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從牆角的陰暗處，偷偷的溜進精神病院中。

在這裡，即便不使用靈性感知，也能感覺到了說不清的詭異。就好像一個人的第六感，在黑暗的環境下，內心容易產生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

越接近精神病院中的建築物，越是能感覺到從精神病院流露出的氣息中，有部分與那塊孽晶上的氣息，有點類似。

“這裡看上去確實很危險，之前襲擊你們的怪物中，有沒有一種感覺上很怪異的鬼?”秦陽簡單的把孽的特征敘述了一遍。

“有，它們出沒在祭壇附近。”

“有很多?”

“這點你可能得問進去的那個家夥，我並不知情。或許，你可以去那棟樓看看。那邊有一扇窗戶，可以看到祭壇那邊的動靜，怪物可能會被光線吸引。”

奚航的話中，透露出了一點信息，孽會被光吸引，它在故意提示我不要用照明設備?

“嘿嘿，好的。”秦陽答應一聲。

進入奚航所指的大樓，這裡絲線纏繞得更加密集，偶爾路過的雜物堆旁，時不時會有八雙眼睛睜開。身上的絲線越多，行動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遲緩。

到了能眺望祭壇的窗口，一股靈性聚集在瞳孔中，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嗯，果然……”

“你調查這裡的目的是什麽?”奚航開口詢問道。

“目的?”

秦陽一愣，他笑著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奚航沒有接秦陽的話，秦陽也不接著追問，饒有興趣的看著祭壇。

過了很久，奚航才吐出兩個字“真話”。

“好吧。”秦陽撥開房間中的一些雜物，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坐下，“最近城市中出現了很多不應該出現的家夥，它們到處搞破壞，我懷疑那些怪物可能與這裡有聯系。聽明梓涵說，他曾在這裡看到過我的屍體。”

“嗯，多麽荒謬的一句話，不過我相信了。”

“記得半個月前，明梓涵說過他見到一個學生，死後屍體化成了灰。結果幾天后，那個學生又回到了校院讀書，你不覺得很荒謬嗎?所以，這兩件事聯合在一塊，讓我對這裡，有了探索的興趣。”

……

“是嗎?我還以為是被守衛發現了呢?”

傀儡低著頭，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後，他猛然抬起頭。露出原本的樣貌，同一時間，附近大量的蛛絲垂下，傀儡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小帥哥，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覺得，我還以為你會多偽裝一會，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了。”秦陽咧嘴笑著。

女人表情一陣錯愕，她不明白秦陽話裡的意識，什麽叫這麽快就暴露了，請有點獵物的自覺好嗎?等等，難道他早就發現我了，故意進入我的陷阱。

“哎呀，我還真不小心，就算你發現了又怎麽樣?以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的本體嗎?”

“我知道你這具身體只是一具傀儡，我現在的狀態也差不多，別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模樣。你猜猜我現在在那裡，看著你……”秦陽饒有興趣的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大家彼此彼此。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也是傀儡。”女人表情一僵，她顯然沒料到秦陽這一手，明知道是陷阱還敢跟著進來，此地不代表別人傻，而是他已經識破了。

“沒什麽可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說說你的身份還有你的目的，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吧。”

秦陽的話如一記重錘擊打在女人心頭，她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不過是為了消遣罷了。

“呵，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麽要告訴你我的目的，就算你發現了這是個陷阱又怎麽樣，你認為能找到躲在暗中的我嗎?”女人滿臉笑容的與秦陽僵持著，面前的人只是傀儡，就沒有收網的必要了。

她很好奇，為什麽一個低等世界的人類，會知道玩家的存在。

兩個人僵持了大概十幾分鍾，秦陽在房間中肆意走動，他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

探查的靈性告訴他，黑暗中有一些體形比較巨大的蜘蛛，只要眼前的人有什麽過激的舉動，它們就會一擁而上。

“好吧，你贏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單純的只是為了娛樂，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僵持許久，秦陽終於妥協，女人比起上一次的玩家顯然厲害一些。

兩人目前不算敵對，他能看出女人的好奇心，所以他想提出交易。

“當然可以，要不你提一個問題，我也提一個問題，如何?”女人的語氣變得像一隻狐狸。

“可以。”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女人的傀儡伸出手，一大片的顆粒浮現在她手中，顆粒慢慢聚合成一張金色的羊皮紙。

接著她把羊皮紙丟向空中，“說出你的真名，簽訂契約後我才會相信你。”

“我先說我的真名，埃莉斯.莫爾茨”女人說出了她的真名，那張金色的羊皮紙中，一道金光朝著她的大腦飛去。這道金光隱沒在她的身體中，接著……

草人沒有表情，但作為本體的他知道，這道金光朝著女人的本體去了。

花火跟隨著另外一個傀儡，到了女人的本體處。

金色的羊皮紙散發著金光，一股強大的靈性在凝聚，它在等待著什麽。就像是一個獵人正在彎弓拉箭，如果它等不到，那麽這股靈性就會變成箭矢，射向對方。

“……秦陽”秦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金色羊皮紙上的靈性變得柔和，它沒入草人的身體後， 借著草人身上的靈性，間接轉移到秦陽的本體中。

一個巨大的金色天平，浮現在秦陽的腦海，天平上有兩個小人。

不過片刻，天平的眼睛睜開審視著天平上的兩個人，它看了許久。天平開始顫抖，大片黑色霧氣浮現在秦陽的腦海中，金色的天平搖擺不定間偏向秦陽了秦陽的方向。

黑色霧氣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掠過，黑色霧氣也逐漸散去。

……

草人處，埃莉斯見秦陽說出了他的真名，語氣中略帶一絲可惜，“如果你稍微遲疑那麽一小會，說不定我不用動手也能把你解決掉。”

“那真可惜。”秦陽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確實，剛才如果晚點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會暴露一些東西。正常情況下，他不說出真名，會被金色羊毛上的靈性擊殺。

從剛才腦海中的情況看，即便剛才沒說出真名，也不會被金色羊毛上的靈性擊殺。

既然他的身體不受契約的約束，那麽原本請求交易喪失的主導權，又重新回到了手中。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當然。”秦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