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轉身朝窗外望去就發現一群刑警圍了上來,還有局長自己也來了現場,這讓梁澤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帶從昕彤悄悄離開了。梁澤只能站在那裡眼看著一群刑警上來將從昕彤圍在中間,將她製服。
從昕彤從頭至尾都沒有再反抗,她只是一直用充滿怨憤的眼神盯著梁澤,好像是在說你為什麽會帶這麽多警察來,不是說好了悄悄帶我走的嗎?那無聲的抗議,讓梁澤看著心裡也是一揪。
“羅局,”梁澤見羅奇峰很冷靜地看著從昕玥被幾名刑警帶走,“你們是怎麽找來的?”
羅奇峰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跟邢曉峰說,“把她先帶回警局,通知李默,讓他過來警局一趟。”
梁澤見邢曉峰開著自己的車過來的,瞬間就明白了,“曉峰,你跟蹤我?”
“是羅局的意思,他說你一定會想要私底下放從昕玥回去,所以讓我跟著你,”邢曉峰一臉歉意,他也不想跟蹤梁澤的,可是羅局長的命令難為,他也沒有辦法,“要不是你太急於找到從昕彤,肯定會發現我跟在後面的,對不起,梁隊”
“算了,既然是羅局的意思,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們都是要按照領導的意思做事的,”梁澤也不想為難邢曉峰,羅局長的命令誰也違背不了,除非這個人不想要前途了。
一隊人押著從昕玥回到警局,梁澤也一路開著車跟著大部隊回警局。一到警局,羅奇峰就讓人吧從昕玥先關押在審訊室,等李默過來,診斷她的情況再看下一步需要怎麽處理從昕玥。
“李教授,你來了,”梁澤看著被關在審訊室裡的從昕彤,心情複雜,剛轉身就看見李默正一臉嚴肅地朝自己走過來。
“羅局說從昕玥找到了,叫我來看看情況,”李默也走到玻璃幕牆看著在審訊室裡安靜坐在那裡的從昕玥,“她就這麽一直坐著沒動嗎?”
“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樣,也不說話,也不動,這麽安靜,不知道是從昕玥還是從昕彤,”梁澤也看著坐在審訊室裡靜得出奇的從昕玥,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要不是兩眼還閃著些許生氣,真的會讓人以為她就是個假人。
“我去看看,”李默準備進審訊室。
“要我一起嗎?”梁澤也很想跟從昕玥說說話。
“先不用,我也不知道現在她是個什麽情況,如果情況穩定了,我再讓你進來,”李默當然不想讓梁澤再靠近從昕玥,顯然從昕玥這幾天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好,”梁澤就站在玻璃幕牆前,看著李默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依舊很安靜,從昕玥見李默進來,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應,好像他是個不相乾的人似的。
“玥玥,你好點了嗎?”李默先開口了,他看著臉色蒼白,虛弱無力的從昕玥,心裡也是很不好受。
“不好,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待在這裡被你們折騰,”從昕彤慢慢地開口,話語雖慢,但是語氣卻很強勢。
“你這樣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你應該是明白的,”李默指指這見審訊室,“這裡已經不是診療中心了,你說的話外面的人都能聽到,所以不要再說些沒用的話了,”
從昕彤朝玻璃幕牆那邊瞟了一眼,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但是她知道梁澤正站在那裡看著自己,“我不會再讓從昕玥回來的,以後我就是從昕玥,我就是這個身軀的主宰了,那個梁澤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到他喜歡的從昕玥了。”
“你住口!”李默狠狠地抽了從昕彤一個大嘴巴,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打她,打完從昕彤,李默自己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就在李默抽從昕彤耳光的那一瞬間,站在外面的梁澤好像看到了從昕玥痛苦的眼神,只是停留了一瞬間,便消失了。 之後從昕彤一直待在審訊室裡,接受詢問,警員問什麽,她都沉默不語,她隻說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知道誰是真正的莫西,而這個信息讓所有的警員,包括梁澤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但是之後再細問的時候從昕彤又什麽都不說了,任憑警員怎麽威逼利誘都沒有用,她得意地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最後警員的結論是她只是想要用這個方式來迷惑他們,好讓他們放了她。
連續幾天的審訊,梁澤都會隔著玻璃望著那個女人,想著局長利用了她,現在卻這樣無情地將她拋棄,把她至於如此難堪的境地,也不出面為她辯護一句話,甚至都沒有來看她一眼,就好像他從來都不認識她。梁澤覺得警隊那些人對她的每一句呵斥,每一句指責都是在拷打他的良知。他最終選擇離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衝進審訊室把她帶走。
“你們要把從昕玥送去戒毒所?”梁澤沒有辦法相信,李默也會同意把自己的學生送進戒毒所。
“這也是不得已,我們那裡沒有專業的戒毒藥物和措施,沒有辦法讓她徹底戒毒,”李默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情緒激動的梁澤,反而冷靜異常,“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如果不送進戒毒所的話,我怕她真的會垮掉,”
“可是,如果送進戒毒所,她以後該怎麽辦?”梁澤只要一想到從昕玥穿著戒毒所的衣服, 和那些令他厭惡的癮君子在一起,他就覺得自己整人都寒毛直豎。
“現在已經不是想以後的時候了,先要顧及現在,如果再不送她去戒毒,我怕她也沒有以後了,你明白嗎?”李默想要讓梁澤明白從昕玥現在必須進戒毒所。
“她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麽狀況?為什麽之前在診療中心的時候,你們都說她沒事,現在就都說她不行了呢?”梁澤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總覺得李默和羅局長隱瞞了自己很多事。
“之前在診療室的時候她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但那時候還能維持,但是這失蹤的幾天裡,不知道她做了什麽,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我和羅局長才會商量讓她先去戒毒所戒毒的,梁澤相信我,我和羅局長都是為玥玥好的,不會害她的,”李默能從梁澤的眼睛裡看出梁澤心裡的痛苦和不舍,但很多事就是這樣陰差陽錯地發展著。
“希望如此吧,希望這次羅局長真的是為玥玥好,羅局總說是為了我,可是看到玥玥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心裡很愧疚,很難受,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利用從昕玥來博取自己的前途,如果玥玥這次沒法恢復,沒法繼續工作的話,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在這裡工作了,到時候我想我寧願帶著玥玥離開,遠離藍州市,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用我的一輩子來照顧她,”梁澤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李默明白自己真的沒有想要利用從昕玥來換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了,”李默心裡不禁感歎,原來梁澤想的居然和從昕玥是一樣的,難怪他們能彼此吸引,彼此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