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車子開的比較快,一路上,老劉表情嚴肅,看樣子他是個嚴肅不苟言笑的人,他上車的時候就和陳小飛說,可以管他叫老劉頭,他是興華集團的管家,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可是在車的後排陳小飛和王師傅就聊起了一個小秘密。
“你怎麽知道那張志文晚上會遇到鬼啊”王壯實心中疑惑的問道陳小飛。
“我也不知道,自從我拿到孟婆子給的玉符就能感覺到這一絲陰冥之氣”
陳小飛嘴角上揚漏出一個得意的微笑說道。
“嘿嘿,還有啊,剛剛我把師傅你給我的‘驅散邪祟符’跌成了一個六角形護身符,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放在了張志文上衣胸口那口袋裡,要是他晚上遇到什麽事情掛了,我們後面找誰要線索去。”
“以防萬一,他遇到那事情肯定會來找我的”
陳小飛對著王壯實小聲的說道,把之前在警察局的小動作都告訴了他。
“嗯,不錯,不愧是我們‘平鬼師’的傳人啊”
王壯實拍了拍陳小飛,他對這個剛剛收的徒弟很滿意,悟性也很高,大言許道。
不一會,車就開到了陳小飛的住的小區,那老劉頭送到了小區的門口後把他們放下來走了。
陳小飛住的是一個老小區,這裡住著很多人都是外來打工的底層人民,陳小飛的那一棟是一個五層的老工房。他住的那一層是第五層連接著天台,地方很大。
由於老房子,年代久遠了,隔熱層都基本老化了,和別人剛好是反過來的,東冷夏熱的,沒辦法租金便宜啊。
這種連接天台的房子。一般小白領或者有點收入的小老板是不願意住的,隻有像陳小飛這種城市的底層勞動人民才喜好這地,地方大又便宜,算得上的經濟實惠了。
陳小飛心裡想到,眼睜睜的看到這十萬放在自己面前,現在還拿不到,現在還要多養一個王師傅,內銷叫苦不迭啊。
“小飛”
一個柔聲細語的女人的聲音叫住了陳小飛。
在小區樓下,樓群的拐角處有一副食品雜貨店,郭琴正在那裡賣調味品和乾貨對著陳小飛打招呼。
郭琴是陳小飛的小學同學也是小時候一個村子長大的,長得又黑又瘦,像沒發育好似的。膽子還特別小,說話的聲音像蚊子似的。
郭琴初中那年,她爸賭博輸了人家好多錢,她家裡傾家蕩產的給她爸還債,連房子都賣了,於是郭琴早早就輟學了,和她媽一起來了城裡在這地租了一個一樓賣副食品,平時陳小飛也經常關照她們,還讓大奎平時進貨的時候多在這裡采購一些調味品。
王壯實看到是陳小飛的熟人在叫他,也沒打算過去,自己先往房子方向走去說道
“小飛,我先回屋,找些資料想點辦法,你們先聊。”
陳小飛點了點頭。
“小飛,聽說你們墳墩路的那個分店發生火災了,你沒什麽事吧”
郭琴看著陳小飛關切的問道。
她可能是聽說了最近興旺火鍋出了些事情,所以關心起了陳小飛。
從小學那會,郭琴就一直對陳小飛很關心。由於他倆的小區很近郭琴總會叫陳小飛來家裡吃飯。
“是的,我沒什麽事,發生火災的時候我不在墳墩路上班。但是大奎的弟弟王博因為那件事死了,分店的夥計們也都遇難了。”
陳小飛也沒細說,他不想讓不更多的人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
郭琴微微愣了一下,沒有在問。
隨後郭琴又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小飛,聽大奎說這個月老板又扣你工資了?”
“扣是扣了,但是還夠用!”陳小飛低聲回答,眼睛裡滿是疲累,心想,手上還有幾百塊,要撐到這個月底,黃局長那
事情還沒個辦法,錢也拿不到,現在王師傅也住在家裡來了,不知道怎麽過了,但是不能在女人面前丟了面子啊。
郭琴轉身從後面的收銀台的抽屜裡,拿出了一些紅色的毛爺爺,遞給陳小飛:“拿去,這幾天生意好,也是多虧你照顧的,大奎前幾天從我這裡進了不少的貨。”
“不用,這我怎麽好意思啊!”,陳小飛這個人雖然窮,但是他骨子裡特別要面子,不喜歡佔別人便宜,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哎呀,老同學了,要不這樣就當是你借我的這裡也不多,2000塊錢,你有錢了在還給我!”郭琴笑著將錢再一次賽了過去。
陳小飛看著郭琴熱情的臉,也不好在拒絕,感到心裡暖暖的。
“傻妞,你家的副食品店這些東西都擺出到外面來了,擾民了知道吧?信不信今天我把你這個破攤兒給砸了啊?”
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從陳小飛身後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陳小飛一看來人,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對面過來的幾個年輕人,為首的身材偏瘦,皮膚蠟黃臉上臉上長滿了青春痘,走起路來渾身亂顫,穿著一身城管的服裝,帽子還不好好帶,都是歪的,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他叫劉二,大家背後都叫他二愣子,因為做起事情來每個分寸。
這貨也真對得起他這個外號,為人特別的愣,欺軟怕硬,特別喜歡在別人背後說風涼話。
二愣子的媽離婚以後,跟了一個警察局的老頭子,聽說那老頭是個領導,但是大家都沒見過,倒是二愣子把老頭子天天掛在嘴邊,叫的比自己親爹還親,生怕別人不知道,最近不知道怎麽得到附近街道的城管大隊當上了臨時工,更加是不可一視。
“傻妞,你家的賣的香腸是老鼠肉做的吧?怎麽這麽臭?”二愣子直接拿起來掛在店門口的香腸,往鼻子上一聞,惡狠狠的呵斥道。
他身後的兩個人也沒閑著,拿起旁邊的桌子上的零錢就往口袋裡塞。
郭琴平時膽子小,看見二愣子就想哭,膽怯的說了句:“二哥,我家這個香腸是過年的時候自己做的,都是買的新鮮的豬肉,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怎麽?那是我誤會你了?”二愣子看樣子在氣頭上,將副食品店門前的凳子直接踢飛出去了。
要是放在平日裡,陳小飛絕對不會搭理這個二愣子,倒不是陳小飛怕他,而是這個家夥每次出來都帶著人,在這一代專門欺負這些小商販,囂張跋扈的,一臉無賴相,這一帶也還真沒幾個人想招惹他的了。
但是今天郭琴救助了陳小飛人民幣啊!而且平時郭琴對他很是關心,所以不能眼看著郭琴被他欺負了,也不能一身不吭啊!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客氣的說:“二哥,咱們都是老鄰居來街坊的,她也不容易,你也就不要為難她了。”
“陳小飛,你算個什麽東西,二哥也是你叫的?怎麽?想在老子面前玩英雄救美?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再說這傻妞長得這麽醜,你這口味倒是挺重的!!~~~,哈哈~~”陳小飛說完後,和身邊的狗腿子都大笑了起來。
“那叫您二爺吧,您也消消氣,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沒必要這樣吧?”,陳小飛壓著火,依舊是一幅客氣的笑臉。陳小飛做跑堂的時間長了臉皮也變得比較厚了,雖然內心很憤怒,但是迎手不打笑臉人啊他這樣想著。
“少特麽的來巴結老子,你一個臭跑堂的,也來跟老子裝?再特麽不識好歹,老子叫人把你.......”,二愣子厲聲說道這裡,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他看到陳小飛把那之前的他說的有問題的香腸直接生吞了下去,臉上憋的通紅,青筋都出來了,雙手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個鐵棍,好像是拉店鋪卷簾門的棍子。
陳小飛可是急了啊,心裡想:“這個二愣子真的是欺人太甚,自己剛剛從黃局長的親戚家出來,難道還怕了二愣子所說背後警察局的那個靠山不成?平日裡伺候那些吃喝的食客我就夠憋屈了,今天你來一直和我叫囂,特麽在讓我下不了台,我就一棍子過去,反正最近倒霉,鬼我都見過了,還怕你這個瘦弱的二愣子?”
二愣子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囂張跋扈的,但其實是個孬種,真要動起手來,他心裡是害怕的。
陳小飛平時雖然留給人印象是鬼頭鬼腦的,挺好說話的,看樣子也是好欺負的類型,但是他這種人吧,要是逼急了,真要動起收來,自己也沒什麽好果子吃,狗急了還能跳牆呢。
“你想幹嘛?我爸可是警察局的領導,鬧出事,吃虧的肯定是你!”,二愣子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 心裡暗暗盤算,這陳小飛平時不喜歡怎麽惹事的啊,今天怎麽炸了毛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說的警察局的領導靠山是誰?你叫他過來啊”
陳小飛沒好氣的說道。
正在這時王壯實從小區裡面跑了出來,他之前在樓頂看到自己徒弟被欺負了,內心憤怒啊。
立馬跑下樓來幫陳小飛出頭。
王壯實過來就一把手抓起來了二愣子,說道: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看動我徒弟!”
“大哥...別....放開我....”
二愣子被拎著吃疼,表情尷尬的開口求饒道。
站在二愣子旁邊的那些狗腿子,看這架勢,也在旁邊愣住了,一時半刻不敢做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壯實一甩手把二愣子摔到一邊,看都沒看他一眼。
看見王師傅來了,陳小飛手中的鐵棍松了松。
二愣子眼尖,打量了一下這眼前的中年男人,估計也不是他對手,所以立刻開溜,一邊破一邊開始各種放狠話指著陳小飛等人,“姓陳的,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收拾你.......”之類的,反正就是很難聽。
二愣子帶著那幫狗腿子跑了遠了,陳小飛和王壯實也沒追,知道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嚇唬嚇唬就好。
二愣子走後,郭琴已經泣不成聲了,陳小飛一旁安慰了幾句話,做了幾個鬼臉,郭琴才勉強噗嗤一笑,內心好像好受一些了。
之後陳小飛和王壯實就做了告別一起回到了他們那個出租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