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穆雨澤手中的手術刀沒有接住直接跌落在了地上,猛地轉身看向手術台,那上面躺著的人兒已經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就連呼吸都微弱了。
可眼前的人的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女人,但怎麽會是她?她為什麽會弄成了這個樣子?
穆雨澤眼眶微紅,喉嚨裡發出猶如困獸一般的聲音,低吼道:“她怎麽會弄成這樣!”
身後的助理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不由得有些畏懼,“不……不知道,人是監獄那邊送過來的,應該是在監獄裡面受的傷!”
監獄!她怎麽會去那樣的地方?
三年前他離開的時候,她還一臉幸福的告訴自己,說她要嫁給韓墨了,她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可三年之後,他回來再次見到的卻是躺在手術台上奄奄一息的她!
是韓墨,一定是韓墨!
“穆醫生?穆醫生……”助理的呼喊聲喚醒了他憤怒的神智,“穆醫生,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姐究竟是怎麽弄成這樣的,但現在咱們是不是還是先做手術救人!”
聽到救人兩個字,穆雨澤渾身的氣勢瞬間收斂,目光再次落在蘇離的臉上。
是啊,他怎麽忘了,蘇離現在還在生死邊緣徘徊!
迅速的收拾好情緒,轉身投入了手術當中。
手術室外。
安逸望著一直亮起的手術燈,擔憂的來回踱步,蘇離已經進去了將近十個小時了,她通知了韓墨也通知了蘇家。
韓墨沒來也就算了,蘇家也一個人都沒有來!
她真的有些憤怒了,同樣都是親生的女兒,蘇家老兩口對待蘇沫就是含在手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拍摔了,對蘇離就是不聞不問,連路邊的一根野草都不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逸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甚至忍不住雙手合十念著阿彌陀佛。
手術室的門打開的一瞬間,她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醫生,阿離她怎麽樣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穆雨澤轉過身,看見安逸那張明顯緊張過度的臉,摘下口罩。
看著眼前男人熟悉的臉,安逸愣住了……
“是你?”
兩個久別重逢的人異口同聲的喊出這句話。
安逸是這座城市裡知名的大律師,和蘇離是閨蜜,關系非同一般,而穆雨澤打小就住在蘇家隔壁,長得帥氣,笑的又甜,那種對蘇離無處不在的關心讓蘇離心甘情願的叫了一聲穆哥哥,身為閨蜜,因為蘇離的關系,安逸認識穆雨澤。
隻是眼前驚訝的女人沒有想到時隔幾年不見,再一次見面居然會是這種情況。
短暫的驚訝之後,穆雨澤將蘇離的情況大致的講了一下,“現在總算是保住命了,不過身體很虛弱,需要休養,隻是她的孩子……”
穆雨澤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眉頭緊皺的看著面前的安逸。
三年前,他喜歡的女人洋溢著滿臉幸福的笑,對他說道:“穆哥哥,我要結婚了,祝福我吧。”
那個時候他內心隱隱作痛,沒有去參加那場婚禮就遠走國外,三年後他回來了,而那個渴求可以幸福的女人卻滿身傷痕的躺在病房中,三年的時間讓他錯過了很多事情。
兩個人將蘇離送到病房,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四目相對間,一雙透著無奈,一雙透著憤怒。
“安逸,你告訴我,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阿離會弄成這個樣子,她不是應該在韓家過著幸福的生活嗎?”
穆雨澤坐在病床前,手掌輕輕的滑過那張蒼白的臉,卻被安逸直接拍開。
左右打量了一番,見到沒有人看到這一幕才放心不少,將一臉疑惑的穆雨澤拉到樓道僻靜處,這才沉聲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穆雨澤,首先我要警告你,現在不是三年前了,如果你不想讓阿離的處境更加艱難的話,請你還是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現在她畢竟還是韓家名義上的兒媳婦。”
盯著安逸凝重的表情,穆雨澤心情沉重了幾分,很快就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身為蘇離的閨蜜,安逸對於蘇離的事情知道的比較多,也清楚這幾年蘇離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她勸過她,但是那個傻女人就是那麽的一往無前,大有一股不死不休的蠢勁,就連能律師界公認的能言善辯的她都無法說動那個女人半點。
眼下蘇離被人傷害成這個模樣,她心中憤恨難平,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穆雨澤。
“砰。”
當安逸將蘇離的事情大致說了之後,穆雨澤氣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牆上,沉悶的聲音將一旁的安逸嚇了一跳。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她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愛她,她也不離開,難道那個人就那麽值得他留戀嗎?”
穆雨澤不甘心的說道,擦破皮的拳頭緊握著,臉上表情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安逸很理解眼前男人那種怒其不爭的心情,畢竟是默默的喜歡了那個蠢女人那麽多年的男人。
“阿離那倔脾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是律師,不是心理谘詢師。”
面對著男人埋怨而不甘心的目光,安逸氣勢弱了幾分。
再度回到病房,安逸坐在一旁,看著穆雨澤輕柔的檢查著蘇離的情況,動作溫柔到了極點,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當時自己的那位閨蜜嫁給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為了避嫌,第二天為蘇離治療的時間中,穆雨澤除了正常的查房和治療時間之外,都沒有出現在病房中,都是安逸在照顧著阿離。
但是一天過去了,穆雨澤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在蘇離入院的時間中,不管是蘇家人還是韓家人,對於躺在病房中的蘇離都是不聞不問,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已經入院。
蘇醒之後的蘇離眼神一直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對著身邊的安逸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平靜的看了一眼之後,就繼續盯著天花板,瞳孔深處帶著一抹驚魂未定。
監獄的那段黑暗到可怕的痛苦經歷讓她心有余悸,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那些曾經被自己視為親人的男人會這麽狠心,差點要了她的命。
“阿離,你說句話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很害怕。”
安逸抓著蘇離的手,哽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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