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楚建國合上了帳本,面色有些凝重:“楚生,我承認,這網吧的確不錯,在昌南市也算得上是一個聚寶盆了,但你對今後就沒有一點打算?就打算守著這個網吧一輩子?”
楚建國不希望楚生被眼前的利潤衝花頭腦,他希望楚生能有遠大的目標,希望楚生走出這座小縣城,而不是和他父親一樣。
“怎麽會,別看網吧現在賺錢,但隨著時間推移,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到時候電腦就會變得不再那麽昂貴,會成為最普通的家用電器,到時候人人家中都會有電腦,網吧也會褪去熱潮。”
說實話,楚生的這番言論楚建國很滿意,也很意外,很意外楚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腦子很清醒,沒有被眼前的巨大利潤所迷失掉。
“所以呢?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規劃?”楚建國詢問道。
“我想創辦一家地產公司!”楚生一字一句道。
“地產公司?”
“沒錯!就是地產公司!”楚生沉聲道:“大伯,你應該很清楚,現在咱們國家正在進入高速發展期,馬上進入飛速發展的時代,所以我想抓住這個機會,創辦一個地產公司,搞開發,搞建築。”
楚建國是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楚生的心遠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楚生早就不滿足小打小鬧了,居然要創辦公司!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居然要創建公司,而且還是地產公司,房地產!
楚建國沉默了,最終乾咳一聲:“楚生啊,有理想是好事,但也得符合點實際吧?你要搞房地產,這房地產可是需要不少錢呢吧?注冊資金就得好幾百萬,甚至還有的上千萬,你從哪來這麽多錢?”
“不不不,大伯,你說的那都是大乾家,咱們就是小打小鬧,在昌南市,啟動資金有個百八十萬就足夠。”
楚建國發現自己有點頭疼,原來自己是怕楚生沒出息,現在楚生有出息了,反而還不習慣了。
“楚生啊,問題你有這百八十萬嗎?就算你網吧賺錢,也要三五年才能賺夠這百八十萬呢吧?”
楚生不滿道:“我是沒錢,但我可以貸款啊!我這網吧一年賺二三十萬,我貸個五六十萬不成問題吧?然後我再找個股東,這公司不就成立起來了麽。”
楚建國再一次沉默了,他聽楚生說話跟喝水似的,怎麽聽怎麽跟鬧著玩似的,做生意就這麽簡單?這些年那些賠的精光,跳樓自殺的失敗者可不在少數,楚建國覺得有必要給楚生敲敲警鍾,有自信是好事,但過度的自信那就是自大。
“楚生啊...”
楚建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這裡是昌南市,是他楚建國的地盤,就算楚生栽了跟頭,那又何妨,吃點虧不是壞事,就算是惹出點事來,楚建國也有信心幫忙鏟平。
“行了,不說了,三個月沒回家了,想不想你爸媽?走,跟大伯一起回家。”
“嗯!嘿嘿,我正愁這些東西怎麽運回去呢,正好有大伯你。”
跟著楚建國回了家,王素之早就買好了肉和菜,晚上餐桌上鬧了不愉快,楚生飯也沒吃就回屋睡覺了,王素之也識趣的去客廳看電視,楚建國,楚援朝,楚國強三兄弟圍著酒桌,氣氛很是凝重。
“二哥啊,不是我說你,這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該放權就得放權,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馬上二十一世紀了,你不能腦子裡還是那些陳俗舊念,你得學會與時俱進,咱們家的老規矩已經行不通了,
你得學會和孩子溝通!” “我就問你,楚生乾的怎麽樣?人家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白手起家啊,十六歲的孩子闖出了這麽大的基業,別說這咱村,就十裡八鄉,整個昌南市有幾個能比得上咱楚生的?楚生有了出息你臉上不一樣有光?”
楚援朝喝了一口悶酒:“哎,這孩子長大了,就是不好管啊!你看看,我剛才就順口說了這麽幾句,你看他那樣,直接把碗摔在桌子上就走了,我跟你說老三,要擱以前,我早就大耳瓜子扇過去了。”
剛才在飯桌上,楚援朝聽說楚生現在每天流水一千多,心裡就開始動起了歪心思,當聽到楚生雇的都是外人的時候,楚援朝心裡就不是意思了。
這麽多錢,被外人守著,這外人能有自家人貼心?萬一手腳不乾淨, 順點錢怎整?
楚援朝的意思是什麽呢,他和王素之在家又沒什麽事,怕楚生雇的人手腳不乾淨,所以就想著讓楚生把網管都辭退了,他倆去幫忙。
然後楚生就冷笑了一聲道:“收上來的錢歸誰?”
楚援朝就順嘴說了一句:“這是家裡的買賣,當然是爸媽先收著了。”
“呵呵,給你們?爸,你知道我上輩子是幹什麽的嗎?”楚生冷笑道。
“幹什麽的?”
“我上輩子是算命的,我就想問你,你算什麽東西?”說完楚生直接把碗摔在了飯桌上,轉身就走了,要不是大半夜沒交通工具,再加上有楚建國和楚國強兩位長輩,還有楚生他媽在這拉著楚生的胳膊不讓楚生出門,楚生就直接走了。
“什麽東西?收上來的錢給你們?”
楚生對楚援朝的這種做法是深惡痛絕,親爹,親爹怎麽了?商場上無父子,你就算親爹也得講講規矩,你說讓我一個月給你三五百,就算是一個月給你一兩千塊當零花,這都可以,但你想插足我生意?怎麽想的?想當太上皇啊?喝了點馬尿就開始飄了?別說是親爹了,就算是玉皇大帝來,楚生也給他懟回去。
楚國強聽了楚援朝的話沉聲道:“我覺得楚生比你強多了,楚生這孩子現在才多大?今年十六,明年十七,月收入兩萬多,你十七的時候幹嘛呢?你十七的時候就惦記著半夜怎麽鑽隔壁村劉寡婦的被窩...”
楚援朝被楚國強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有心反駁兩句,但卻找不出什麽詞,只能是詞窮的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