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見到陳風和俞晚晴過來,心弦一松,竟是全都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如泉湧。
“陳風,他們沒事吧?”俞晚晴拔出了剛才刺死那頭狼的刀,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關切地問道。
“沒事。”陳風走過來看了四人一眼,搖了搖頭道:“只是消耗過度,累脫了力而已,稍後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現在身在獸群包圍之下,又哪來的空暇讓這四人好好休息。
“嗷……”利嘯聲中,一頭妖虎就猛衝而至,碩大的爪子彷如蒲扇大小,朝著陳風的腦袋就拍落下來。
利爪破空,咻然作響,甚是駭人。
“陳風,小心!……”俞晚晴下意識的提醒了一聲,只是話說了一半就閉口不言。
只因為就在她出言提醒之時,正在低頭查看那四人是否受傷的陳風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就將柳條刺了出去。
劍氣如電,無聲無息的就已經將那妖虎的腦袋刺穿。
“哇!好厲害!俞師姐,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高手!?似乎比雲師兄還要厲害一些呢。”
“好帥!這一手回手反刺太酷了。”
………
被救的四人見到陳風這一手,禁不住連聲讚歎。尤其是其中的兩個女孩子,看著陳風時更是雙眼放光,如同是粉絲見了偶像似的。
陳風反倒有些不太習慣她們的熱情,朝倆人客氣的一笑,道:“你們還有力氣站起來嗎?”
“有。”四人點了點頭,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們畢竟是修煉者,哪怕是脫了力,恢復的速度也遠超過普通人,況且在這秘境之內靈氣相對充沛,所以緩了一緩後就恢復了些力氣。
即便是他們暫時無法再繼續戰鬥,可是相互攙扶著走路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走吧,早點跟其他人會合,你們就更安全一些。”陳風對俞晚晴道。
“好。”俞晚晴點頭應了一聲,邁步走在前頭開路。
陳風則在後面殿後。那四人被他倆護在中間,倒是不必擔心被獸群攻擊。
“嗖嗖嗖嗖……”陳風不只是防備獸群從後面攻擊自己,還得護住左右兩翼,免得走在前方的四人遇襲,因此手中的柳條頻頻揮出,劍氣縱橫激蕩,把一頭頭試圖靠近發動攻擊的野獸甚至妖獸擊殺。
面對這些攻擊力並不怎麽強的野獸和妖獸,陳風出手時相當的隨意,但是每一劍刺出都能精準無誤的將目標滅殺。
百脈劍本就重劍意而不重劍招,此時陳風揮灑自如,更是引得兩個青陽門的女孩子目露崇拜之色,驚呼不已,不時的歡呼叫好。
在前面開路的俞晚晴聽到了後面的動靜,不由得心中苦笑。
倘若不是她知道陳風並不是好色之人,否則怕是要懷疑他這次來不是為了幫自己護送同門,倒像是專門來泡妞的。
此外,俞晚晴也越發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跟陳風之間的差距實在是相當之大。
現在她一人應對正面的獸群就已經需要全力以赴,還覺得分外的艱難,可是陳風卻一人對付三面的獸群,並且還遊刃有余。
甚至有幾次俞晚晴閃避不及,眼看就要受傷時,卻從斜刺裡激射來一道劍氣,直接就將她的危機解除。
這讓俞晚晴心中暗暗感激之時,更加明白陳風的實力絕對比自己猜想的還要更強。
如果不是有著她以及四個同門拖累,那麽陳風在獸群之中殺個七進七出想必是絲毫沒有什麽問題的。
走出二十來米後,就再次遇到了幾個青陽門的弟子。
只是這幾人的情況卻並不好,其中一人被妖獸咬斷了腿,還有兩人則是身上被抓出了七八條深可見骨的傷痕。
身為醫生,陳風當然不可能見死不救,況且還有生命元氣可拿,當即就走上前去先用銀針給他們止血,隨後又給他們上藥,包扎。
陳風出來的匆忙,身上自然沒有藥品,不過青陽門弟子們卻準備齊全,讓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師弟師妹們不要害怕,我來了。”就在陳風專心致志地給傷者處理傷口時,遠遠看到俞晚晴回來的雲飛揚就衝了過來。
雲飛揚倒是不愧為青陽門中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手中長劍揮舞,青色的劍光閃爍,瞬間橫掃過周圍二三十米的距離,將此范圍內的妖獸和野獸盡數誅殺一空。
這招威力不小,消耗也不小,以至於雲飛揚都禁不住有些微微喘息。
見到俞晚晴看過來,雲飛揚連忙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使得那一招對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麽。
“俞師妹,你沒事吧?”雲飛揚問道。
“我沒事,被那個石甲士擄走之後,本以為難逃一死,沒想到卻是遇到了個過去的朋友,被他給救了下來。”說著俞晚晴指了指陳風。
“多謝這位朋友救下晚晴。”雲飛揚朝著陳風拱手道謝。
“別這麽說,我跟俞晚晴本就是朋友,救下她也不是衝著你的面子,要謝也是她謝我,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剛才的那聲謝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陳風擺擺手,絲毫不給面子地說道。
“晚晴,你的……這位朋友好像是對我有些誤解,實在是不太友好啊。”雲飛揚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俞晚晴道。
“雲師兄,你以後還是不要叫我晚晴為好,你我的關系並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請你自重。”俞晚晴很是乾脆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俞晚晴當眾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等同於是直接拒絕了雲飛揚的追求,更是如同當眾抽了他一巴掌。
雲飛揚的臉色登時就陰沉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自然沒問題。”
“如此就好。”俞晚晴點點頭,隨即就朝著不遠處的苗齊修走了過去。
“你該不會是俞師妹以前在世俗中的朋友吧?”雲飛揚見俞晚晴走開,看向陳風問道。
“沒錯,並且我跟她的男朋友還是好兄弟,你有何指教?”陳風看著雲飛揚道。
“指教不敢當,不過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領教一下你的本事。聽說是你將俞師妹從石甲士手中救出來的,想必實力不弱,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呀?”雲飛揚問道。
“我無門無派,不過是家傳的本事。”陳風實話實說道。
“那就是散修唄。”雲飛揚撇了撇嘴,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不只是他,就算周圍的青陽門弟子也多數露出不屑之色。
出身門派的修煉者瞧不起散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就跟名牌大學的學生多少會鄙視某些野雞大學的畢業生一樣。
“小子,俞師妹入了我青陽門,前途廣闊,不可限量,已經不是你們這些野路子的散修能夠高攀的起的了,聰明點的話,還是趁早離她遠點,對她對你都好,你覺得呢?”雲飛揚湊到陳風近前,目光冷厲,沉聲說道。
陳風仿佛是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威脅之意,道:“我可不這麽覺得,俞晚晴跟我們交朋友是她的事,你又算哪根蔥哪頭蒜,輪得到你多管閑事嗎?”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雲飛揚目露凶橫之色,竟是流露出了一絲殺機。
“你們聊什麽呢?”說話聲中,俞晚晴重新走了回來。
“沒聊什麽。不過是問問俞師妹以前的事。”雲飛揚隨口說著,還不忘給了陳風一個威脅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講話。
“如何?”陳風問道。
“苗長老不準我離開,說太過危險了,不過他也說了,試煉之時會幫忙留意,若是見到夏虎的話一定會出手相救。”俞晚晴有些沮喪地道。
陳風早就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倒是並不覺得多麽奇怪。
“俞師妹,你想離開?去幹什麽?”雲飛揚插嘴問道。
“我去幹什麽還用跟你說嗎?”俞晚晴本就有些不爽,見他如此多事,頓時就毫不客氣地懟了一句。
“你自然不必跟我說,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跟著你的這位朋友離開,他不過是區區一個散修而已,就算能夠僥幸救你一次,但是卻未必每次都能夠保護得了你。”雲飛揚冷笑一聲道。
見俞晚晴沉默不言, 雲飛揚又道:“況且你方才也說了,苗長老不放行,你最好還是不要有擅自離開的想法,否則回到門中必受嚴懲,即便是有我幫你求情你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哼……”俞晚晴本就是外柔內剛的性子,聽了雲飛揚這話,逆反之心一起,真就想要不管不顧地隨著陳風離開去找夏虎。
“嗷……”突然,剛才被雲飛揚那一擊震懾住的獸群再次狂暴起來,以二十來頭妖獸打頭,瘋狂衝擊過來。
“結陣自保。”雲飛揚見狀也是心驚肉跳,大聲呐喊。
青陽門的弟子結成陣法防禦之時,陳風作為外人自然被排除在外。
俞晚晴本想請他進來,但是卻被雲飛揚以有他在內恐怕會攪亂了陣法運轉為由拒絕。
氣的俞晚晴一怒之下從陣中出來,竟是跟陳風並肩而立,要陪著他一起對抗獸群的衝擊。
“虎嫂,你這又是何必呢?”陳風哭笑不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