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請我來是要我做什麽呢,改風水又或者是抓鬼。”吳憂挑了一下眉毛,黃皮子和小道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他的身後。
“請你來,當然是要抓鬼的了。”老板笑了笑說道。
“哦?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吳憂嘴角掛笑,神色犀利。
“是啊,我看吳先生也有些面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呢。”老板一拍手一跺腳,神色很是著急,抓著頭髮似乎在賣力的去想,吳憂冷笑了一聲,看著他的表演默不作聲。
“吳憂啊,無幽啊!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還記得三千年前的那個跪在你身後的男人嗎?”老板咧著嘴,語氣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所以你把我騙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呵,早知道我應該多像你要幾個億,我想你應該也會給的吧。”吳憂笑了一聲,全然沒放在心上。
“就怕有錢拿,沒命花。”老板眯起了眼睛,弓著身體。
“話說回來,我還是記不起你是誰,我仇家太多,抱歉你還排不上號。”吳憂撓了撓頭,很尷尬,想了很久還是想不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三千年前的事他幾乎選擇性的忘記了。
“你竟然,不記得了?你竟然!不記得了!”老板聽到吳憂的話,突然間暴怒,尖叫著指著吳憂滿是不敢相信,漸漸的他低下了頭,在抬頭時雙眸噴出一股磅礴的灰氣,吳憂退了一步,神色凝重。
“你不記得了沒關系,我告訴你啊。”老板眼眸中閃爍著寒光,低沉著說道:“三千年前,你可還記的你要帶走我的孩子和我的妻子,我跪在你的身後祈求你,你不理不睬,你可知道他們就是我人生中的全部,我跪在你的身後,就像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可是你呢?有正眼看過我嗎?你告訴我,告訴我!”老板越說越激動,漸漸的身體開始膨脹,灰氣繚繞充滿了整棟大樓,大樓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你是魏陵?”吳憂聽到了男人的話後,思緒漸漸回到了三千年前,那是三千年前的一個午夜,黑白無常忙的脫不開身,拜托無幽去幫忙清理陳昌縣的鬼魂抓回來,無幽去了之後發現整個陳昌縣就只有兩個鬼魂,一個女人一個孩子,無幽當時也沒多想直接就去了,女人和孩子當時正在屋子裡玩耍,還有一個男人逗著孩子,無幽楞了一下,男人抬頭看著他,也楞了一下。
“你有陰陽眼?”無幽挑了下眉毛。
“我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
“哦。”無幽冷漠,直接拘住了女人和小孩子的靈魂轉身就走。
“你要幹什麽!”男人突然發了瘋一樣的抓著無幽的胳膊,無幽眯著眼睛,身上蕩起一絲黑氣將男人彈到了一邊。
“你不能帶走他們。”男人看著無幽要帶走他的女人和孩子,再次衝了過去,死死的抱住了無幽,無幽沒有回頭,還是黑氣蕩漾,振飛了他。
“我求求你,不要帶走他們好嗎,我不能沒有了他們,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們,我求求你,求你了。”男人再次起身,衝了過去,不過這一次沒有再碰無幽,而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對著無幽磕著頭,無幽徑直的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冷漠的離開了那裡。
“你是魏陵吧。”吳憂睜開了眼睛緩緩地說道。
“呵,看來你還記得。”男人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烈。
“那還真是抱歉呢,不過我有我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每個鬼魂都要因為他親人的挽留而留在那裡,那麽,還要冥界有何用?”吳憂挑了下眉毛,搖了搖頭。
“哈哈哈,無幽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的住所養了多少鬼魂,你又放任了多少鬼魂在錦市遊蕩?你告訴我,為什麽當初你就不能把她們留在我身邊!你告訴我!”男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今時不比往日,冥界秩序崩壞,帶他們回去也沒有用。”吳憂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你放屁!無幽,三千年了,我等了一日又一日,為了有一天我能夠站在你面前而處心積慮,你可知道這三千年來,我遭受了怎麽樣的折磨才能有今天,無幽,今日,我定讓你葬身於此。”魏陵的氣勢暴漲,身體如同氣球一般,當達到一個頂峰的時候,魏陵身體轟的一聲炸開了, 沒有想象中腸子血肉滿天飛的景象,只有一團霧氣緩緩消散,吳憂站在原地凝神看著他。
“我終於懂了,你所說的因為我帶走了你妻子和你兒子所以才這樣做的,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你如此憎恨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當年我從來沒正眼看過你吧,如果是這樣,那麽對不起,如今我也不會,若是你真的因為我帶走了你的妻子和兒子才做的這一些,我敬你是個漢子,可現在你不配。”吳憂輕聲的說道,整棟樓顫抖了一下。
“呵呵,隨你怎麽說吧,無幽今天你一定要死!”聲音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吳憂眯著眼睛,緊繃著身體。
“我說的嗎,怎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麽大的動作我都沒有發現,原來你把自己與整棟樓融合在一起,同時製造各種意外身亡的假象來攝取怨氣。”吳憂挑了下眉毛,雖然語氣說的輕松,但實際上內心還是有些震撼,這個男人的實力,太恐怖了。
“歡迎來到,惡鬼公寓!”男人的聲音無比陰森,話音剛落,就想起一陣陣痛苦淒厲的哀嚎聲,原本樓中的厲鬼此時痛苦不已,身體漸漸虛幻最終化為虛無,吳憂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他的本體在那裡,身上霧氣暴增到處狂轟亂炸著,可惜並沒有什麽用,過了一會,樓內漸漸平靜,死寂一般,吳憂心中大駭,它吸收了所有惡鬼的死氣與怨氣。
“可惡啊。”吳憂握著拳頭,本來這裡的厲鬼他是想要招安的然後帶回去,現在全沒了,也不知道林汐和黃皮子那邊怎麽樣了,吳憂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