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祠堂灰沉沉的大門打開,裡面走出三位老人,陰離爺爺正是其中一位,老爺子今天穿得很正式,腰背挺得筆直的,顯得精神奕奕。
自從奶奶去世後,很少看得爺爺這麽精神,爺爺身邊兩位就是陰鬼脈和陰馬脈的當家人,都是七八十歲的高齡,一舉一動威嚴盡顯。
這時候後面陰白沙和一位灰發女子在一大群年輕人的擁簇下,來到大祠堂邊。
陰白沙和那灰發女子站立到陰離身邊,陰白沙在陰離耳邊輕聲說道:“這位是陰鈴,陰馬脈子弟。”
灰發女子鄭重說道:“陰離,我聽說過你,能夠在妙鈴觀阿查的手下過幾招,你很不錯。”
阿查應該是那位妙玲觀當代弟子,陰離發現自己有些討厭總是拿那位妙玲觀弟子來顯示他的實力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有幾張底牌在手,陰離相信再次對決,情況必然不同,當然他也沒自信到可以壓對方一籌。
三人在這裡交流,周圍那些個年輕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周圍空出一段距離,沒人敢參與到三人的對談中,只能小聲討論推測陰離的背景。
大祠堂前的三位老人中的一位手持拐杖的老嫗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
“九陰堂弟子上前!”老嫗高聲說道。
人群中九個人上前,其中代表他們陰刀堂的是大伯陰天遠,其它幾位九陰分支代表有的還只是個小孩子,九陰分支沒落之態可見一斑。
“今天重聚九陰堂,是為了告慰先祖之靈,另外也是重振九陰堂聲威。
正值虛空二百年之變,今之九陰弟子必須要團結一致,在虛空開闊出一片疆土,我們幾把老骨頭還能為你們保駕護航。”
說完老嫗拐杖重重的頓在地上,無形威勢卷起狂風,一時間眾人皆後退三步。
“呵呵!”三位老人中左邊的一位老者撫須而笑。
“今天這個日子請諸位大離省區的各位朋友前來觀禮,也是見證我們陰鬼、陰馬以及陰刀三脈的承諾,今日九陰分支並為一支,為大陰氏。
除大陰氏外,再無旁支,舊的分支子弟都為大陰氏子弟,享受大陰氏的資源,大陰氏要聚九陰分支之力,在虛空中開辟古音靈帝國的前沿陣地。”
這位老人話語一出,滿場皆驚懼不已,原九陰分支子弟歡喜莫名,周圍客人一時間議論聲紛紛。
“大陰氏!”陰離眼中神色莫名。
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麽陰鬼和陰馬兩脈要組建大陰氏,將自家的龐大底蘊分散出去,其中總歸有利益驅動,他爺爺顯然知道其中內情。
祠堂前,陰離爺爺上前揮手呼道:“眾子弟上香祭祖!”
先是父輩們開始依次上香,祠堂中一個個牌位放滿了祭台,這些都是各九陰分支的先祖牌位。
等眾人依次上香之後,那老嫗接著說道:“為了能夠最大程度利用大陰氏的資源,也為了避免資源的浪費,我們必須推舉幾位能夠代表我大陰氏的子弟。”
“果然!”一句話就把分出去的資源又收回來了。
場中原九陰子弟一時間竟不知所措,那些年輕子弟像霜打的茄子,也有一些人保持樂觀,畢竟有這麽多觀禮的客人在,吃相應該不會這麽難看。
果然那老者站了出來,“原九陰分支都會選出一位代表,當然必須年歲在十三到二十五之間的,沒有符合條件的,只能保留名額了。
“至於那些原分支的代表,就由你們自家推出吧!”
所有原九陰分支立刻行動起來,
一些分支人丁稀少,所以很快推出一位代表,而有兩個乃至三個孩子的,便開始相互勸服,勸服不成開始面紅耳赤的爭吵,最後升級為決鬥。 陰離的大伯、二伯以及他父母都聚攏過來,大伯神色猶豫,他看向陰離說道:“阿離,你小可哥哥已經二十三了,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就…”
陰離笑著擺了擺手,“廢話我不多說,這個名額我定了,陰小可我可以給他一個摩雲館秘傳弟子的位子。”
“如何?”
陰離目光掃過一旁的陰小可和大伯,陰小可有些心動,或許他也沒有自信當什麽代表,畢竟這也意味著責任,但是在摩雲館背靠陰離這顆大樹,那可舒服多了。
大伯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對於自家兒子的斤兩他是知道的,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大哥、三弟,雖然我早年間和家裡有些誤會,但是這件事不應該把我排除在外吧!”
二伯此刻湊了過來,面色一陣陰鬱,他的身旁那對兒女虎視眈眈的看著陰離。
“你叫陰離吧!我給你一千信用點,這個名額我就預定了。”二伯的兒子口氣隨意的說道。
陰離氣笑了,這年頭傻子不多了,一旁二伯的女兒總算有點眼力勁兒,他將他那哥哥拉了回來。
“我知道你的地位或許不低,但是我們能夠出一個讓你滿意的價格。”
陰離面色又歸於淡漠,心中怒火歸於平靜,以他的心境竟然被這些人輕易挑動情緒,看來心靈上的修為還是不夠。
“想好了沒有,別婆婆媽媽的,要是想坐地起價就直說…”
那二伯的兒子話剛說到一半,整個半邊臉骨直接凹陷碎裂,施加於臉頰上的力道如同高度撞擊的卡車,他的頭直接帶著身體在空中旋轉幾圈,然後甩飛到一邊。
血液帶著碎骨傾灑一地,在地面劃出一道弧線,那二伯的女兒呆愣了幾秒,而後瞬間尖叫哀嚎,聲音像被捏住脖子的鴨子。
“是你,是你!”二伯的女兒手指顫抖的指了指陰離。
“你看到我哥動手了嗎?”小妹陰夜影插著腰反駁道。
的確,剛才二伯的兒子如同被無形力道轟擊在半邊臉上,以場中眾人的眼力,恐怕也只有陰鬼和陰馬兩脈的幾個人能夠看到出手軌跡。
“嘭!”又是一聲重響,二伯的女兒直接撞到一側牆中,整個身子一瞬間被硬生生擠了進去,她的胸口有一道冒著冷氣的掌印。
“沒有誰敢指著我的鼻子說話!”
“你…”二伯嚇得連連後退,要不是二嫂扶著,早就癱倒在地。
二伯的兒子半邊臉塌陷,在地上不斷抽搐,女兒直接被打進牆裡,眼看著昏迷過去,場中眾人一時間靜若寒蟬。
二伯的兒女很快被抬了下去,大祠堂前的三位老人都沒有什麽變化,好像陰離所做的再正常不過。
三位老人不發話,周圍自然不會有人為二伯撐腰,也沒有人有資格為二伯撐腰。
看著那些原九陰子弟中的一些人隱含敵意的目光,陰離一陣失望,沒有一個有器量的人。
這麽大半天竟然連他的背景就沒有摸清楚,還有那種隱隱挑釁的目光,如果不是陰離露一手,恐怕還是有傻子跳出來。
最終原九陰分支有七名代表出列,其它兩家一個是沒有滿足年齡要求,只能暫時保留名額,另一家由於繼承人是女性,並且嫁為人婦,生下的孩子早已經不是陰姓,所以暫且擱置。
七個人拿著各自分支的傳承物,陰離手中的是一把破舊的紅漆木刀,代表以前的陰刀分支,陰白沙手中的是一張畫,陰鈴手中是一面令牌,其他人各自拿著些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