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一周,鯨船即將抵達立頓大海溝旁的海床港灣,也就是珊瑚港灣。
這是一座建立在海底珊瑚群中的海港,周圍無數大海蚌開合著蚌殼,柔軟的蚌舌探出,舔舐著泥沙。
其中的巨大珍珠閃爍著彩色光芒,一道橙色光柱自海上射來,直通海溝底部,大通燈塔指引著鯨船抵達海底港口,光芒驅散海底深沉的黑暗以及徘徊在周圍的海底獸種。
陰離收束自身散發的淡淡氣勢,重新凝聚鎮山勢,這無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幸陰離已經做好水磨功夫的準備。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準備登陸海底港灣,剛打開艙室的門,三位年輕人正站在門外。
“先生,我們為前幾天的行為道歉!”
陰離想了一會兒,才想到他們是那天的洪象山新生。
冷冷的掃了幾眼,兩男一女都是通意層次,氣息凝而微散,說明炁功修為稀疏平常,再看形體的微小擺動,密武修為更是一大糊塗。
陰離已經失去和他們對話的興趣,拿起行李箱便離開了。
新生中那位頗為俊秀的年輕人有些怨毒的看著陰離,要不是這裡遠離他的家鄉,他一定會讓陰離知道藐視他的代價。
走下鯨船,外面是一個巨大的穹頂,隔絕海水並且承受巨大的海壓,港口處已經有人在等候他。
“陰離先生,請跟我來!”一個黑色風衣的男士上前說道。
陰離看了看周圍,那些雇傭兵打扮的人更多了,簡直像是生活在這裡的居民,一看到從鯨船下來的人,便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像那幾位新生已經被他們裹挾,不知道要帶到什麽地方,他們拚命的掙脫,奈何自身炁功密武稀疏平常。
“救命!”經過陰離身邊的時候他們拚命呼喊。
“走吧!”陰離對接待他的人說道。
風衣男士帶著陰離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身後那新生怨毒的目光傳來,逐漸變成絕望。
“洪象山大學不會管嗎?”陰離意有所指的問道。
“你知道帝國內部關系複雜,即使洪象山也無法避免這些人情世故,所以這樣也算借助外力清楚一些殘渣以及關系戶。”
“好了,我的問題結束了!”陰離說道。
風衣男士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那我們接下來就說一說你在洪象山的具體事宜。”
“目前洪象山大學附近駐扎的是黑海分部,它在距離五十公裡的納溪群島,你可以在那裡收取你的任務報酬。
洪象山大學中,我們的副總隊長在擔任一名榮譽教授,平時也會教導儀式學的課程,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風衣男士交給陰離一張通訊卡,上面寫著希傑·圖門。
“海底列車在珊瑚港的東站,它可以直達洪象山大學,助你好運,陰離先生!”
看著風衣男人消失在人流中,陰離提著行李箱在這座珊瑚港中轉了幾圈,這裡似乎是一個對外開放的港口,無數的珊瑚拱衛讓這座海底港灣顯得美輪美奐。
這裡好像一個巨大的海底城市,依靠著港口的巨大人流量生存,港灣附近有幾條商業街,大量的商鋪和酒館聚集在這裡,無數的冒險家和雇傭兵在這裡接單以及放松自己。
那些色彩斑斕的珊瑚以及碩大的珍珠是這裡的特色,還有大量的海鮮店。
陰離還看到一些佩戴洪象山大學徽章的學生在這裡出現,周圍的人明顯有些敬畏他們,
不敢在他們周圍徘徊。 “戈爾迪,我們得盡快確定深海任務,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這夥洪象山學員中的一位金發年輕人小聲的說道。
“我明白,但是我們的人手還不夠,我們需要幾位煉氣道的同學,你知道他們的手段很多,在多數險峻情況下都能夠很好的生存。”
金發年輕人臉色帶著焦急,聲音忍不住加大,“他們向來都是獨自一人,這麽短的時間我們怎麽可能找到煉氣道的學員。”
“小點聲!小點聲!我的朋友,你忘了嗎?現在是新生報道期,他們中的佼佼者並不弱於老學員。”
陰離翻了翻白眼,這是在演戲嗎?未免有些浮誇了,他看了看周圍,果然有幾位和他同樣是新生的家夥頻頻望向那貨人。
那些老學員開始和周圍的新生搭訕,無非就是有一個報酬豐厚的任務,但是缺少幾位專精煉氣道的人,而後加上一大把的承諾。
“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其中一個人冷漠的拒絕道。
那些老學員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們還是忍耐住了,接著忽悠其他新生。
“這洪象山大學真有意思,老學員還用得著在新生的身上吸血。”陰離心中暗道。
陰離在附近礁石大道享用了一頓大餐,期間用遠程通訊和雷群以及哈魯了解一下大離市的近況。
雷群依舊在摩雲館經營著,雖然陰離已經離開大離,但是憑借陰離虛空大考第二名的金字招牌,一時間報名參加摩雲館訓練的人大幅度增加。
而最受陰離重視的哈魯那邊,目前進展有些緩慢,打入紅帽子內部的進度遲遲得不到進展,應該是紅帽子那邊還在權衡哈魯進入紅帽子的利弊。
吃飽喝足之後,陰離來到東站,珊瑚港的海底列車可以通往羽森洲以及附近的納溪群島、度假勝地鹿沙島等等。
站台上已經很多人在等待列車進站,大多數都是前往洪象山的新生,很多已經相互攀談起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身材出挑的少女,高挑的身材加上出眾的外貌,很快引得這群新生上去搭訕。
進入列車車廂內部,淡藍色的冷光管讓整個車廂顯得死氣沉沉。
“嘟!”一聲極低且短促的電子音響起,陰離皺了皺眉頭,剛才他掌心的黑羊眼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陰離知道黑羊眼本身是具備生命和智慧,不過它的智力就像地上爬蟲一樣,不過低等智慧都對某些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直感。
隱蔽的睜開手掌上的黑羊眼,靈性視野中也並無異常之處,陰離暗道自己有些多疑了。
身上一個瘦子緊挨著他,眼神如同受驚的羔羊。
他哆哆嗦嗦的說道:“聽說立頓大海溝上的大燈塔負責整個黑海的安全,這幾年帝國反動勢力高漲,已經發生好幾起針對大通燈塔的恐怖活動。”
對面一位年輕人聽到瘦子的話面露不屑,“這幾起案件網上都有報道,只是小型的暴力事件,那些人真的敢明目張膽的…”
“嘟~”又是一聲急促的電子音響起,這一聲明顯比剛才大得多。
被打斷話的年輕人滿面不耐煩,“那個披著風衣的大叔,能麻煩你把你身上的什麽玩意關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