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黃輝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死,不得不感歎自己的生命力了。
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自己的手竟然無法張開,低頭一看,雙手被人用鐵鏈牢牢的拴在一起,雙腳也被人拷上了沉重的腳鏈,衣服也被人換成了單薄的白色襯衣,褲子也換成了寬松的黑色布褲。
他開始奮力掙扎,使盡各種能用的辦法,不過卻無濟於事,雙手被鐵鏈纏死了。
“艸!”黃輝報了句粗口。
他從地上站起來,原來自己之前一直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腹部的疼痛感消失了,應該是被治好了,不過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這該死的昏暗的牢房隻有一根燭光微弱的蠟燭,窗戶也沒有,外面的陽光也好、月光也好根本照不進來。
“哢噠哢噠・・・・・”
腳鏈因為他的來回踱步而發出陣陣聲響,但沒多時他就停下來蹲在牆角,自己太餓了,都不知道多久沒吃飯了,自己可能昏迷了一天,也可能是一周。
此時胃部的灼燒感讓他難受的蜷縮在牆角,這可能是自己有史以來最慘的一次經歷了,可能和那些被送到“傳統文化書院”的可憐人差不多。
黃輝不知道自己熬過了多長時間,牢房外走廊盡頭傳來了門開啟的聲響,自己周圍的牢房都響起了“哢噠哢噠・・・・・・”的聲音。那些都是和自己一樣被關在這裡的人,他這樣想著。
“起來・・・・・・飯・・・・・・”
黃輝隱約聽到了這兩個單詞,血液湧向大腦,他連滾帶爬的衝向牢房門口,急躁的等待著。
那聲音逐漸近了,同時還有微微的麵包之類的香氣,“吃飯”!這是黃輝現在唯一存在腦海的念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踏踏――”,停在了自己的門口,房門貓眼位置的擋板被推起來,黃輝隻能看到一雙藍色瞳仁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雙眼睛的主人發出低沉的聲音:“喲,醒了啊。老板讓我給你送好點的食物,你最好老實點,雖然老板要把你賣個好價錢,但是也不介意我讓你更聽話。”
說完他從門洞推進來一團用黃紙包住的東西,那東西還冒著熱氣,顯然是食物。
黃輝立馬用行動不便的雙手扯開紙團,裡面有一個發黑的麵包,還有一小團看起來像是肉食的東西。他也顧不著那是什麽了,抓起來就塞進嘴裡。
鹹!這是他唯一的味覺感官,但他還是嚼了幾口硬吞了下去,至少是肉。然後他又抓起那塊烤的發黑的麵包啃了起來,那滋味,又乾又柴,硬得和木棍似的,不過裡面沒真加硬木渣,這可能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嗖――”,從門洞推進來一碗漂著幾根菜葉的肉湯,然後那人說了句“撐不死你!”就走開了。
黃輝就這樣抓著硬得跟柴火棍似的黑麵包,就著熱湯囫圇吃完,他本來還想把灑在地上的湯水舔乾淨的,不過最後還是醪幌履歉雋常還粼詰厴系暮諉姘且渙6濟皇!
沒辦法,自己實在是太餓了。這些吃的完全不夠,隻能勉強填填肚子,最有分量的還是那塊足夠硬的黑麵包,差點沒把自己牙崩下來。
隨後他又蜷縮在牆角希望能存儲些熱量,想著藍色眼睛的主人說過的話,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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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打鐵門的聲音將黃輝喚醒,他爬起來看向門口,
一雙灰色的眼睛在貓眼那看著自己。 “名字?”那雙眼睛的主人說到,他的聲音像寒風一樣冷冽。
“阿什萊特。”黃輝一停一頓的從嘴裡蹦出這個名字。
“從哪裡來?”
黃輝沉默不語。
那聲音等了片刻繼續說,“不說沒關系,我猜你也是從沃倫來的。”
黃輝繼續沉默。
“如果你聽話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麽暈倒在街上的。你現在的身份是奴隸,而我,是一個職業人牙子。”
那人繼續說:“明天我會把你在聖・諾丁漢的奴隸交易所拍賣掉,沃倫來的奴隸應該能賣個好價錢,貴族們應該會爭相競拍。你應該祈禱能被一個好的貴族拍下來,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會面臨什麽,畢竟貴族裡有很多變態。”
“如果你配合的話我會把你轉移到更好的牢房裡,食物也會更好,如果同意的話點兩下頭,我會讓人進來,不過你最好別耍花招,不然我也不介意久違的動動鞭子。”
“好了,想要更好的待遇就點兩下頭,不同意就搖頭。”
黃輝點了兩下頭。
“很好!你們兩個進去把他帶出來,注意點,這家夥可能是個職業者。”那雙灰色眼睛的主人吩咐著。
“喀喇――”鐵門被打開,兩個穿著半身甲的士兵走進來,然後伸手抓向黃輝的手。
黃輝沒有反抗,因為眼睛裡看到的景象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獄卒1(戰士LV6)”和“獄卒2(戰士LV6)”在黃輝想反抗的時候,這兩排紅字出現在腦海裡。
就這樣,他被架著走了出去,此時他看清了那雙灰色眼睛的主人長什麽樣子。瘦高的個子,紳士打扮,高高的顴骨,略帶鷹勾的鼻子,薄唇,加上那雙灰色的眸子,讓人心底生畏。
“職業人牙子(???)”
黃輝不再看他,低著頭被兩個獄卒架著前行。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抵達大牢門口,然後越過大門爬上長長的階梯,原來他在一座地牢裡。
走了大約半分鍾,一縷陽光透過門縫出現在他視野裡,然後那扇大門被打開,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閉上眼。
不過他還是繼續被架著走著,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只在電視劇電影裡看過的可怕景象。
這裡是森林中的一片開闊地,但是卻有各種各樣的帳篷和簡易建築物,甚至還有矮木牆。木牆上有二三十個士兵在來回巡邏,還有幾十個站崗的士兵,簡直密不透風,從裡面隻能看到木牆外高聳的樹林。
據點裡也有許多士兵,但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奴隸,有人類、有獸人、有矮人、還有零星的精靈,其中許多都被奴隸販子拿著鞭子在後面跟著,有的還時不時被抽上一鞭。
“放心,你和那幾個精靈都是我明天的頭號拍賣品,隻要你乖乖的,我不會為難你。”那個走在前面的人牙子悠悠的說。
黃輝沒說話,絕望的情緒籠罩在自己心頭,自己重生還不如被一波電擊直接帶走來得痛快。別的穿越者都是金手指在手,天下我有。自己卻倒霉到被人抓來當奴隸拍賣,深深的悔意湧入腦海,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大耳刮子,可惜他的手還被人用鐵鏈鎖住了。
他被帶到了一棟簡易的木房裡,房子裡隻有看起來還算乾淨的一架木床和一張桌子,外加一張椅子。之後他被解了腳鏈和手鏈,他活動了一下酸脹的手腕和腳腕。
“希望你配合,相信你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多斯和錢伯斯會跟著你。希望你能放聰明點,他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說完那瘦高男人就走了,留下了獄卒1號和2號看守他。
他不知所措的坐在床上發起呆,他想就這樣認命了,但是心中的憋屈讓他無法平坦的接受事實。時間在胡思亂想中過去,然後他躺在了床上,柔軟的觸感讓自己感覺好受了些。
幾個小時後,多斯和錢伯斯走進來,將午餐放在桌子上後就馬上出去,然後把房門鎖住了。
黃輝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半截法式長棍一樣的麵包,一坨不知道是豬肉還是牛肉的肉食,外加一小桶清水。至少像是人吃的了,他這樣想到,然後拿起那半根麵包棍啃了一口。
“好吧,雖然沒黑麵包硬,但跟木棍更像了。”
吃完東西,他將手在桌子上盡量揩拭乾淨,然後抱起小木桶喝了幾口清水。之後他就躺在床上睡覺,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天很快過去,下午他還被帶著在營地裡放了放風,但他卻被多斯在腹部打了一拳,原因是他想和兩個看守者搭話。
“閉上嘴!”多斯凶狠的語句和錢伯斯的譏笑讓他怒火中燒,但他隻能打碎牙吞進肚子裡,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更何況自己現在是個奴隸呢。
夜裡,恥辱、憤怒、冤屈等等負面情緒使他輾轉難眠,這等奇恥大辱深深的刺痛了這個還沒適應悲慘異界生活的大學生的內心,但他最後還是勉強控制著情緒睡著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隻能抱著這樣的阿Q精神進行自我安慰了。將來能不能報此仇,誰知道呢?凡事也得量力而行不是?
第二天,他被多斯用布團堵住嘴,用黑布蒙上眼睛,用鐵鏈將雙手捆在背後,然後又被多斯和錢伯斯架上馬車。
黑暗中,他知道那個地方在等待著他,那個決定自己命運的地方。他隻能默默祈禱著,祈禱這黑暗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