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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四十》一百四十二、傍家兒
紫竹院附近有大學,有單位,這些都有一個共同點:有食堂。這個小威很是喜歡,尤其喜歡去單位食堂,去裡面打飯,飯菜衛生可口,還相當便宜,二三塊錢便可解決一頓午餐了。

 小威的幾個工程項目如期順利的進行著,但是小威卻在半地下室這個環境裡呆出了後遺症,每天感覺全身骨頭縫裡濕噠噠的,渾身酸脹難受。

 小威也不過是每天上班的時候在地下室,還是半地下室,又沒有如同那些長年租住在地下室的人那樣,整夜的睡在地下室,而且只要有機會,小威都會跑到地上去曬太陽,還有吃午飯時間也可以刨除,即使這樣,竟然還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小威實在是很佩服和同情那些常年住在地下室的人了,尤其是那種地下二三層的。

 下班回出租屋,望著大草坪,又恢復了非典前的安靜。

 非典仿佛就那麽突然的來了,又突然的消失了。

 一切從表面上看,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可事實上,非典留給了很多人難忘的經歷。

 小威同事道:“我當時回河南鄉下老家,結果村長和我爸都沒讓我進村,直接把我弄到看地的一個小棚子裡去了,每天村裡還派人守著村口,派專人拎著棍子看著我,禁止我離開那個棚子。整整給我關了半個多月才放出來,就每天定時有人給我送飯,還都遠遠的放在地裡,那段日子,別提了,還不如坐牢呢。”

 小威在中關村的朋友說:“別提了,提起來都是淚,我老家的人,一聽說我從北京中關村回去的,差一點大棒子給我打回北京。後來隔離了二十天才讓我出門。”

 小威的北京本地朋友道:“我靠,原來北京牌照車的出京去個什麽農家樂,到了當地,那是得多受待見的事兒啊,非典一來可好了,出京去各鄉的路口都有當地農民拎家夥守著,看見北京牌照的車,通通轟走,成過街老鼠了,恐怕把非典傳染過去。”

 支援過北京的地方醫院的醫護人員,回去後必把家人攆走,獨自在家自我隔離不出門二十天,確保渡過了潛伏期,才敢和家人團聚,才敢出門。

 非典當時的感染,常常是以家庭為單位的,都是一家一家的,有的家庭痛失親人,社會上還有一些傳言:雖然報紙每天報道數據,但是並不屬實,很多拉往小湯山被重點隔離的病人,最後失蹤了不少。

 但是傳言,誰也不能分辨真假。

 即使那些得過非典被治愈的,也都因治療過程的用藥,落下了病根,股骨頭壞死,很多器官受到不可逆轉的破壞,留下余生的病痛。

 北京筒子樓傳統的那種垃圾道,不用下樓直接把垃圾通過垃圾道扔下樓的那種功能,全被停用,清掃後封閉了。

 對樓盤的震蕩是,夠樓者但凡有條件,都不願買那種整樓共用風道的高層塔樓住宅了,經濟準許的就買別墅,買不起別墅的就買低密度的花園型板樓。南北通透,通風良好,都成了住宅最大賣點。

 小威回到出租屋,老三、川妹子和單身媽媽又來喊簫去打牌。

 小威疑惑:“非典都結束了,她們難道不用上班麽?”

 “不上,她們非典之前也不上。”

 “那她們靠什麽生活啊?”

 “靠傍家兒啊。”簫道。

 “傍家兒?是啥?”小威沒聽說過。

 “就是姘頭。”

 “姘頭又是啥?”小威依然不懂。

 簫笑道:“我的小白兔啊!怎啥也不懂。”

 小威翻了翻白眼。

 後來小威才知道,姘頭原來就是和情人類似的一種形容異性關系的稱呼,但和情人卻又有明顯的不同。情人,顧名思義,起源多基於一個“情”字,或真或假,但是都是披著“情”這件外衣的。姘頭則要比情人直白的多,要麽直奔,要麽直奔物欲。

 而和姘頭含義一樣的詞:傍家兒,據說屬於京話。

 老三是腿有殘疾,在家可以一邊打牌一邊看小賣鋪賺錢。

 川妹子和單身媽媽,則大部分花銷,都是指望傍家兒的。

 川妹子長得不錯,雖沒有多出眾的漂亮,卻也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凹凸有致。原來做哪一行的,小威不知道。但是卻知道她嫁給一個老實木訥的老頭的原因的,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原因就是這老牛糞是北京戶口,按照政策,結婚滿二十年,就可入北京戶口了,川妹子已經熬過了三分之一了。

 老牛糞雖然現在沒錢,但好歹也是有退休金的,還有一套北京的房產,有無親無故,等到拆遷,自然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老牛糞是清潔工人退休,他的那點退休金,哪裡夠川妹子日常花銷外加打麻將輸的,除了金錢上老牛糞不能滿足川妹子,就是房事上,也一樣不能滿足的。所以,川妹子有一位傍家兒,小威有過一面之緣,是個愛穿花襯衫戴金鏈子的男人,來往於廣東和北京之間,倒賣服裝生意,據說收入可觀。

 小威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不僅川妹子並不背著老牛糞和傍家兒睡,川妹子的傍家兒來時,老牛糞還會主動把家裡唯一的雙人床讓出來給兩人翻雲覆雨,而老牛糞自己則睡外間沙發。

 相比川妹子,單身媽媽的情況要簡單的多,情形更類似包養,但也有不同。

 單身媽媽離婚後自己帶兒子,自己雖然住的破,但是給兒子辦讀的,卻是北京燒錢的私立全日製寄讀小學。

 別看單身媽媽如今住在小平房出租屋裡,但是單身媽媽的前夫卻是山西煤老板,離婚時也分得不少錢,但是她卻都存了,不知是留自己日後養老,還是留給兒子。但是她兒子的學費,卻是煤老板定期支付的,小威曾親耳聽到她打電話給煤老板催學費生活費。

 單身媽媽的傍家兒小威也見過,和川妹子的傍家兒相比,少了些暴發戶的味道,每天夾著公文包,也是個忙人,偶爾才來一次曹八裡,但也有家室,所以從在這裡不過夜,但每月卻都會定期給單身媽媽生活費。除生活費外,偶爾也有額外的支付。

 原來,小威覺得什麽情人、二奶、小三,已經是一種不可接受的、非世俗的生活方式,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會有姘頭和傍家兒這種更上一層的生活方式。不惑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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