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麽陳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錢到位,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麻煩。”吳憂點了點頭直接說道。
“吳先生真是敞亮,好,我陳天騰今天把話放在這裡,只要吳先生能治好我小兒子的病,多少錢隨你說。”陳天騰爽朗的一笑,吳憂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去了便知。
“一個億,全款,現在。”吳憂挑了一下眉毛,陳天騰笑意更甚,也不含糊,直接打了一個電話,沒過一會吳憂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吳憂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跟著陳天騰走了出去。
陳家,錦城東邊的一棟莊園,天莊。
“陳先生還真是財大氣粗。”吳憂跟隨陳天騰走進了莊園之中,吳憂突然停下了腳步,盯著不遠處的一片地,密密麻麻幾百個墓碑坐落在那裡,吳憂隱約看見一片連在一起的若有若無的氣場,眯起了眼睛。
“陳先生這是請過高人指點啊。”吳憂若有所思的說道。
“吳先生好眼力,那裡埋葬著我五百名戰友,曾經請過高人指點,埋在那裡,可同陰陽,陽可保家,陰可通幽,來生他們也能投個大富大貴的人家。”陳天騰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望向那裡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孤寂。
“走吧。”吳憂點了點頭。
天莊之中環境十分優美,吳憂瞅著也有點心動,以後沒什麽事常來逛逛似乎不錯。
“吳先生若是覺得地方不錯,事成之後,我為你建一棟房子在此。”陳天騰不愧是商業大亨,吳憂的一個眼神他都能猜出一二。
“不必勞煩,我自己建就行了。”吳憂哈哈一笑心裡不知道在謀算著什麽,陳天騰倒是楞了一下也沒有多說,吳憂和陳天騰走進房子裡,讓吳憂比較意外的是,房子裡竟然異常的樸實無華,乾淨整潔,幾個保姆見到陳天騰之後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這倒是讓吳憂很是詫異。
“小兒子就在樓上。”陳天騰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吳憂點了點頭跟在陳天騰身後走了上去,一到二樓頓時感覺後背一陣刺痛,陰風陣陣。
“恩?”吳憂神色有些凝重,沒有理會陳天騰,徑直的走到一間房前,微眯著眼睛,擰開了門,吳憂的眸子微不可查的縮了一下,房子裡有一個小男孩,面色蒼白,臉上布滿了血絲,房間的一個衣櫃中一個女人掛在那裡,探出一個頭,兩隻手,咧著嘴對著小男孩笑著,小男孩看著她神色空洞也發瘋了一樣的跳著奇怪的舞蹈。
女人看到吳憂之後笑意更甚,化作一團紅氣沒入男孩體內。
“無幽,好久不見。”稚嫩的童音夾雜著女人的哀嚎聲,環蕩在空氣之中。
“彩蝶,你想做什麽。”吳憂如臨大敵一般,神色異常的凝重。
“你來了正好,省的我麻煩,幫我傳話給南莽鬼皇,告訴他,我回來了當年之事,就做個了斷吧,只要你傳完,我不難為這個孩子,自會離開。”男童的聲音混雜著女人邪魅的聲音在吳憂腦海中炸響,吳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捂著胸口退了一步,心頭大駭。
“彩蝶!我做不到。”吳憂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盯著女人,臉色有些蒼白,冷汗順著臉龐滑落。
“你說什麽?”突然尖銳的聲音震得吳憂雙眼通紅,一絲血淚從眼中冒出,整個人像是充了氣一樣意識有些不太清醒。
“你聽我說完,南莽鬼皇已經死了。”吳憂咬著牙說了這句話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半跪在地上,
男童或者說彩蝶聽到這句話後,神色一怔,身體有些顫抖。 “他怎麽會死?他怎麽會死呢?”彩蝶的眸子劇烈的顫抖著,整個人都不太穩定,聲嘶力竭的喊著。
“他真的死了,冥王親手將他誅殺了。”吳憂搖了搖頭歎道。
“放屁!”彩蝶的心情十分矛盾,嘴中呢喃著,她怎麽會死呢。
“無幽,告訴我怎麽回事。”過了很久彩蝶終於平靜下來,緊盯著吳憂說道。
“當年……”吳憂慢慢的回憶著陳年往事。
那一年,劣馬黃酒,笑拂十裡春風,南莽率兵三十萬攻克西涼百萬軍,舉世矚目。
那一年,世人皆稱南莽為南帝,統一南部十三洲,笑霸長虹千年夢。南帝英姿勃發,所到之處盡皆臣服,他卻說,這山河霸業有一半是她的。
那一年,南帝身旁有一將領,卸下盔甲,身後跟著十五萬人齊齊卸甲,舉世嘩然,誰能想到,為南帝打下半壁江山的大將軍,竟然是女兒身,誰又能想到征伐沙場掀起腥風血雨的南莽大軍半數皆為女子。
那一年,南帝定都西涼,卻愛上了西涼公主。南帝與西涼公主大婚,南部十三洲高掛連理枝,長燈掛空,不分晝夜。南帝大婚之夜,有一人哭的撕心裂肺,聲傳十三洲,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那一年,南帝宣告天下,由他坐下大將軍彩蝶繼承帝位,自己歸隱山林,閑雲野鶴,注定是枯寂絕望的一年,彩蝶繼承帝位,遣散了南帝坐下的十五萬軍。
那一年,彩蝶率軍十五萬,征伐九州東離國,東離國外,十五萬女兒自殺般的襲擊,讓人膽寒,彩蝶身消玉隕,萬箭穿心,東離國主掛彩蝶屍首於城牆之上,昭告天下,接手南部。
那一年,西涼公主揮劍,劍芒四起透過南帝心頭。
那一年,無幽碰到一個怪人,長發遮住了半邊臉,背後背著一口棺材,棺材中有一女子,他不愛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無幽聽到他的呢喃:“當年,負了你,我把這人間賠給你。”怪人放下了棺材,一夜之前屠盡六國,血流如柱,浮屍千裡。
那一年,冥王出手,誅殺了怪人。
那個怪人就是曾經的南帝,後來的鬼皇,南莽,當年西涼公主一劍插在南帝心頭,報了國破家亡的仇恨,臨終之前,南莽突然想到了那個在他身後十幾年無怨無悔的女人,那個為他鮮衣怒馬打下半壁江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