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之後,木青牛立刻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魔門破虛七重天老怪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上木族,木青牛很快就能夠想到原因。如果不是為了柳浪手中的天書全本,這些過一天就少一天,掰著指頭數日子的老家夥不可能不辭萬裡的跑到中州來。
當日在鏡月宮發生的一切,木青牛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能夠保守得住秘密。
所以,木青牛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匆匆向主峰的後山奔來。遠遠的,他便看到完好無損的柳浪,長出了口氣的同時,心中的焦慮並沒有減少。
現在,木族總壇唯一稱得上安全的地方,便是後山的祠堂了。那裡面供奉著木族先輩的靈位,而族內碩果僅存的幾位老祖也在祠堂後方的密室中閉關。如果魔門老怪敢殺到那裡,絕對是有來無回。
中州五族以及北州魔門四宗之所以被看作是兩州的巔峰力量,這些隱藏實力便起到決定性因素。拿中州五族來說,每一族明面上的破虛強者不過三五人,雖然不算少,但也不是很多。至少,在中州邊有很多後起的大勢力擁有好幾位破虛強者的。
但是,除了族內高層,誰都不知道五族之中隱匿了多少成名上百年的老怪。五族之中,每一代太上長老百歲之後便會自動隱退。其後便消失無蹤,所以,五族歷來隻為戰死的長老們舉行葬禮,而隱退的長老們。則是就此消失於人們視線之中。
每一位長老隱退幾年之後,宗族祠堂之中就會擺上他們的靈位,至於此人到底死沒死,那只有族內的當權者才清楚了。
當然,修煉之道,越往高處便越是艱難。破虛境界的提升更是如此,破虛五重天之後,一步一登天,衝擊境界失敗走火入魔而死的例子比比皆是。由此推測,就算五族之中有隱匿的前輩高手。數量也不會太多。
木族之中,這樣的人不多,區區四位。不過,這四人足夠留下血無極了。人老成精,他們此時閉關衝擊境界,不方便出面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們還在靜觀其變吧。
畢竟,若是血無極只有孤身一人。是斷然不敢殺到木族總壇的。四位老祖,現在便是在等他們的後手。
突然。木青牛心中湧起一股劇烈的危機感,頓時,他全身的寒毛炸起,久經陣仗的本能在這個時候救了他一命。木青牛用最快的速度瞬移了出去,幾乎在他剛剛離開的同時,一抹毫無光澤的詭異黑線穿過他所在的地方,木青牛感到後背一涼。雖然只是被黑線險之又險的擦了一點,肺腑也受到重傷,喉嚨一甜便吐了一口鮮血。
遠處。柳浪和雲嘯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相顧駭然。
木青牛已經是破虛三重天的絕頂強者,雖然是被偷襲,但是被擦了一點就深受重傷,可想而知那發動攻擊之人實力強大到何種地步。
一身白衣的冷凝空出現在木青牛剛剛所立的地方,他的詭異的紅黑雙瞳中,也有一絲驚訝。身為破虛巔峰的絕世強者。對一個後輩突然偷襲,居然讓其逃掉,完全出乎冷凝空的意料。
不過,攻擊木青牛本就是心血來潮的隨意一擊。一擊不中,以冷凝空的身份,自然不屑追擊。他隨之把目光調轉向柳浪,紅黑雙瞳在眼眶中緩緩自轉,饒是冷凝空修煉數百年早已心如止水,即將得手之際也不免有些激動。
柳浪暗叫一聲不妙,一把拉住只有元嬰修為的雲嘯,再也顧不得後山不得使用元力的狗屁規定。元力流轉之下,瘋狂瞬移起來。
冷凝空冷冷一笑:“想跑?”
他修為超過柳浪太多,所以瞬移距離,與柳浪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瞬移之後,柳浪剛剛現出身形,便見到好整以暇等在自己面前的冷凝空。冷凝空不想傷著柳浪,所以剛剛打傷木青牛的那招並沒有出現。
他在柳浪猝不及防之下,伸手向柳浪抓去。千鈞一發之際,雲嘯怒吼一聲,使用出空間禁錮。雖然雲嘯和冷凝空的修為境界相差天差地遠,但是雲嘯猛然施為,也讓冷凝空吃了個暗虧,他抓向柳浪的手微微一緩,接著就見到柳浪又瞬移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冷凝空臉色一變,隨即大怒,他無比清楚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正要再去追柳浪時,一道尖銳的利嘯聲傳入他耳中,冷凝空猛然回頭,一抹暗紅色的光芒從紅瞳中疾射而出,對上了從身後射來的一柄淡綠色的小箭。
的紅光與小箭並不起眼,但是撞擊之後產生得爆炸,卻震得整個主峰地動山搖。
“冷凝空,你找死!”怒吼從木族祠堂的方向傳來,隨後,便見一個發須皆白的青衣矮瘦老者出現。
青衣老者形容枯槁,臉上的皺紋因為極度的憤怒,也淡了不少。他的身影在空中閃了幾閃便來到冷凝空身前。
冷凝空看到青衣老者,不屑冷笑道:“木子軒,木敬騰那個老家夥死了麽?就憑你也想擋住老夫?”
木子軒嘿然笑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們這幾個邪魔外道,哪敢勞煩師叔出面!”
兩人乃是同一時期的高手,不過魔門功法向來陰狠霸道,所以即便是同階,五族的高手比起魔門高手來是要略差一籌的。正因為如此,冷凝空才頗為看不起木子軒。
當初魔門偷襲五族,惹得五族的一些歸隱長老大怒,萬裡追殺魔門四宗的首領。木族的木敬騰便是其中之一,冷凝空等人當初實力不濟,被五族高手追得狼狽不堪,僥幸逃回北州。因此,自然對木敬騰懷有極大的恨意。
反正突破不了“道障”,破虛七重天巔峰便是極致了。冷凝空自己便有百余年的時間修為沒有寸進了,想來那木敬騰即便目前仍舊存活於世,也不足為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冷凝空等人才敢殺到木族搶人。
當然,冷凝空口中如此說,主要是為了挑起木子軒的火氣。果然,脾氣暴躁的木子軒二話不說,便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