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從昕玥抽時間單獨約梁澤談這件事,“之前那個兒童拐賣案,我覺得還有些疑點。”
“什麽疑點?”梁澤現在對於從昕玥的專業是絲毫不懷疑的,相反他現在是擔心從昕玥對工作太投入而讓從昕彤有可乘之機。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假的邢曉峰能在隊裡那麽久而不被懷疑,”從昕玥覺得自己要查這件事就一定要借助梁澤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個人感到危機,“這就說明我們隊裡有人在幫他,也就是說我們隊裡還隱藏著一個內奸。”
“什麽?”梁澤不敢相信,但是聽從昕玥這麽說梁澤也不得不信,“那會不會是邢曉峰告訴那個假的邢曉峰的呢?”
“不太可能,”從昕玥很認真地分析著,“就算他們逼邢曉峰把隊裡的情況告訴那個假冒的,也不可能那麽詳細,詳細到隊裡的每個人他都說,所以我幾乎是可以確定隊裡一定有人在幫他,幫他熟悉隊裡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有道理,那麽我們在破獲那個兒童拐賣案的時候,那個人怎麽沒有向莫西提供情報,讓他離開呢?”梁澤覺得還是有些解釋不通,“就算當時假的邢曉峰已經被我關起來了,那個人還是自由的呀。”
“我猜那個人也參與了當天的抓捕行動,所以才沒有時間去通知假莫西離開,”從昕玥覺得自己已經給梁澤劃出了一個很小的嫌疑圈了,“我希望你能利用你在隊裡的力量幫我查一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能找到這個人,那麽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兒童拐賣集團真正的首腦了,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在他再次作案前將他一句抓捕。”
“我明白了,”梁澤也明白,如果隊裡再因為內奸而影響破案的話,他這個刑警隊隊長也就改引咎辭職了。
“還有,我希望你能利用你跟邢曉峰的特殊關系再去觀察觀察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邢曉峰,畢竟我們誰也不敢保證他不是第二個冒牌貨,”從昕玥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讓梁澤在感情上不能接受,但是從昕玥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只有將那個人逼上絕路,讓他無路可退,他才有可能親自來找自己。
“好,我會注意的,有什麽問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這次梁澤沒有感情用事,因為他也確實不敢保證現在的邢曉峰就是真的邢曉峰。
“還有就是那個假莫西,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不是莫西,所以法院還是會以兒童拐賣集團頭目的身份來起訴他,”從昕玥很不甘心,她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是真的莫西卻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來證明。
從昕玥心裡很清楚這個證據要拿出來的話,那就意味著那個她心裡愛的那個人從此要走上一條黑暗的道路,出於私心,從昕玥只能選擇沉默,想著用其他的方法來證明那個人是假莫西,只是至今為止沒有找到任何辦法。
“那個宋雲凱嗎?”梁澤雖然知道他不是頭目,但是他不明白從昕玥為什麽會對他的事那麽上心,“你好像很關心他的事呀,最近也一直在忙著找證據證明他不是兒童拐賣集團頭目,”
“你別多心了,我這麽做只是因為他的案子讓我感到有挫敗感,我辛苦臥底那麽久,卻只是抓來一個冒牌貨,而真正的大BOSS卻始終沒有抓住,現在連線索都沒有,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失敗,”從昕玥也意識到自己太過關注這個宋雲凱了,連梁澤都感覺到了,所以趕快找個理由解釋一下。
“是這樣,
你不用在意,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我們遲早會抓到的,”梁澤說完這話,卻發現從昕玥用帶著深深的傷感和憂慮的眼神盯著自己,“怎麽了?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沒什麽,”從昕玥低頭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傷感,“就是覺得你跟我剛進隊裡時認識的梁澤不一樣了,心裡有些感慨。”
“變化不好嗎?”梁澤還是第一次聽從昕玥用這麽溫柔而略帶憂傷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梁澤,就像我,無論變成什麽樣子,你都覺得我是從昕玥一樣,”從昕玥很想告訴梁澤,無論將來你變成什麽樣子,自己都不會嫌棄,可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話到嘴邊又轉了話峰, “我是覺得你的脾氣變得比以前好了,以前整天牛哄哄的,誰的話都沒有耐心聽。”
“我可不覺得我哪裡牛哄哄的,”梁澤能聽出從昕玥的話外音,可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個,“你幹嘛沒事提這個?是不是隊裡又有人說你什麽了?”
“這倒是沒有,我只是感歎一下而已,你別太認真了,”從昕玥露出自己最燦爛的笑臉,“我只是想說每個人都會變,但是無論怎麽變,只要內心足夠強大,就不會懼怕自己的改變。”
“玥玥,”梁澤以為從昕玥隻想要告訴自己不要懼怕的她的改變,“你相信我,我喜歡你,我就會接受你任何的改變,不管著改變是好還是壞,我也相信你善良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謝謝,你這麽信任我,”從昕玥對於梁澤突然冒出的喜歡兩個字還有些不習慣,感覺自己什麽地方像是被電電擊了一下似得,麻麻的,癢癢的,“不過,我還是想問,假如有一天,我是說假如,你變成像我這樣有雙重人格,你能接受嗎?”
“我?”梁澤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梁澤理性上是想回答能接受,因為這樣也就是等於告訴從昕玥自己能接受她現在的狀態。相反如果自己回答不能接受,那麽也就意味著自己其實實質上還是不能接受從昕玥的這個樣子。可是感性的一面卻讓梁澤無法回答,他連想都不敢想自己如果也變成有雙重人格的人後是個什麽樣子,他覺得自己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的自己,那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