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花千骨是白子畫的生死劫,那麽白子畫可能也是花千骨不可磨滅的劫數,是為人劫!
“原來這就是神通不敵天數。”江缺總算是明白了,他努力讓花千骨不遇上白子畫,但兩者終究還是遇上了,並且高傲的白子畫還跟著她來了。
江缺在打量白子畫,可白子畫又何嘗不是在打量著江缺。
他是長留上仙,卻在江缺身上感到很可怕的危險,那是一種心中莫名的悸動,再定眼一看時江缺身上無半點波瀾,宛如一個普通的凡人之輩。
“此人不簡單啊,隻不知是哪方人士,居然能讓我感到心悸。”白子畫心中暗暗皺起眉頭來。
而江缺則在打量第九仙人之尊的白子畫。
“這就是所謂的上仙麽,似乎也不怎麽強啊。”江缺心中暗道:“第九仙人應該相當於元嬰境圓滿,而傳說中的仙人第十重天應該就是半步歸墟境了。”
分析清楚這些後江缺不由得笑了。
此界他的實力依舊不弱於人,哪怕是五上仙又如何,他江某人依舊可以力挽狂瀾,以元嬰境後期的修為就能比肩。
不虛!
實在不行的時候剛正面也剛得過。
“墨大哥,江大哥是我另外一個朋友。”花千骨見兩人大眼瞪小眼,便為他們介紹起來。
“墨冰見過江公子。”白子畫點點頭,不顯山露水地微微行了一禮,心中卻是暗道:“此人若是妖魔的話只怕天下又不太平了,已經有了一個殺阡陌,可不要再有其他妖魔了。”
他暗暗祈禱。
江缺也微微一笑,淡然道:“江缺見過墨公子,恕在下孤陋寡聞,不曾想世上還有墨姓,我觀墨公子氣質非凡,恐非普通人吧?”
白子畫頓時心中一驚,“他居然能看出我的不凡,看來果真是個人物,只是不知是敵是友了。”
讓他很是擔憂。
不過在他那張面癱臉上也看不出什麽,只是淡淡地回應道:“江公子說笑了,我看你也氣質不凡,看來也不是普通人啊。”
“……”江缺聞言尷尬一笑。
心頭卻是暗暗思量:“好你個白子畫,居然還反將我一軍,看來以後咱們有的是交手機會。”
他江缺可不認為自己是正道,也不認為自己是魔道。
亦正亦邪才是真正的他。
“小骨,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裡帶啊。”江缺埋怨起來,但心裡實際上是在鄙視白子畫沒事跑來湊熱鬧幹嘛。
只是花千骨卻說道:“江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墨大哥剛剛才救了我一命,我帶他來是想感謝他的。”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白子畫搖搖頭,道:“換作是任何一個人只怕會出手的,是吧江公子?”
江缺:“……”
與我何乾?
他整個人都愣了愣,不由詫異道:“墨公子說得是,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行住下吧,我在此代表小骨感謝你出手相救了。”
“我還是幫小骨看看她爹爹的病情吧。”白子畫卻擺擺手拒絕江缺的好意和感謝,解釋道:“我也略懂點醫道之術,正好試試看。”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缺也不好意思再多說其他了,更不能阻止白子畫給花秀才看病。
反正花秀才那病是看不好的。
白子畫跟著花千骨進屋了,隻留下江缺一臉沉思,“既然白子畫都來了,那距離花秀才死真的不遠了,頂多還有幾天好活。”
唉!
花秀才這是命啊。
江缺不由得再一次覺得命運神秘莫測,詭異無比,果真是神通不敵天數,哪怕是白子畫恢復法力也救不得他性命。
命運如此,天數如此。
任你千百般手段,無盡努力,也改變不了最終結果,這就叫做神通不敵天數。
“想來那紫熏上仙也應該在附近吧?”江缺暗暗道:“那可是個為了感情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啊,很瘋狂的一個人。”
如果他江某人以後還能回到這方世界倒是可以試一試,但他離開後就說不準的事,還是算了吧。
一個瘋狂的女人,能因愛生恨的女人,他也不想去招惹。
甚至有那麽一刻裡,他有點同情白子畫了,畢竟白子畫對那位紫熏上仙從來都沒有過感情,當上長留門掌門後就更是如此了。
絕情!
方可守護天下正道,護八方安寧。
所以白子畫不能有任何兒女私情,以免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從而感情用事。
不過江缺覺得這家夥分明就是鋼鐵直男一個。
很冷,也很高傲。
或許也只有紫熏上仙這樣的人才會喜歡他吧。
“白子畫和花千骨還是攪合在一起了,雖然還沒發展到最危險的那一步,但是未來可能會有更多交集。”江缺心裡一歎,“還有花秀才花大叔,可能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注定他只能多活十六年。
“唉,命運果然難測啊。”江缺呢喃著話語,正好這個時候紫熏上仙緩緩走來。
江缺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來,“這個女人果然來了,白子畫在哪基本上她就跟到哪,倒是有點執著,本質上他和花千骨其實是一類人。”
而且結局都很慘。
“看什麽看?”紫熏冷冷地朝江缺瞪眼過來,目光陰冷可怕,道:“小小凡人也敢如此無禮,若非在此地本座非挖掉你的眼珠子不可。”
江缺:“……”
這女人看都看不得?
你生來不就是讓人看的嗎,難道出現在他面前他也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仿佛看空氣?
而且他江某人剛剛的眼神很純潔好吧。
當即他道:“看了又怎樣,有本事你倒是挖開我眼睛試試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尾隨那位墨公子一起來的吧,就是不知他若知曉你的行為會作何感想?”
“……”紫熏上仙。
她狠狠地瞪向江缺,怒目而視道:“你想死嗎?”
“不想,你這不廢話嗎?”江缺搖搖頭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我輩中人呢。”
紫熏上仙氣急。
既然你小子不想死,那為何還要得罪她,故意招惹她?
氣得他滿臉火氣衝雲霄,恨不得運轉法力一巴掌將江缺拍死算了,可一想到屋內的白子畫後,她又不得不忍住。
“該死的小子,他肯定是在激我,一旦我動手子畫肯定知道,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紫熏可不傻,立即分析起來。
見此情形的江缺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為情所困者,癡也,修仙覓長生者,然也!”
紫熏聞言眉頭一皺,立即道:“小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說什麽?”
“什麽也不想說。”江缺搖搖頭。
紫熏上仙:“……”
這小子好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