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行動,無論是針對穆川這個自己視如兄弟的人,還是針對從昕玥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可是從昕玥對這一切都不知道,也不想關心。她不知道整個藍州市的黑白兩道為了找到她幾乎是要把藍州市掀個底朝天了。
自從與李默分開以後,從昕玥就一直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躺著,因為不想面對任何人,所以她既不想找朋友,也不想待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從昕玥慢慢地就走出了藍州市市區,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郊區,已經被荒廢了很久了,然而這個地方她卻很熟悉,熟悉到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知道怎麽走。這個地方就是她第一次見到莫西的地方,一個已經被廢棄的別墅。
這個地方是她命運的轉折點,曾經梁澤為了抓她回去,在這個別墅裡與自己大打出手,可也正是這個地方讓她認識一個名叫莫西的男人,孤傲,冷漠,心裡充滿了怨恨,然而從昕玥卻覺得他才是這世上真正活得像個鮮活的人,像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像自己活得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有客人來了,趕快乾活兒,別發愣,”一家酒吧的大堂經理見從昕玥又站在那裡發愣,忍不住大聲呵斥,“我說,你要是不想乾就滾蛋,憋在這裡給我裝什麽林黛玉,趕快乾活兒!”
“好,”從昕玥收回心神,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趕緊乾活。
從昕玥在藍州市城郊的一個破落小酒吧做招待,偶爾也陪陪酒,因為位置偏遠老板招不到其他人,所以當她說她什麽都願意做的,卻只要一口飯吃的時候,老板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從昕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太偏僻了,所以生意一直都不是很好,後來從昕玥給老板出了一招,在一些十字路口用熒光招牌作指示,還寫一些優惠特價的字樣,沒過半個月,來這個酒吧的人明顯比之前的多了很多。起初老板還很高興,覺得從昕玥就是他的幸運星,還把她捧得很高,後來發現她身體不好,還經常發燒後就不怎麽高興了。
從昕玥對此也並不是很在意,她隻想這麽簡單地生活一段時間,等自己緩過來了再回去。可是很多事卻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因為沒有過多久她就從來酒吧的客人那裡聽到說黑道那邊有人花了大價錢在找自己,同時警方也有人在找自己。從昕玥聽那些就把客人聊的內容,感覺上把她當成了通緝犯了。其實從昕玥並沒有有意躲藏,只是自己一時情緒上來了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周圍的人,所以才想在這裡避世而居地活上一段時間。
“聽說你是老板新請來的服務員?叫什麽名字?長得還不錯哦,就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是不是經常陪夜太累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酒,眼睛卻一直左右瞟著,好像在找什麽似得,看到了從昕玥就招呼她到自己身邊。
“你可以叫我Sin,S-i-n,Sin”從昕玥轉過身快速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富二代,沒事一個人來酒吧找女人,找樂子的,“我隻陪酒,其他不陪,臉色不好是因為我這幾天在發燒,僅此而已,你要是想要找樂子的話,你可以問問我們的經理,他會幫你的。”
“Sin?原罪?”那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兩眼盯著酒杯,好像是在跟就說話似得,“你以為你是夏娃呀,笑死人了,這是你的假名吧,你真名叫什麽?”
“我的真名?我真的就是叫Sin,
在這個酒吧,我就是Sin,”從昕玥聽到這話也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因為懂點英語的都會知道這個意思,從昕玥覺得他不過是想要找話,跟自己搭訕罷了。 “那出了酒吧,你叫什麽?”那男人把視線從酒杯移開,轉到了從昕玥的身上,慢慢地上下打量著。
“出了就酒吧,我們就是陌生人,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真名呢?”從昕玥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跟何況現在黑白兩道的都在找自己,把自己的真名說出去無疑是在暴露自己。
“不說?”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再加之酒吧裡昏暗流閃的燈光,映著那人的眼睛裡閃爍著朦朧的,深沉難辨的男人特有的魅惑之氣。聽來從昕玥的話之後,越發地意味深長地盯著從昕玥, 還露出了一抹淺笑,“我猜猜,一般不說自己的真名有幾種情況,而在我看來,你這麽個無趣又不解風情的女人,跟這裡的氣氛還格格不入,卻偏偏還要待在這裡工作,依我看就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在躲什麽人,對吧,”
“躲什麽人?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在裡只是為了賺錢謀生罷了,並不是為了躲什麽人,”見那個男人一直用似笑非笑,又帶著一點審視的眼神盯著自己,從昕玥心裡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莫西那邊的人?難道自己被發現了嗎?從昕玥決定試一試這個人,“藍州市就這麽點大,要是真要躲什麽人的話肯定是離開這裡比較好吧,待在這裡,很快就會被找到的,這裡又不是什麽隱秘的地方,不是嗎?”
“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你說你是為了賺錢?在這種級別的酒吧做服務員,還隻陪酒,能賺什麽錢啊,”那人抿嘴冷冷一笑,拿起桌上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然後慢慢地放下酒杯,轉過身,正對著從昕玥。不知道為什麽,越聊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肯定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絕不簡單。她越是什麽都不說,他就越來興趣。
“我又不想大富大貴,隻想有口飯吃就行,你也不是我的什麽人,輪也輪不到你操行,”從昕玥見這個人對自己來了興趣,剛才還只是側著身子跟自己說話,現在整個人都轉了過來,正面對著自己,還用含笑的眼神盯著自己,顯然是不把自己問個明白是不會罷休了,從昕玥越來越懷疑這個人的身份了,怎麽看都覺得他不是偶然興起才跟自己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