了一大跳,我石家半數之財竟在短短數月,被統統運往洛陽,且最終流入趙王府……為這事,不知我石家又得損失多少家財,才能抹平天后心頭怒火啊!”

“父親打算將這事告知天后?”

“不是打算,而是已經派人前往洛陽打點去了,司馬倫之死必定會牽出許多事,若為父不盡早消除天后的猜忌之心,等他們查出來,你以為我石家還解釋得清楚麽?”

“這倒也是!”石韜點頭附和,由父親出手去消除隱患,自然最好不過,他隨即又問道:“父親,不知我石家究竟損失多少財貨?”

“加上洛陽打點所用,損失恐怕不會少於七成,這一次,我石家可謂元氣大傷啊,可恨為父竟有眼無珠,錯信了灰鼠那幫人,以後若被我逮到,必定將其碎屍萬段,才解我心頭之恨!”

想了想,石韜安慰道:“父親不必如此,錢財乃身外之物,如果能換取我石家的安寧,損失也就損失,以後找回來便是,只是孩兒擔心如今齊王與東海王,會不會對徐州不利,另外,父親還需小心灰鼠及他手下之人,那些人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且對我石家知之甚深,就怕會為我石家招來禍端,父親定要慎之又慎!”

“這個為父自然醒得,為父已派人去查他們的下落了,一旦有了消息,定會將其一網打盡,對了,為父記得你身邊那個下人曾是灰鼠的手下.......”

石韜一臉自信道:“父親不必擔心,青衣已是孩兒房中之人,而且還殺了貳,就連發現灰鼠背叛我石家之事,也因她而起,她又如何可能再回到灰鼠身邊呢?”

“人心難測啊.......”石崇禿自歎道。

石韜岔開話題道:“父親,那齊王與東海王.......”

“放心吧,昨夜才收到消息,我立即派出人馬,前往東海郡打探司馬越的動向,剛剛收到消息,司馬越已經收兵入庫,東海王想必收到司馬倫身死的消息,趙王一死,三王聯合之局面,不攻自破,司馬越如何還敢輕舉妄動?唉,七郎一早的猜測恐怕是對的,司馬倫果真與二王勾結,若非如此,哪裡會有這許多巧合之事?唉.......”

石韜仿佛發現老爹一夜之間竟蒼老了許多,這也難怪,之前即使猜到司馬倫或對石家不利,卻依然無計可施,然後又經歷了灰鼠背叛,倍受打擊之下,石崇內心煩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得知東海王司馬越偃旗息鼓,石韜總算又放下一塊石頭,這一刻,他突然生出種,從此天高海闊的感慨。

再次開口辭行,石崇卻說到:“如此緊張的局勢,七郎竟隻帶一名護衛在身邊,這樣吧,為父派五十,不,派一百牙門護送你回東莞!”

這次回東莞,並非只有他和孟斧頭,劉胤也會帶著郡兵隨行,不太擔心安全問題,可石韜依然小小的感動了一把,不忍拒絕父親好意,石韜立即應了下來。

.......

傍晚,洛陽城中,某棟民宅之內,孫秀正催促家人收拾細軟,如今趙王已死,他立刻便成了無主之犬,加之過去他跟隨趙王之時,曾仗著司馬倫的虎威,得罪了不少權貴,眼下趙王離奇身死,除了要防著趙王死後牽扯出別的禍端,還要防著過去得罪過的權貴上門尋事,除了帶上細軟及家人,遠離洛陽,他已無別的路可走。

眼看兩大車家當整理完畢,孫秀立即上了馬車,趁此刻還有些門路逃出洛陽,再晚些,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家老小帶著數車財貨,順利出城,回頭望了一眼城門,孫秀卻是一臉的不甘,寒門出身的他,從一小吏,借著諂媚,及作書疏而得司馬倫的寵信,最得意時,甚至能將洛陽城中的一乾大佬玩弄於股掌之間,眼看就要徹底擺脫寒門的身份,甚至可能封候拜相,哪知轉眼之間卻成了喪家之犬,孫秀那個恨啊!

出得南門,又行了數裡,孫秀總算松了一口氣,此刻,趙王之死並未水落石出,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指不定將司馬倫密謀造反之事牽扯出來,這才是孫秀最擔心的,如今的他隻想盡快逃離風暴中心,而躲回南方老家。

“老爺,前面的路被人堵了!”趕車的馬老頭突然說道。

孫秀頓時大驚,顫顫巍巍走下車來,卻發現前方攔路者不過數人,而且皆是一副平民打扮,此地距離洛陽不過數裡,而且又在官道之上,孫秀倒不至於擔心遇上強人,穩了穩心神,正打算上前與那些人理論,卻不想,對方竟是熟人。

“先生別來無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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