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李想睥睨地看著前方,剛剛在他眼中還不可戰勝的“簡奚子”現在卻好似螻蟻一般,而且這怪物它……它好像在顫抖?!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嗎?
李想感覺自己身子都在顫抖,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感從腳底湧向頭頂,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是道力暢通後帶來的舒暢。
此刻哪怕是神智已經逐漸迷失的“簡奚子”也意識到了危險,突然不再理會眼前的李想,轉身朝著陽台躍去,意圖在神智完全失去之前將小女孩和藏在屋子裡的鬼幣帶走。
李想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道力忽然全都向右臂湧去,逐漸匯成一團雷光,隨後猛然轟向“簡奚子”。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簡奚子”眼中頭一次出現恐懼的情緒,尾鰭張開正欲往一旁逃竄,可是它笨拙的身形哪裡避得開迅捷的雷光,在快要抓穩陽台欄杆的時候那龐大的身軀忽然劇烈地抖了抖,霎時從上面重重跌落下來。
李想放眼看去,卻見泛著金屬光澤的鱗片散落一地,露出隱藏在下面那變得焦黑的後背,遭此重創的“簡奚子”趴在草坪上一動不動,整個身體都好像縮水了一圈。
死了嗎?李想的心裡忽然有些忐忑,自己這算是殺人了嗎?
一股不適感浮上李想心頭,連帶使用掌心雷後的虛脫感也初現端倪,他慢悠悠拖著身體正想靠近“簡奚子”身邊看個究竟,可腳步聲一貼近原本好像爛肉一般的“簡奚子”突然警惕地跳了起來,恢復人形的他心有余悸地看著李想,似乎神智也已經清醒:“怪不得如此財大氣粗,原來閣下是五雷宗的弟子,老夫記住了!”
理論上可以使用五次掌心雷的李想見“簡奚子”起身正欲再次運氣,才發現因為消耗太已經無法動用道力了,本來因此有些僵硬的他卻突然聽到“簡奚子”的話,雖然不知道五雷宗是什麽,不過此時的他顯然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順水推舟扯起這張虎皮:“你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留你了。”
得到肯定答覆的“簡奚子”面露忌憚之色,本想再恐嚇幾句卻又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突然從腰間丟出一枚圓珠,隨即一團白霧漫出,等到視野再次清晰時“簡奚子”早已經不知去向。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夜半歌聲’,獲得任務獎勵:道力+2,洞察力+2,魂元30。”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想一直繃著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知道“簡奚子”應該是真的逃走了,頓時一屁股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老狗還真是謹慎,剛剛那白霧自己陰陽眼都看不穿,不過他恐怕也不會想到自己本就沒打算追上去的意思。
慢慢爬到樓上,隱身符早已經失效的趙南正有些坐立不安地在房間裡晃悠,見到李想進來立馬驚喜地迎上去:“那怪物被你乾掉了?”
“沒有,被他跑了。”李想苦笑一聲,突然抬頭看向左側空氣的地方:“怎麽,還要躲嗎?”
“嗷……嗷嗚……”小女孩怯生生地現出身來,小臉上寫滿了疑惑,似乎有些不解自己明明沒有在走動這位大哥哥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李想無語地指了指地面,只見小女孩的腳下濕漉漉的一片,顯然是因為太過緊張忘了抑製身上的水滴流下來。
看到這小女孩可憐兮兮的模樣李想突然有些頭疼起來,自己該如何處置她呢?
根據系統的習性,自己如果把她消滅了說不定還有隱藏的任務獎勵,
不過李想捫心自問這麽處置一個什麽事都沒做的靈魂他實在做不到;而若是把她這麽放下不管,恐怕那夥人很快便會再次找上門來,等待這個小孩的命運會更淒慘。 正在左右為難的李想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聲音在大門的方向停滯了一會兒很快便朝著裡面駛來,聽起來似乎正在往這裡靠近。
難道有人報警了?不應該啊,李想詫異地撓了撓頭,這種獨立住宅區最大的好處便是安靜,兩戶之間距離極遠,這也是為何李想放心在外面打鬥的緣由,可為何警車會半夜到來,莫非這裡還發生了其他的事?
李想自然不知道那簡奚子是殺了人闖進來的,他本想出去看個究竟,卻沒想到警車已經停在樓下,從車裡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不是李想的老熟人王錚還能是誰?
“小李,你怎麽也在這?”王錚看到李想顯然也有些詫異,他循著那凶手的蹤跡過來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本打算等會就聯系李想卻沒想到李想已經在這裡了。
李想對於王錚的出現倒也有些慶幸,如果換做是別人恐怕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既然王錚來了,他大不了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正好讓他幫自己擦屁股,包括監控錄像什麽的。
不過這一次李想並沒有見到王錚的那個小徒弟,跟他一起來的是兩個年輕的男警員,王錚似乎也知道二人的對話不好公開,於是讓那兩位在外面等候,自己一個人跟著李想進去細談。
……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就是望瀾山碎屍案的凶手?”
“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敢打包票絕對和他脫不了乾系。”李想說話時有些詫異地看了面前的王錚一眼,這位王大隊長接受能力還真夠強的啊,如此荒誕的事居然都無法引起他的好奇,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案情上面。
“行吧,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們兩有空和我去局裡做個筆錄就行。”
“王隊,我們不是正在做筆錄嗎?”趙南有些疑惑地追問道,雖然他很想多見見那位白警官,卻也不想總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王錚把筆一收,看著趙南搖了搖頭道:“你覺得這些東西適合記錄在卷宗裡嗎?你們兩把證詞商量好了再去找我。”
“那這件案子你準備怎麽處理?”李想突然叫住王錚,卻見他回過頭來,眼神瞟了李想身上一眼:“好好包扎下吧,看著怪滲人的。”
望著警車離去的燈光,李想突然不顧小女孩的抗議,把手按在她頭上揉了揉,微笑地說道:“以後你就叫泡沫吧。”
張依然的故事在夏天結束,泡沫的故事從夏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