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楊遠,蘇建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同時也讓原本的氣氛凝重了一些。
“好歹你也在蘇氏經營了二十來年,難道楊遠想要做什麽你會不知道嗎?”韓墨譏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雖然蘇建已經和蘇離的關系緩和了,但是在韓墨看來,這無疑是這個男人一番考慮之後,為了自己的最大利益所作出的讓步,如果要說是這個男人心裡有多麽的在乎蘇離,韓墨打死不相信。
一個能夠將自己的女兒的財產心安理得的佔據了這麽久的男人怎麽可能在突然間有了悔悟?
蘇建將韓墨的譏諷看在眼裡,也懶得和韓墨計較,只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然後對著蘇離說道:“楊遠這個男人城府很深,之前他遇到你之後,一直威脅我要讓我交出這些年我霸佔的東西,讓我滾出蘇氏,但是我沒有答應。”
說道這裡時候,蘇建看著蘇離的表情多了幾分歉意,畢竟說起自己的不光彩的事情,任誰都不會這麽的心安理得,尤其是這個男人曾經深深的有愧過蘇離。
“因為我摸不準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麽,但是我隱約可以感覺到一點,那就是這個男人的心比我的還大,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你手裡的東西,而是整個蘇氏,但是具體為什麽他要你出面拿回蘇氏,我之前不明白,不過今天我明白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安逸,“你有一個好閨蜜啊。”
蘇離不太明白蘇建這番話的意思,但是韓墨和安逸兩人互相看了眼,瞬間明白了蘇建所指。
楊遠之所以找到蘇離,或者是故意讓蘇離發現自己的蹤跡,目的就是為了讓蘇離自己動手拿回那些東西,同時也是為了讓郭春手裡的東西拿回來。
或許在這些年,楊遠也懷疑過蘇任在死前有了安排,但是不敢確定,他或許是找了郭春,但是郭春一直都沒有說明真相,而是不斷的躲著那個男人,畢竟一旦那些東西出現的話,即便是楊遠之前拿到了蘇氏,但是也不會屬於他,所以他需要蘇離出面,先將蘇氏整個拿到手裡,然後再從蘇離的手裡拿回蘇氏。
如果沒有之前韓墨的阻止,蘇離簽下了那份授權書的話,那麽楊遠的目的就真的達成了。
因為此刻這個男人完全可以憑借著那份授權書,將原本屬於蘇離的東西歸為己有。
一想到這些,韓墨和安逸都不由得一陣後怕。
“我當時猜想的只是蘇任死前可能留有遺囑,將財產給蘇離,但是沒有想到蘇任居然留下了明確的股權分配文件,這樣就在根本上限定了楊遠的野心,只要這些東西在,那麽不管將來楊遠將蘇氏做到何種規模,始終都是不穩定的。”
“現在你們雖然已經拿回了蘇氏,但是楊遠手裡的股權也不可估量,我擔心他謀奪這次不成,會想別的辦法,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些坐在辦公室的董事和股東們有那些已經被楊遠收買了,這樣才能做出好的應對措施。”
蘇建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讓蘇離沉默不語。
這是他從第三個人口中聽到楊遠對自己是另有目的了。
如果只有安逸和韓墨說楊遠的不是,蘇離可以理解,畢竟這兩個人都是為了自己好,多想一些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就連蘇建都這麽說,那麽事情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對於這種事情蘇離完全插不上話,只能在一旁聽著蘇建和韓墨以及安逸之間的談話,明白的就聽著,不明白的就問,他們也會給出相應的回答,這是目前蘇離唯一能夠做到的。
等到他們聊完之後,蘇離也大致聽了個明白。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靜觀其變,蘇離現在不插手公司的事務,將所有人的事情全部委托給蘇建和韓墨共同處理,這樣也同時防止蘇建或者韓墨將蘇氏的產業吞並,算是相互掣肘,至於楊遠和蘇離說什麽,三個人的一致建議就是讓蘇離不要答應,尤其是那些紙面上的東西不要簽字。
蘇離將這些叮囑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之後,四個人再度回到了蘇氏。
公司的大部分員工今天都在加班,忙著將公司最近的業務和所有的資產做一個全部的劃分,從而讓股權再度分配。
而且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改變,那些股東手裡的股權也有所變化,需要一一的清理出來。
韓墨在一旁一直盯著,然後盯著那些整理出來的股權仔細的看著。
“如何了?”
安逸走了過來,對著韓墨問道。
“算是出來了,但是有些還是不明郎,其中有著10%的股份不知道現在歸到何人的名下,我們去調查了,但是這裡面卻是有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地方。”
韓墨皺著眉頭說道。
一聽說韓墨都看不懂,安逸趕緊將自己的腦袋扭到了一旁。
開什麽玩笑,她只是一個律師,打官司還行,讓她在一堆數字裡找出毛病,安逸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
蘇建也在一旁幫忙。
至於蘇離,因為不太懂, 加上有孕在身容易累,所以去了蘇建的辦公室休息。
她倒是不擔心蘇建和韓墨會在這件事情上吵起來,因為經過中午那頓飯之後,她發現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也沒有那麽惡劣。
坐在蘇建的辦公室裡,蘇離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在蘇建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相框,正是蘇沫的樣子,當看著這個相框的時候,蘇離有些失望,因為沒有她的照片,可見在那個男人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蘇沫,而她,可能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重要吧。
將抽屜打開,蘇離大致的看了一下,忽然間,在蘇建的抽屜的最裡面,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盒子。
這個盒子的顏色很粉,不過顏色有些陳舊,已經有些年頭了。
盡管過去了很多年,但是當蘇離看著這個盒子的時候,她還是記得很清楚,這是有一年蘇建過生日的時候,她給蘇建買的生日禮物,雖然不貴,但是當時可是用光了她所有的零花錢,不過她一點都不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