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之間如果真的可以要從來，再讓自己選擇，可能，結局依舊會是這樣吧。

不可否認一點，自己和秦朗之間的確有著很是真摯的友誼，但如果要是讓他，以自己的性命去換秦朗活下來，江柳做不到。

後座的江柳不由冷哼一聲“沒有什麽如果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一直透過後視鏡看著江柳的周晝不由呵呵一笑，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貌似有些誅心了啊。

“你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麽聖人那麽少嗎?”周晝輕咳一聲“聖人之所以是聖人，是因為他們沒有缺點，人們在聖人身上強加了諸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你小子不是聖人，你也有很多缺點，所以搞不懂你到底在糾結什麽，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你要是真在乎那個秦朗，那就帶著他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周晝猛然一打方向盤，沃爾沃XC90強勁的馬力，讓這台鋼鐵怪獸發出怒吼，漂亮的甩尾同時，緊跟在身後的另一台汽車躲避不及，兩台車身之際碰撞在了一起，周晝把油門踩到了底。

那台黑色汽車被周晝給撞出了馬路，嘴角一咧的周晝，似乎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小事，隨手再次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中。

“剛剛的是什麽人?你知道他們?”江柳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那輛側翻在地的汽車問道。

“我哪知道那是什麽人?都是奔著你小子來的，跟一群蒼蠅一樣”周晝撇了撇嘴。

“坐好了啊，今天你周大哥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秋名山車神！”

周晝話音剛落，江柳便透過車窗看到就在他們的車後，已經有大批車隊跟了上來，二話不說江柳直接從噬心當中將Mk4Mod0(以後簡稱M4)拿了出來，這個時候江柳也顧不得被周晝發現了。

透過後視鏡，周晝一臉驚奇的看著江柳手中的M4“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是挺有錢啊，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在學院這幾年都幹了啥，學院竟然給你配備了這麽大的微型空間收縮裝置?”

江柳沒有搭話，微型收縮空間裝置他的確有，但是沒有那麽大，伯萊塔上所鑲嵌的微型收縮空間裝置只夠裝子彈的。

真正容納下M4的其實是他脖頸的噬心。

“確定這些人是針對咱們來的嗎?”江柳聲音冰冷。

“廢他麽的話，你看這整個大馬路上除了咱們以外，還能有誰，對方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我現在把方向盤給吃了！”

江柳對於周晝下半句充耳不聞，車窗打開的同時，勁風撲面而來伴隨著的還有冰冷的雨水。

江柳乾脆從車窗伸出半個身體，M4已然打開了保險，在這狂風驟雨之際，M4所特有的點射聲連連響起。

身後的車隊也沒有想到江柳能夠這麽果斷，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江柳連續將最前方車輛的車胎打破。

高速疾馳下的車輛車胎爆炸，所造成的後果自然就是連環碰撞。

從車窗外退回車內，江柳這才把車窗關嚴，原本已經幹了的上半身再次濕漉漉的，不過江柳的心情倒是好了些許。

“咱們現在要去哪?”江柳隨手收起M4開口問道。

周晝透過車窗看了眼外面陰沉無比的天空“去哪，給你小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老子就大功告成，回去安心當我的茶館老板”

提到這點，周晝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當初絕對是鬼迷心竅了，要不然為什麽好好的茶館老板不當，反而跟著江柳這個小混蛋出來閑逛，你說來也就來了，自己什麽也沒做，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江柳的同夥，

這他麽的算作什麽事啊。“哦，知道了”江柳說完低頭靠在車窗上不再說話，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後，在乍然松懈時會感到相當的疲倦。

江柳此刻就處於這種狀態，他需要足夠的休息來彌補剛剛所消耗的經歷。

周晝看著即便是沉睡當中，依舊雙手緊握著惡魔禮讚和伯萊塔的江柳不由啞然失笑，這個時候的江柳其實就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野兔，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驚醒。

沃爾沃快速疾馳在高速公路上，這一開就是足足將近兩天的時間，江柳和周晝兩人一路從上海直奔海清。(全程2405公裡，理論上不吃不喝需要24—28小時可以抵達，這個是我真實查到的數據)

這一路江柳和周晝兩人彼此輪換，只有在沒有補給亦或者是汽油不足的時候， 才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便繼續出發。

“行了，在路邊停車，接下來你該去哪，不用我告訴你了吧”當江柳駕駛著車輛進入到海清市區後，周晝指了指遠處說道。

“你這就回去了?”江柳一時間有些不舍，這一路雖說周晝滿足垃圾話，但江柳還是挺喜歡和周晝相處的。

周晝聞言連連跳腳“我不回去難道還跟著你啊！和你一起逃命天涯！老子要回去當我的茶館老板！”

“順便告訴你啊，魔都那邊短時間不要回去了，如果你要是敢出現在魔都，我敢保證秦家絕對會不顧一切的追殺你！”

江柳聞言點頭，這一點不用周晝說他也知道。

當車輛停穩後，周晝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敲了敲江柳的車窗，周晝笑眯眯的看著江柳“對了，安德烈教授托我給你帶句話，他相信你，你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周晝說完身形化作一道暗影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神情呆滯的江柳。

一直以來，這一路上江柳內心都飽受折磨，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同樣還有精神上的，從抵達上海的那一刻，江柳便感覺自己陷入到了一處旋渦當中。

一件又一件針對自己的陰謀悄然展開，而他卻沒有任何能夠從中脫身的辦法，反而是越陷越深。

其實當代人的崩潰是悄無聲息的，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只要再出現一絲絲的微風就能夠將其吹倒，而眼下江柳已經處於在了崩潰的邊緣。

但剛剛周晝的一句話，卻給江柳再次帶來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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