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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超級奴獸大師》一百四十七
人廚子結果瓷瓶,眼皮都麽抬一下,淡淡的道:“嶽公子,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

“這有區別嗎?”嶽千橫怒道。

人廚子霍然抬頭,盯著嶽千橫,一正臉,冷笑道:“如果是您父親的意思,我自然照辦,如果是您的意思——”

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該死的家夥!

嶽千橫心中惱怒,但一想到還需利用對方下藥,忽然歎了口氣,道:“沒想到我這個公子,在你心中竟是不能相信的人。”

人廚子冷哼一聲道:“除了你父親,我不會相信任何人。”

嶽千橫剛剛平靜下來的面色,又變了變道:“你可以去問我父親,這是他的主意。”

人廚子將瓷瓶放在手中轉了一圈,眼皮一抬,道:“真的?”

嶽千橫怒道:“你認為我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

人廚子陰惻惻的笑道:“公子莫怪,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他若死了,我逃不了乾系。”

嶽千橫盯著人廚子,忽然歎息一聲,道:“你放心,他不會死在水牢裡的。”

人廚子陰鷙的笑了起來。

水牢裡

青銅大門合上,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稍稍緩和了著陰森詭異的氣氛。

許墨的表情也不服剛才的的嬉笑,驟然變得嚴肅,只見他眉頭緊鎖,對小白說道:“他來這裡幹什麽?”

小白冷笑道:“還能為了什麽?無法就是示威而已;我搞不懂人類為什麽這麽喜歡示威,在我們妖獸眼中,只有殺死對手才是真的。”

許墨微微一笑,說道:“所以說,人類是一種比妖獸更危險的動物。”

小白沒有說話,算是認同了許墨的說法。

許墨又道:“我總覺得嶽千橫此來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看我笑話這麽簡單。”

小白隨口道:“那他可能是來害你。”

許墨笑了,道:“可他沒有動手。”

小白道:“或許他準備動手,但看見你完好無損之後,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許墨搖搖頭,道:“如果是嶽千橫身後站著的不是嶽重樓,我相信他會這麽做,但他身後站著嶽重樓,相信嶽重樓會告訴他,不要動我。”

“按理說他不應該來的。”許墨小聲嘟囔了一句。

“可他來了。”小白道,“不過說來也奇怪,連你師姐也沒來,他卻來了。”

許墨眼睛忽然一亮,道:“問題就在這裡。”

小白道:“什麽問題?”

“他能來,師姐卻來不了。”許墨眼睛連連閃爍,又道:“我相信師姐一定試圖進水牢看我,但最後沒有成行,應該是被人攔住了;可嶽千橫卻出現在這裡,說明攔住我師姐的人,沒有攔住他。”

小白道:“這並不奇怪,你師姐是內門弟子,他是核心弟子,兩者地位不同。”

許墨搖搖頭,道:“你錯了,師姐是師傅的女兒,在青竹宗的地位不下於普通的核心弟子,她沒能進來,而嶽千橫能進來只能說名一個問題——”

“什麽?”

“看守水牢的人廚子,是嶽家的人。”

就在這時,青銅大門忽然再次打開,人廚子佝僂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將吊籃放了下來,許墨微微一笑,將碗放入吊籃中,任由人廚子拖上,至始至終,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人廚子甚至連看也沒看許墨一眼。

正當人廚子準備離開,許墨忽然喊道:“人廚子,嶽重樓是你什麽人。”

人廚子眼皮微微一台,盯著許墨,過了好一會兒,

才正臉冷笑道:“主人。”話音剛落,便合上了大門。小白的聲音在許墨腦海中響起:“主人,他為什麽會——”

“他為什麽會告訴我這件事情對嗎?”許墨笑道。

小白道:“沒錯,這不合常理。”

許墨微微冷笑:“人廚子本身就是一個不合常理的人,他這樣說隻為告訴我一件事。”

“什麽?”

“我躲不過去了。”許墨笑臉一收,變得異常肅穆。

清風閣永遠不是什麽清風拂面的地方,在女子居多的宗門裡,勾心鬥角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

好比為了一個核心弟子的身份,就有許多人會撕破臉皮,甚至鋌而走險。

當然,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毫無意義,是問一根指頭,又怎會是一隻拳頭的對手。

崔媚娘一臉輕松的看著擂台上正在打鬥的兩人,其中穩佔上風的,正是她的寶貝徒弟林絳雪。

林絳雪是個天才,無論在清風閣,還是在整個東南域,同時身具兩種地級武魂的她,都稱得上天才。

但她卻從不以天才自居,因為她曾經在年會上,輸給過另外一個年輕人。

可她若稱不上天才,那這個世界就沒有多少所謂的天才了。

清風閣的核心弟子,必須是雲州最驚才絕豔的天才,所以林絳雪的加入,似乎是水到渠成。

纖細的手指在七弦寒玉琴上撥弄,激射出無數的無形劍氣,劍氣逐漸交織成網,將對手的活動空間不斷壓縮,最後——迫的對手認輸——典型的林絳雪式的勝利方式,她甚至都沒有動用武魂的特殊效果。

“承讓了!”

這個女人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乾的漂亮!”

當林絳雪走下擂台時,崔媚娘立刻迎了上去,第一時間給予了這名弟子應有的褒獎;林絳雪的實力、氣度都無可挑剔,勝利也在情理之中。

林絳雪冷冷的盯著崔媚娘,忽然正臉道:“你說過我成為核心弟子後,就有機會見到許墨的。”

崔媚娘那張蕩漾著愉悅的臉,頓時化作了冰冷。

“你還在想著那個男人嗎?”

林絳雪低下頭,看著自己潔白的裙擺,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道:“只是想見一面,不是在想他。”

“這有區別嗎?”

看著林絳雪那別樣的眼神,崔媚娘不禁想到了自己,當年自己也是如此,為了再見他而成為了核心弟子,可真正見到時,卻是一副傷心的景象。

爭不如不見。

清風閣不是清風拂面的地方,但總有一些雲淡風輕的人,她們不願意過多的表現自己,更視那核心弟子的身份如糞土,曾經的崔媚娘是這樣的人,現在的林絳雪也是這樣的人。

但無論是曾經的崔媚娘,還是現在的林絳雪,都因為一個人,一男人,做出了有悖於自己淡漠性格的事情。

一念及此,崔媚娘瞧向林絳雪的眼神中,不自禁的帶著上一種悲哀,莫名的悲哀。

就像所有的結果早已注定了似得,事實上,再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明明結果已經注定,卻還想著努力的去改變。

“你會見到他的,除非他意外的沒有入選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崔媚娘的話顯然給自己留了後路,那意思就像在說:我沒有騙你,如果你沒見到他,那一定是他的問題,與我無關。

多好的辯駁啊!

林絳雪歎息了一聲,幽幽的道:“我都能成為清風閣的核心弟子,相信他一定也能成為青竹宗的核心弟子。”

真的嗎?

崔媚娘心中冷笑。

倘若時間都能按照人類的想象發展,世界也就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了。但在崔媚娘眼中,倘若許墨沒有成為青竹宗核心弟子,也算不得意外,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為何?

修為越高,越能表現出武魂的優劣,在她看來,許墨那什麽莫名其妙的武魂,絕趕不上林絳雪,這也是她如此信心滿滿的原因。

——她不想讓林絳雪再見到許墨,一點也不;但又不得不考慮林絳雪的心態,因此拋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方式。

她不相信許墨能夠成為青竹宗的核心弟子,一點也不,但有些事情,卻不像她想象那樣。



天黑了,坐忘峰山腳的木屋裡,燈火通明,照的每個角落都亮如白晝。

赫連墨和蘇婉雲緊皺著眉頭,坐在木桌前,等待著聶青青和柳青芙的歸來。

門前的一片野花已經死去,倔強的挺過了一個冬天,終究沒有挺過十二月的嚴寒,或許在昨天,或許是今天,它們死了,無聲無息。

但沒有人在意野花的死活,它們是被凍死,或是被人踩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赫連墨和蘇婉雲的心情

——就像這野花一樣,死去。

過了一會兒,聶青青和柳青芙走了進來,眉頭緊鎖,兩個人都眉頭緊鎖,絕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笑容,仿佛笑意都被寒風凍死了一般。

“怎麽樣?”赫連墨問。

許墨已經被收入了水牢,聶青青和柳青芙決定去水牢裡看他,但看她們的表情,結果似乎有些不如意。

柳青芙皺眉道:“人廚子不讓我們進去。”

人廚子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至少在大多數時間,他足夠鐵面無私。完全鐵面無私的人會受到人們的尊敬,而人廚子只是大多數時間鐵面無私,這樣的人,最惹人討厭。

顯然,無論是柳青芙還是聶青青,此刻都對他格外討厭。

“該死的家夥,油鹽不進!”聶青青恨恨的道。

她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威逼、利誘,可人廚子就是不就范,那一張蒼老的面孔,始終只有一個表情,灰白的眼眸,也只有一個眼神閃過。

——漠視,赤裸裸的漠視。

倘若聶青青能在人廚子的眼中,看到一絲別樣的亮光,也不會如此氣惱,但事實卻是——別說亮光了,他甚至都沒有抬眼看過她們。

赫連墨皺了皺眉,口中念叨:“這可怎麽辦,聽說青竹宗的水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柳青芙搖搖頭,道:“環境如何還是次要的,最主要我擔心有人會趁機下手。”

“誰?”赫連墨抬起頭,眼神灼灼的盯著柳青芙,他心裡已經有了那人的名字,只需要得到柳青芙肯定的答覆而已。

而柳青芙也沒讓他失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那個人的。”

赫連墨歎息一聲,道:“果然是他。”

“他是誰?”蘇婉雲問道。

沒人回答,甚至沒有人願意提起那個名字,燈火通明的木屋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良久,良久,聶青青終於開口:“不如我們把許墨劫出來,這什麽青竹宗不待也罷了。”她緊咬著嘴唇,似乎要讓唇線消失無邊。

柳青芙搖搖頭,道:“聶妹妹,不要衝動,事情沒你想象的那樣糟糕。”

聶青青急道:“這不是想象,而是事實,事實就是許墨被關在水牢裡,生死不知。”

木屋裡又陷入了沉默,許墨的事情就像橫在他們咽喉裡的一根刺,令他們食不能下咽,夜不能寐。

過了一會兒,赫連墨忽然說道:“也許真沒那麽糟糕,嶽千橫不好說,但嶽重樓一定知道他不能動許墨。”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赫連墨身上,他繼續解釋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宗主應該已經記下了許墨,並且有意讓他加入到核心弟子陣營,嶽重樓即使再不喜歡許墨,也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動手。”

“嶽重樓不會,那嶽千橫呢?”聶青青打斷了赫連墨的話,“嶽千橫未必會看到這一點,他極有可能在水牢裡對許大哥動手。”

“不行,我要將他劫出來,在裡面多待一分鍾都是危險。”話一說完,就要往外走。

柳青芙眼疾手快,一把將聶青青拉住,說道:“聶妹妹,不要去送死,水牢乃是青竹宗的重點,平常人進去尚且困難,更不用說劫囚了。”

赫連墨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事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就算你把許墨劫出來了,你們能去哪兒?能跑出青竹宗嗎?就算僥幸讓你們逃出了青竹宗,今後怎麽辦?許家怎麽辦?別忘了許墨可是有家族的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什麽都不乾嗎?”聶青青的臉上露出了焦躁的痕跡。

也只有事關許墨生死的事情,才能讓她露出如此表情,平常時候,她是一個雲淡風輕的人。

柳青芙看了聶青青一眼,忽然歎了口氣,道:“現在的情況只有等,什麽都不要做,也什麽都不能做,我先回去找爹爹,看他有什麽辦法。”

聶青青的表情雖有些不憤,但終究沒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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