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隆!
僵屍吞下一口口鮮血後,便轉身朝青耀他們望去,那漆黑的眼神裡,青耀竟看到一絲貪婪。
“它……它想幹什麽?”
有弟子害怕地問著,顫抖著身體面如豬肝色,有種不戰而栗的驚悚之感,總覺得像是有恐怖的事情怕是要發生。
“師兄,咱們怎麽辦啊?”一個未到築基境的弟子忍不住問道:“這怪物怕是成精了吧,它都殺上癮了。”
聞言,青耀也同樣臉色慘白,陰鬱道:“這怪物不是殺上癮了,它是在吸收那些被它殺死之人的鮮血,怕是要進價啊。”
進階,也可以看成是僵屍的突破和進化。
而他們便是這具金甲僵屍的養料。
隱藏在暗處的江缺一直關注著這一切,暗暗想到,“看來僵屍果然需要不停地吞噬鮮血才能進階啊,不過哪怕現在只是有一點征兆,也很恐怖了。”
要知道,這具金甲屍才進階成功沒多久啊。
金甲僵屍,一個相當於結丹境初期修為的狀態,但無論是肉身強度還是攻擊手段,它都比結丹境修仙者強。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能如屠殺豬狗一般地肆意宰殺羽化門的弟子,反正江缺給它下的命令就是全部殺死,不要放跑一個。
也就是說,即使它全部吸食也行。
這一幕幕看得江缺暗暗點頭,心想:“只要再多吞噬點鮮血,這具僵屍只怕還要進化。”
普通的人血中蘊含有陽氣和靈氣。
而修仙者的鮮血裡,就更濃鬱了,還含有一種真氣能量,對於僵屍而言簡直就是大補。
突然,有羽化門弟子道:“青耀師兄,這麽說來這怪物豈不是把我們都當成血食養料了,以助它進價之用?”
“大概是的。”青耀也沉重地點點頭,雖然極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
僵屍凶險,他們如何是對手。
進階成金甲僵屍後的僵屍,又和之前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那種狀態九叔都可以拚著老命收拾它,那現在就算來一千個九叔都不是它對手,一個境界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啊。
看得江缺都羨慕得緊。
“要是我能踏入結丹境,也和現在的境界不同。”那個時候將是真正的仙道入門。
現在只能算是一隻腳埋入門檻裡。
此事,面對這具金甲僵屍他們連逃都沒法逃。
青耀簡單地掃了地面一眼,原本五十多個人,現在只剩下十幾個了,築基境的人除了他外,就只剩下三個了。
這樣慘烈的廝殺戰鬥,他自修仙以來還是第一次所遇,心裡像是在滴血一樣,若是可以真想上前和那怪物一戰。
金甲屍縱身起躍,便又如鬼魅地撕裂兩個未到築基境的羽化門弟子,如同殺雞屠狗一般。
人數再多,也堆不起來。
事實證明一個道理,有時候哪怕是人數多,也不頂用。
“好狠毒!”
青耀陰沉著面龐,立即掐動一個法訣,一股強烈的青色光芒自他法訣中迸發而出,如有毀天滅地般的氣勢,翻騰席卷湧動。
那可怕的流光,自他雙手中一推而出,緊要牙關喝道:“乾坤臨,疾!”
遙遙朝金甲僵屍一點,仿佛要把這具僵屍湮滅一般。
其余人也紛紛出手,能殺則殺,不能殺也得上。
不然,他們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要被打殺乾淨了。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最終結局,所以也想奮力一搏。
隱藏在暗處的江缺倒是樂得看一出好戲,笑道:“好一群生死搏殺,命懸一線間有大潛力,果然都顯現出來了,但很可惜,
即便是這樣依舊無法戰勝這具金甲僵屍。它畢竟比結丹境初期修為的人還要厲害,又豈是一個築基境圓滿領著三個築基境中期能戰勝的。”
至於其他那些未到築基境的,只不過是在送菜而已。
不,應該是送人頭,送血。
便是那築基境圓滿和金甲僵屍之間都有著天壤之別,就更別說那些未到築基境的人了,簡直就是一條深淵浩瀚無垠的鴻溝啊。
誰也無法逾越。
所以哪怕是青耀的手段不凡,一道道法訣像是不要錢一樣凝結而出,卻也是無用,金甲僵屍身上的金色流光一閃,便擋住了。
其防禦力之強,氣得青耀都想砸下一座山峰來埋了這怪物,攻擊沒有效果他們就只能被動挨打。
偏偏還就是這麽個情況。
而繼續拖下去,離死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甚至已經看得見自己正在逐步走向死亡,而且這時間好像已經開啟倒計時了。
見此情形,青耀凝重一歎。
他道:“這怪物以人血為源為基,它要吞了我們進階,現在各自保命吧,師兄無能,保護不了大家了。”
再拖延下去,他們一個都別想逃,都要死在金甲僵屍的手指和尖牙上,到那時便再無回天之術。
“師兄,你……”
其他人紛紛一驚,這是要丟下他們不管了嗎?
可是大部分人連築基境都不是,還怎麽逃,即使逃出去也保不住性命啊,豈不是叫他們去死嗎?
這個時候,青耀已經在暗暗掐動求救法訣了,憑他的實力只怕難以在這具金甲僵屍手中活下來,他也不敢拿命去賭。
但會不會有人來幫忙,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是在天妖秘境裡,什麽同門師兄弟情誼,那些都是狗屁,在絕對的現實面前還是不夠看。
與此同時,在遠處數裡之外的某座山峰峰頂,幾道人影並肩而立,身著藍色劍袍,正是羽化門的幾位弟子。
都是築基境初期和中期。
此刻,他們無一例外,全都遙遙望向茫茫慘紅色虛空中的那一點刺目光芒,一個神異的圖案由遠及近,自天邊飛掠而來。
那正是青耀所在的方向。
一行七人,為首一位叫許劍,他們七位正是那羽化門七劍仙。
七人均是默然不語,頗為冷然地望著遠處發來的求救法訣,除了山風不時輕輕拂過,掀起劍袍獵獵作響,附近便再無聲音,寂靜安然。
但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
半晌後,這片寧靜被許劍打斷。
“諸位師弟,這是青耀師兄的求救信號,定是他遇到了麻煩,危急性命之憂才打出這道法訣。”他幽幽地開口道。
“我們羽化門與其他宗門不同,有著一套人人都能掌握的求救法訣,看來是真有危險了。”另一人也沉聲道。
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
一消瘦的男子嗤笑道:“可即便去了,以咱們的修為怕是也救不了人,那青耀師兄可是築基境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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