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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蒸騰而起,在低空盤旋。更新最快
顧喜兒的手腳很快,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就做好了先期準備。院子裡點起了活,上放置一大水缸,水缸上放著一隻巨大的蒸籠。
按照顧老爹的說法,卻不能讓水直接接觸到男人的身體,所以顧喜兒做出了如下布置。
“爺爺,好了!”顧喜兒站在院子裡大喊。
“好,大山你把他放在蒸籠上,褪去衣衫。”顧老爹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
不多時間,大山便背著男人走出來,將他放在蒸籠之上,隨手褪去了他的衣衫。雪白的皮膚裸露出來,呈現在空氣中,叫顧喜兒看了臉色緋紅,心中暗道:“這家夥皮膚怎麽比我還好。”
顧老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道:“喜兒,你先進去。”
喜兒道:“我就在這看著。”
顧老爹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你確定?”
顧喜兒堅定的點了點頭,能看著自己就回來的人蘇醒,顧喜兒當然願意。
顧老爹冷笑一聲,對大山喝道:“把他褲子也給我扒了!”
話音未落,顧喜兒尖叫一聲,衝回了房間。
顧老爹微微一笑,顧喜兒便是再大大咧咧,也是個女孩子,他正是抓住這一點,逼的顧喜兒褪去。
小院裡只剩下三人,顧老爹和大山對視一眼,具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顧老爹道:“現在由你接管火焰,一定要掌握好火候,不能過大,也不能過小。”
“知道了。”大山嚴肅的點了點頭。
“純陽真火起!”一聲喝令,掌心中立刻出現了一團火焰,外焰為正常的橙黃色,火苗嘶嘶,如同絲綢一般;內焰為詭異的亮白色,光是看著就知道其中溫度之高。
顧老爹對大山點了點頭,打開針包,用力一抖,一排銀針飛濺而出,大山瞳孔一受,隻覺眼前一花,銀針便已插入男人的穴道之中。
大山一臉震驚的望著顧老爹,若不是知道不能打擾,恐怕他此刻已經出聲了,便是沒有出聲,手中火焰的控制也出現了些許問題。
顧老爹眉頭一皺,低聲道:“控制好火焰。”
大山立刻定下心來,重新掌控火焰,顧老爹松了口氣。
要知道這九銀針法他也只是在書上看過,從未實踐,如今拿來也不知道行是不行,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倘若有一絲懈怠,便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顧老爹一邊施針,一邊解釋道:“這是我顧家的飛天針術,你若向學我以後自會交給你。”
大山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一紅。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若說練武,他尚有一些天賦,但說讀書和學醫,卻是半點天賦也沒有。
顧老爹見得大山神情,心中歎息,暗道:“小丫頭不興趣不在此,大山又天賦不足,難道老夫的醫術要就此失傳了嗎?”
思忖之中,下手更快,仿佛要將畢生的醫術演練出來。
這時,顧喜兒偷偷站在門口,遠遠的凝望著蒸籠上坐著的上身的男人,心中默默禱告。
顧老爹下手愈快,但準確性卻越高,最開始他還顯得有些生澀,現在則遊刃有余。
“大山,大火!”
顧老爹一聲令下,大山立刻將真氣貫注於武魂之中。火焰立刻旺盛了不少。
顧老爹心中一動,手上更快,光影閃爍,直叫大山看的眼花繚亂。
坐在大蒸籠上的人,身體呈現出詭異的紅色,絲絲白煙蒸騰而起。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顧老爹心無旁騖的施針,大山則努力的控制著火焰,終於將最後一針完成。
顧老爹歎了口氣,右手一抖,銀針立刻飛會他手上,這樣一手,直叫大山看的目瞪口呆。
顧老爹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不用再維持火焰了。”
話音剛落,大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其實剛才他已到達了極限,只是靠著一股意志在支持,如今一完成治療,立刻就覺得那一氣褪下,雙腳發軟。
大山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男人,詫異的道:“顧老爹,這人怎麽還不醒?”
顧老爹翻了翻白眼,無奈的道:“你當這治療手段是神仙啊,能一完成就好。”看了一看臉色恢復正常的男人,歎息道:“他是傷到了大腦,我這一下雖然打通了他全身筋脈,激蕩起氣血,用以衝擊神魂,但若說一定成功,也沒有把握。”語聲稍頓,又道:“不過這小子底子極好,有很大可能會清醒。”
大山道:“那多久能醒?”
顧老爹沉吟片刻道:“大概三天。”說完,又自言自語道:“若是普通人,就算能醒也要十來天,不過這家夥筋脈粗壯,身體渾然一體,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身體。
大山心中一驚,他自然知道顧老爹口中的最完美的身體是什麽意思,要知道便是天賦異稟的他,也不能說擁有完美的身體。
思忖到此,大山不禁顫聲道:“那他是武者?”
顧老爹瞥了大山一眼,說道:“沒錯,”歎息一聲,“這家夥非但是武者,而且是極厲害的武者。”
大山看著男人那白嫩的面龐,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嫉妒,但很快就煙消雲散。
“沒想到喜兒隨便救個人回來還是個厲害的高手。”大山眉開眼笑道。
“我寧願她救個普通人。”顧老爹歎了口氣,說道,“誰知道這小子是什麽人,蒼瀾國地處北疆,本是偏僻的地方,尋常高手不會涉足,這驟然出現一個高手,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什麽是福還是禍。”屋裡飄來了顧喜兒的聲音,聲音剛至,人已到面前。
原來她在裡面看著兩人停止動作,便知道治療完成,於是過來看看。
大山笑著說道:“顧老爹是說他。”他指著男人道:“這小兄弟說不定是個了不得的高手。”
顧喜兒眼睛一亮,笑容眯成了一條縫隙。
“他一定是個高手。”
顧老爹冷哼一聲,道:“高手不高手什麽的先不談,先把他扶進去休息,若是著了風寒,老夫可不管治。”
話一說完,顧老爹施施然走回了房間。
顧喜兒瞪了一眼看著她傻笑的大山,沒好氣的道:“呆子,還等什麽,先把他扶進去休息。”
“哦哦!”
大山這才反應過來,將男人小心翼翼的背在身上,這一瞬間,顧喜兒仿佛看到了男人動了動。
“等等!”顧喜兒大喊。
“怎麽了?”大山一臉疑惑。
“他醒了”顧喜兒說,“爺爺,他醒了!”顧喜兒大喊出來。
一個時辰後,男人終於從昏迷中徹底清醒過來,右手揉著後腦杓,一臉疑惑的望著面前的震驚的三個人。
“這裡是哪兒?”他問。
“明溪村。”顧老爹回答,迫不及待的又給韓闖診了一次脈,“奇怪奇怪。”他手托著下巴,大呼奇怪。
“怎麽了?”顧喜兒一臉憂心的問。
顧老爹道:“之前我以為他是武技高手,可剛才把脈卻發現他身體雖然完美,卻沒有一絲真氣,太奇怪了。”扭頭瞪著男人,沒好氣的道:“喂,小子,你到底是不是武者!”
男人縮了縮脖子,一臉驚恐的望著顧老爹,顫巍巍的蹦出一句話:“武者,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顧老爹一番白眼,沒好氣的道:“好了,不用問了,一看就不是武者。”話鋒一轉,又道:“不對啊,你不是武者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身體。”罷了惡狠狠的盯著男人道:“說!你到底是不是武者。”
男人哭喪著臉道:“我真不是武者。”
“那你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身體。”
“我經常鍛煉身體。”
顧老爹和大山對視一眼,具看出了對方眼中了鬱悶。一個鍛煉身體的竟然比他們武者的身體還要完美,簡直打擊他們的自信心。
顧老爹乾咳了兩聲,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先走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剛剛從大腦傷勢中清醒過來,若不好好休息,會留下後遺症的。”
“等等!”顧喜兒忽然道。
“怎麽?”顧老爹皺了皺眉。
顧喜兒可沒管自己爺爺的表情,自顧自的對男人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男人指著自己,露出一個溫暖的笑臉,“我叫韓闖,闖禍的闖。”
“韓闖、韓闖。”顧喜兒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展演一笑,伸出右手,“我叫顧喜兒,以後你就住在我家吧。”
“等等喜兒!”顧老爹想要反對,正好迎上了顧喜兒那銳利的模樣,他立刻就湮了下去,“隨便,隨便,想住多久住多久,千萬不要見外,不要見外。”他一邊陪著笑,一邊說道。
顧喜兒的眼睛笑道的像是兩彎月牙兒。
“聽到沒有,韓闖,你以後就住這裡了,千萬不要客氣,就和自己家一樣。”
家?
韓闖聽到這個詞語,臉上露出了一縷憂傷,顧喜兒沒來由的心痛。
“你怎麽了?”她問。
“沒什麽,”韓闖笑著回答,“我只是想到我家了。”
顧喜兒眼睛一亮,道:“你家是哪裡的?”
“雲州,東南域雲州,一個四季分明的地方,聽說過沒有。”
顧喜兒搖了搖頭,道:“這裡是北疆,只有雪。”
“北疆。”韓闖的表情會抽動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一下將自己送道北疆,這可是北疆啊。
東南域在南,北疆在北。有些人一輩子也難以從南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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