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局長都跟我說了你什麽嗎?從昕玥,我真的想過要帶你離開,不要再管這裡的一切,不也不想做什麽刑警,你也不做什麽側寫師,我們離開這裡,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梁澤終於抬頭望向從昕玥,卻見從昕玥側過臉望向了另一側,根本不願意看自己一眼,“你看著我!從昕玥!你就告訴我一句話,你這麽做是不是為了我?如果是,我會立刻辭職,帶著你離開這裡,告訴我!你知道嗎,這段時間真的快要把我逼瘋了!”
“梁澤!你冷靜一點!”從昕玥沒想到梁澤居然會這麽說,居然會選擇逃跑。從昕玥沒想到自己居然幫了這麽一個軟弱的人,“別說這麽幼稚的話!你明明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只要那個兒童拐賣集團還在,你我就不可能離開,你說這話有什麽意義!”
“這些我都不管!我就想知道你騙我有雙重人格到底是為什麽!是不是羅局長要你這麽做的?是不是羅局長有什麽計劃要你這麽做的?告訴我!”梁澤兩隻手一把鉗住從昕玥的兩個胳膊,把她牢牢抓在自己手裡,逼著從昕玥退不可退,“告訴我!今天你不給我一個答案,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從昕玥隻覺得自己的兩個胳膊被梁澤抓得生疼,還能感覺到梁澤因為情緒激動而不住地顫抖。從昕玥抬起頭看著近乎瘋狂的梁澤,心疼夾雜著失望,眼淚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那好,我告訴你,不是羅局長要我做的,也不是羅局長的什麽計劃,那就是一個實驗,我的課題實驗,是我讓羅局長幫我做的一個實驗而已,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為了試驗,我沒想到你居然當真了。我沒有喜歡你,也從沒對你付出什麽真心,一切都是為了我的試驗。現在臥底也只是為了能徹底鏟除那個集團,這是我回國以來最大的案子,只要這個案子破了,我在中國心理學界一定會聲名遠播的,根本不是為了你,羅局長也只是為了給你面子才會那樣說的,我也是不想讓你難堪才一直沒有說破,你這樣逼我,我也就只能說實話了。”
說完這番話,從昕玥覺得自己反倒是平靜了,如同沒有一絲漣漪的死水一般安靜。從昕玥就那樣定定地望著梁澤,等待著他接下來的暴風雨。
“你胡說!你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是故意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我還在羅局長面前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有原因才會那樣做的,可是你現在,這兒樣說,讓我覺得我就是個笑話,是個傻瓜!”梁澤簡直不能相信,從昕玥居然真的說得和羅局長一樣,自己真的只是一個被拿來做實驗的白老鼠,“從昕玥,你怎麽會是那樣呢!我不相信!”
不管梁澤怎麽發瘋,從昕玥都只是沉默不語,只是那樣靜靜地望著梁澤。
“從昕玥!我真的愛你,真的想要和你一起,和你一起,一起離開,你為什麽要騙我!讓我像一個傻瓜一樣,你這樣玩弄我很有趣嗎!”梁澤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暴風雨裡的大海那樣波浪洶湧,不停地翻滾著,完全無法平靜下來,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發泄心裡的痛,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原本只是想著收集一些數據,根本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會喜歡我,現在我只能說很抱歉,對不起,”從昕玥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從昕玥心裡想著你既然認定了我是騙你的,那麽就一直讓你這麽認為吧,或許對彼此都是好的。
從昕玥掙脫了梁澤的鉗製,轉身剛推門往外走,
只聽見梁澤在自己背後嘶吼著,痛哭著。 “梁澤,別恨我,”從昕玥背對著梁澤,卻能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這件事算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會補償你的,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值得你付出真心的好女孩。”
“補償我?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麽?除了你的工作和你的課題,你可有真心待過我?”梁澤覺得自己很可笑,到了這個時候希望知道自己在從昕玥心裡的位置。
“梁澤,你是我最好的拍檔,除了感情,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從昕玥依舊沒有回頭,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隨時準備開門,“至於真心,我想說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包括我的經歷,我感受,都是真的,我對你從來不撒謊。”
“是呀,從來不撒謊,卻不告訴我,我只是你的一直實驗白老鼠,真是可笑至極!”梁澤突然回想起自己之前與從昕玥相處的點點滴滴,覺得好虛幻,就像是一場夢,“我就當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夢醒了,物是人非,從昕玥,你不欠我什麽,我這一生都不想再見到你了,看到你就會讓我覺得我是有多麽的愚蠢,相信了你。從昕玥,你果然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了,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好,”從昕玥微顫著回答,感覺自己心裡的一角隨著梁澤的話而崩塌了,終於她還是把自己和梁澤逼到了盡頭,無法回頭了。
從昕玥一把拉開安全通道的門,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從昕玥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以及始終在自己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梁澤的聲音。
“你在哪裡?”從昕玥心裡一直在喊著,“我最愛的那個人,你在哪裡?為什麽我的努力最終會換來你對我的誤解,我真的好像告訴你真相,就是你會崩潰,至少我還能陪伴在你的身邊。”
從昕玥清楚地知道,她和梁澤終究還是沒能走到一起,說是命運也好,說是人為操縱也好,這一切都以不重要了。這一頁已經翻篇,和著自己和梁澤的痛苦。
以後的路,從昕玥該如何走,對於莫西,從昕玥又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從昕玥感到茫然。自己的選擇到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