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壓軸)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想面對，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到來了，我們還是需要面對的。就像老奎從一百六七十斤的壯漢突然變成了一個只有一百一十幾斤的瘦小男人。老奎到底變成了什麽樣的人?其實我們都不知道。老奎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我們也猜不透。知道老奎現在應該還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癌症吧?二零一八年的十一月份。老奎開始坐上輪椅。老奎已經沒有力氣跟我們說下，我們打鬧了。老奎已經累了老殼已經沒有力氣，沒有一絲的力氣來跟我們談天說地，來跟我們說所有應該經歷的事情了。有的時候我坐在榻榻米上看著老奎坐在輪椅上，我真的有一次真的希望老奎你真的跟我說一句話，如果說就是那老奎說的那一句話，就能讓老奎別跑起來的話，我們真的希望老奎你天天說那一句話，不可能啊。從那一天開始，老奎已經很少說話了。老奎也很少安撫我們了。老奎經常走到阪上醫生家的酒櫃前面。看著我買的那幾瓶好酒，但是那幾瓶酒依舊是沒有打開的。其實我和老奎說一點很像，就是自己永遠會買一些好久，但是自己從來都不會打開喝一些的。老奎曾經說過，酒是糧，越喝越年輕。但是老奎，從來不喝，但是高勝軍卻喜歡喝酒，但是我們真正看到高勝軍本人的時候，我們卻不覺得高勝軍到底有多樣的年輕。而且佳佳說了一句可能會比較傷，高勝軍心的話的話:“高老板，我怎麽感覺你這一段時間越來越老了。”“最近有變老嗎，好像並沒有發現呀。”高勝軍摸了摸自己沒有剃的胡子。可能是到了那個年紀吧，會顯得蒼老一些吧。”“什麽蒼老啊，就是老了吧。我怎麽感覺你比老奎都要老?”“那是老奎保養的好吧。”“屁話，如果老奎真的會保養的話，那回來呢，應該比你好的多了吧。”其實那段時間感覺他們還是有說有笑的，因為不能影響到老奎自己的情緒嘛，畢竟老奎自己不知道自己要病入膏肓了。有些時候我們是善意的隱瞞，有些時候有些善意的隱瞞，可能也隱瞞不住了吧。就像是老奎注定知道自己的死期在什麽時候，所以某些時候，我們並不是說我們真的想隱瞞很大的一個事情，我們只是想告訴老奎，我們還希望你能活的長久一些。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被生活打倒的。如果說你真的就被生活打倒了。請你站起來，就算你站不起來了，你也要爬回家。抬起頭，抬起那高貴的頭顱，你要爬回家。就算你不會爬你忘記了如何爬。你也不能放棄，因為你的人生永遠是精彩的。有些人問要不要哭啊，我已經被命運打倒了，要不我就去燒炭吧。我在中三的時候都沒有燒炭，難道還有什麽比升班更難的事情嗎?我在那個我樓上的那個女孩兒已經離開了我之後。我很悲傷，我也沒有燒炭呐。畢竟那個女孩兒去了加拿大，雖然說我也能去，但是我並不喜歡那裡。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我也沒有燒炭，為什麽你就說你的生活打壓了你你就要去自殺呢糊的是一大套。就像打麻將一樣，有的時候我純粹的是單獨胡五萬，有的時候我就會和很多的牌。什麽是生活，為什麽要生活?因為你在這個世界上，你呼吸著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口氣，你就要對你自己的命運負責，你覺得要和你自己的命運抗爭到底。不是，我說這個事情是真，這個事情就是真，不是我說這個事情是假，這個事情就是假，有的時候要靠你們自己去琢磨去猜測你們才能看透那一點一點最美好的事情。

　老奎生病的那一段時間，我依舊在給老奎寫的那本書。不知道為什麽老奎那個時候的要求卻很多。“你給我好好寫我希望我的故事裡要有鮮花，要有酒，要有美女，要有肉，要有朋友，要有感情，還有我的女兒，還有那白姑娘。”有的時候我真的就在想為什麽你自己不寫，非要累我，而且你還有那麽多要求。好吧好吧，你是老奎，你是我們的長輩，你還是一個病人，我們必須要完成你的要求。如果說不完成的話，可能這句話就是大逆不道。其實那個時候已經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畢竟我是她的準女婿了嘛！“一定要有歌聲。不論什麽時候都一定要有歌，脫下的你身上穿的那個昂貴的皮草你也要一定給我唱下去。因為你的歌聲是全世界最好聽的歌聲。”“為什麽一定要有歌聲啊?”“你就不覺得某些歌聲在我們看來是那樣的好聽，是那樣的美，就像是你進入的某一個夢境，你跟那個夢境的一個女人說我喜歡你，但是那個女人不會說我喜歡你，而是說我等你。如果說那個女人真的說我等你了，而不是說我喜歡你的話，那你就賺大了。那個女的真的是喜歡你啊。”“你是在說佳佳?”“我沒有在說某一個人，所以你不要瞎想你，就按照我說的寫。”老奎喝了口自己面前的長島冰茶。不知道為什麽老回到生病的時候還會喝長島冰茶，但是我我已經不再喝加了止痛藥水都長到冰茶了。“回想回想自己的這麽多年五十年，五十多年，和命運鬥爭了這麽長時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什麽樣的價值。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應該在想些什麽。有些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麽我會聽單車那首歌，可能聽單車那首歌的話，我會想起我的父親吧。有的時候我會聽林先生的小蘋果，那可能是我真的要給佳佳一首歌吧。雖然你們都知道佳佳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在我看來，佳佳就像是我親生的一樣。大家都說佳佳可能是我的私生子吧。其實我到後來我才發現我和佳佳或者說佳佳和我相比較的話，我們有那麽多那麽多的相同點。但是那些相同點都是在後來我們才發現的。我們有很多相似的經歷。我們都離開了家鄉。有的時候我在想他經常在自己說如果把一個人關在鳥籠裡，關在十幾年的話，那個人會不會煩我，有的時候我把我自己做比喻，有的時候我自己會煩。我不希望我生活在一個鳥籠裡，我不希望我生活在一個有君王皇帝的國家，我不希望。我被別人壓製。所以不被別人壓製最好方法就是自己給自己做領導。我做啥子總監的位置我就覺得我做一天總監，我就是一天的總監，我做一天總監，我就是一天管理層的人。有一天我覺得什麽制度並不重要，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並不重要，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吧。這個也說讓自己開心，但是我並不知道佳佳什麽時候能開心的了。”老奎將自己手邊的準備長島冰茶都喝下去。可能這才是老奎自己真正的痛處吧。其實我們永遠也猜不透老奎，因為老奎每一天的腦子都在變老，老奎每天的思想都在變，什麽樣才是真正的老奎，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可能我們見到了老奎才是那真正的老奎吧。“快點兒寫，想什麽呢?你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話，我就不把我女兒嫁給你啦。”“對不起，我偉大的嶽父大人啊，我剛才有些溜號了，我接著寫。”“煙花毀滅，歌聲也會停吧。我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生活在一個孤城裡面。但是有些時候我們可以感覺到我們每個人，我們每個人的個體都是孤單的我們不知道我們的心在想什麽，但是有的時候我們我們能猜測到我們應該做些什麽，做什麽樣的好事，做什麽樣的壞事，我估計我活的時間應該不長了吧。其實我知道李小穎女士對於我來說他可能是我的最愛吧。誰在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那麽幾個人?就像你你當年不是還想著呐，在加拿大的女生嗎?你不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就自己瞎想的，如果說有的話，你就寫下來，如果沒有的話你也不要介意，我只是瞎說是的。”我當然會有些介意了，因為你說到了我的痛處啊。我有好些時間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你們在想什麽，但是有些時候你們非要說那加拿大的女生和那台舊鋼琴。為什麽我們一定就要去想，那就去中的鋼琴呐，有的時候我們做一個雅馬哈的新琴。不是也挺好的嗎?什麽東西是些什麽東西?是就我們無法用眼睛來判別有的時候還是鑒定一下吧。有些時候我再去那間老房子裡面，在談那個舊鋼琴的時候。我會感覺到那個鋼琴有一些厚重了，那個鋼琴的聲音有一些沉重了。可能是因為好長時間沒有人談，或者是好長時間沒有調音了吧。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去找一個調音師調音的話，那可能那個鋼琴依舊還是那一台聲音響亮的鋼琴吧。“有沒有想過人生到底是什麽?火鍋人生就是你這一輩子碰到幾個好朋友，跟他們合夥一起做生意。然後賺了一些錢，然後你退休了，開始享受你的生活。如果說享受生活是享受病痛的話，那可能還不如說我們不去生活呢?有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的病什麽時候能好，我的病什麽時候能結束，可能。可能我的病和小敏的病差不多，可能最大的區別就是在不同的部位吧。這輩子我可能不能讓地球轟動一次。但是有些時候，我會問自己，我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有些時候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從別人的眼神裡，我看出來他們會覺得我很怪，他們會覺得我不擅長理出牌，他們會說我為什麽要那樣做。常理是什麽正常的到底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們所有人都要按照正常的理論來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有的時候我們需要打破這個規定。規定是人定的，規定用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呀，我們有的時候大腦變通一下，我們就會感覺這個世界真美好。我從來不會想世界對我做的什麽樣的改變，我也從來不會想這個世界改變了我什麽。因為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幫我們的，我不信，叫我也不信耶穌，有的人說耶穌，上帝也可以幫我們的，但是有些時候我覺得耶穌，上帝從來不會幫我們的。你有錢是你自己賺出來的，不是耶穌大手一揮給你的。你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你自己追回來的，不是說耶穌賜給你的。可能耶穌不是我們說嘴邊說一說就是那樣的耶穌是記在我們心裡的。當年我記得我在一個火車上碰見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說她很喜歡耶穌，他很崇敬耶穌，說他信了基督教。他問我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最暢銷的書是什麽?其實我想說的是《十萬個為什麽》。但是他說是《聖經》。但是我覺得如果說有一個人真的崇敬基都教的話，如果說真的有那麽一個人從進耶穌的話，不是說天天我書包裡備著一本《聖經》，就是我崇拜耶穌，而耶穌是永遠活在某一些人心裡的。有唱詩班， 有心裡那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人的善惡是沒有道理的。熱情早就熄滅了你再加上酒，你再加上烈酒，他也不會再點燃。就算加上酒精他還是那樣熄滅了。繁華鬧市，燈光普照，你覺得那一間房子是你的家?有些時候我們只能苦笑，因為我們，到了這一輩子可能連自己的一棟房都買不起。有的時候有些人說我，我可能是那一盞霓虹燈，我可以去照亮別人。但是有的時候這個霓虹燈的燈泡壞了，我們又要去怎麽做呢?我們可以把它換掉嗎?可能換到他還不如說我們在重新找一個霓虹燈吧。我希望認識我的人。不要再把我當成一個還是可以閃耀他人的霓虹燈。我希望其他人可以振作起來，可以去找一嶄新的霓虹燈來照亮其它人的一生。我不知道人生的意義在什麽地方?我知道我活的這一輩子，我並不痛苦。我沒有進過醫院，我也沒有生過大病。我只是做了幾場夢，幾場春秋大夢。有人說我是個巨星，我是一個星光熠熠的巨星。其實就像我自己說的那樣，有的時候我還是承認，我只是一個為我自己打工的打工仔吧。什麽是燦爛的一生?我覺得我的一生可能說不上燦爛，但是我覺得我的一生應該算是精彩的吧。你覺得呢?可能從某一天開始，你再也不能問人生什麽是價值，人生的價值在什麽地方了。可能你在沒有可以訴說你和長島冰茶是什麽感覺，你吃這個是什麽感覺你活著是什麽感覺?就這樣吧。你找一個比較好的結尾。把我的這一生都寫好了就行了。我想說的就這些。我有點兒累了。”……鬱者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