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快被氣瘋的丘處機,江缺板起臉冷厲道:“你全真教不好惹,那本官就好惹嗎?”
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他也不曾畏懼過。
一旁的裘千仞反倒是嘲笑起來,“丘道長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對於你的遭遇我只能報以同情。”
一個領悟了劍意的存在,連他也不是對手,你丘處機又哪來的信心,敢與其爭鋒相對?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丘處機沒好氣地瞪眼回答道:“貧道為你出頭說話,你不領情還反倒鄙夷我,這是何道理?”
他的世界觀仿佛在這一刻崩塌。
誰知,裘千仞不鹹不淡地聳聳肩,然後說:“本來我和江大人之間的恩怨就這一招便可煙消雲散,但是現在你橫插一腳,豈不是壞我好事?”
他又不傻,經丘處機橫插一手後,只怕這恩怨也難消了。
都怪這個混帳牛鼻子!
“你,你不識好歹!”丘處機氣急敗壞地怒罵道:“貧道這分明是為你好,可你卻不識好人心!”
他那張老臉上頓時氣急敗壞著,宛如豬肝色。
一旁,江缺淡淡地看著丘處機表演,嘴角還露出一抹冷意,“怎麽,今天這事丘道長打算就這麽算了不成?”
縱然全真七子齊來,他也不畏懼,更不要說如今全真七子只剩六子,七星劍陣結不成實力便大打折扣,又何足畏懼之?
阻他教訓人,這因果可大了。
“你想怎樣?”丘處機顫聲問道:“你雖然身負官職,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
“行了,本官知道你不吃素吃肉,就不要再囉嗦了。”還沒等他說完,江缺就將其打斷了。
淡淡的聲音下,丘處機老臉一黑差點暈過去。
“如今少林才是共同敵人,你們內訌豈不讓別人白白撿了便宜?”丘處機皺著眉頭說教起來,大敵當前還內鬥,只怕平白讓人家少林看了笑話。
陰冷的目光泛起一絲寒意,他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
但是江缺卻感覺到深深的惡意,少林開不開山門對於他來說沒多大損失,當年江湖上的門派和少林簽訂協議他也不知道,所以根本不清楚這裡頭的道道。
裘千仞是覺得這一次江缺提出來的要求合情合理,也不像是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反而還有一筆勾銷,今後各走各的道的意思,但偏偏丘處機跑出來破壞了計劃。
“不,你說錯了。”江缺笑了笑,忽然說道:“其實該擔心的人是你們,畢竟你們傳教天下,要爭一線香火,但是我卻用不著,所以我和你們不一樣的!”
身在朝廷,他就有官職在身,可分一絲國運匯於己身,修煉也可順風順水,但是丘處機他們就不一樣了,不爭就沒了。
才被江缺那番呵斥的話震住,哪怕丘處機自認為實力強大,全真教也很強大,也不敢接江缺的話,生怕被打上造反派的標簽,若等官家清理起來只怕再龐然大物也要轟然倒塌。
所以也沒轍。
只能暫時忍下一口怒氣,打算等這段時間過後再找江缺算帳,可他卻不知,江缺一向很記仇,而且不留隔夜仇,有什麽恩怨糾纏當場就要報。
裘千仞那份恩怨只是他不在乎罷了,眼下丘處機卻當著全天下江湖人的面指責他,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還是一朝官員。
不待丘處機開口,江缺又冷漠道:“爾幾次三番冒犯於我,本官曾念你全真也曾抗金有義,
便一次又一次寬恕你,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來招惹,當真以為本官不敢殺你嗎?” 突然之間,一股冷厲到極致的氣勢宛如天崩地陷般朝丘處機潰壓而去,江缺的雙目如劍如電,宛若有靈一般,劍意直射而出。
轟!
丘處機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竟好不難看,哆嗦道:“你,你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還不得需要你配合嗎。”江缺溫和地笑了笑,可在丘處機聽來,簡直就如同惡魔一般。
他連忙吼道:“住手,我師兄他們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們全真教不會放過你的,若你現在退去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貧道也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如何?”
真要和江缺乾一架,似乎自己也打不贏。
“想要我放手,你自廢一臂這事看在全真教的面子上就饒你一命,怎樣?”江缺莞爾笑問道。
自廢一臂後,這人就廢了,不是人人都跟神雕俠一樣斷臂還能破入先天,丘處機自是沒他那般運道。
當江缺似笑非笑地看著丘處機時,裘千仞就知道這壞小子要搞事了,也不由同情道:“丘道長啊, 雖然你幫老夫說話而遭此劫,但在江大人當面,你若不想有事的話還是趕緊自廢一臂吧,再說廢了又不是沒了。”
“你……”
丘處機頓時氣急敗壞,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自跟隨重陽真人修道以來,還從未受過這等屈辱,朝江缺怒道:“江魔頭,你當真要與我全真教為敵,不死不休嗎?”
搖搖頭,江缺淡定道:“你們還不夠資格與本官不死不休,在我眼中爾等便是愚蠢之輩,何足掛齒?
當然了,你硬要說與你全真為敵也說得過去,全真教欲造反自立,你說官家若知道了會怎麽想呢,是排五萬大軍好呢,還是排十萬大軍好?
本官心眼小,氣量也不大,有仇就喜歡當場報,不知丘道長可否給我個機會,讓我報一報仇呢?”
委屈總不能白受不是,場子面子總得要找回來,否則他豈不成人人可踩可打之輩了。
“換一個條件吧!”丘處機老臉發黑,最後還是決定隱忍一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因師兄弟們還未到,靠他自己獨木難支。
“不換,就這個條件。”江缺擺擺手,輕描淡寫地道:“你也不要故意拖延時間,這對你而言絕對沒有好處,該你還的債你躲不掉,不該你還的你也要不了!”
哪怕等到馬鈺過來他也是同樣說辭,更不會畏懼和退縮,大不了在少林寺重開山門之前打一場就是,只要全真教不怕,江缺覺得他也不怕——要玩就玩大點,就問你全真教敢不敢應!
不遠處一道聲音幽幽傳來,剛正道:“江大人,此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