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幫我們將他們抓走,這樣既能免去你的危險,也可以避免他們危害其他無辜民眾。”梅映雪看著陳風雙眼,滿是真誠地道。
“怎麽幫你們?”陳風笑著道:“親自上陣跟他們廝殺嗎?等到最後你們再給我安上一個肆意殺戮,破壞穩定的罪名,將我抓走?”
“陳風,你心裡很清楚我們不會這麽做,何必如此針對我們呢,我們跟季武久不同。”梅映雪道。
“呵呵,我看著似乎也沒什麽分別,黃鼠狼跟雞拜年,能安什麽好心。”柳葉不屑地撇了撇嘴,將茶杯放在三人面前道:“茶好了,請用。”
“請。”陳風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茶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茶不錯,謝謝。”梅映雪喝了一口茶,客氣地對柳葉道。
“呵。”柳葉冷笑一聲,完全懶得說話。
“如果只是這些事,那就恕我抱歉了,我只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本分,不想摻和你們的打打殺殺。”陳風拒絕道。
柴金鶴和溫成輝來者不善,陳風心知肚明,他自己當然萬分想要將他們滅殺以絕後患,但是卻真不想跟“華夏”合作,因為這麽做雖有好處,但是麻煩更多。
尤其是現在梅映雪的態度隱晦難明,再加上先前她的一些作為,著實讓陳風不太敢相信她會不會趁機順手坑自己一把。
“要是你不願意親自幫忙的話,那也無妨,我還有個計劃,只要你肯答應的話,我們‘華夏’照樣領你一個人情。”梅映雪之前一直在繞圈子做鋪墊,現在才準備把自己的真實目的亮出來,只是在此之前還是許下了個好處。
“你們的人情不值錢,要了只怕也沒什麽用,之前你們就欠了我個人情,結果季武久來找我麻煩時也沒見你們怎樣,所以還是不要給我開什麽空頭支票了,有事說事吧。”陳風直白地道。
這讓梅映雪和冷軍既尷尬又無奈。其實“華夏”的人情還是相當有分量的,不少散修肯幫“華夏”其實就是為了換個人情。
但是絕大多數時候“華夏”卻很少送出這樣的人情,因為這人情就是一個承諾,能讓“華夏”認可的承諾其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偏偏現在他們想要賣個人情出去,可是陳風卻偏偏不買帳,還一副很是看不上甚至有些嫌棄的樣子,著實讓梅映雪和冷軍心裡憋屈但又沒辦法。
畢竟陳風的話也沒說錯,之前他們的確是做的有點不太地道,而現在呢更是有求於陳風,想不忍氣吞聲都不行。
“柴金鶴和溫成輝都實力強大,並且還都擅長用毒,若是廝殺起來,只怕是造成的破壞會很嚴重,特別容易波及到無辜民眾,所以我們想要將抓捕他們的地點選在一個僻靜的所在……”梅映雪說道。
“於是你們就看中了我這裡?”陳風抬手止住梅映雪的話,笑著問道。
“沒錯。”梅映雪點點頭。
“我不同意。憑什麽呀?!這是我們的家,又不是你們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屬於我們的,憑什麽為了你們抓人就得我們吃虧?”之前默不作聲的柳葉將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頓,噌的就站了起來瞪著倆人道。
“此事不也跟你們有關嗎?”冷軍道。
“那就得我們忍著?你們要是沒本事,那就找個涼快的地方呆著去,我們自己解決,就算我們把自己的家砸爛了我們自己樂意,可你們想打著幫我們的旗號進來為所欲為,那就不行,這事我決不答應。”說到這,柳葉看了陳風一眼,轉身就走出了茶室。
“陳風,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大不了打壞了哪裡我們照舊賠償,不一舉將他們抓捕,想必你這裡也無法安生。”梅映雪倒是並沒放棄,繼續遊說道。
“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我這裡有兩個條件,只要你們肯答應,此事我就做主答應下來。”陳風看著梅映雪道。
“什麽條件?”
“第一,你們在這裡守株待兔也好,引蛇入洞也罷,我不管,但是絕對不能將戰火擴散到我的醫館之內。”陳風道。
“這個若是沒有此地的陣法相助,我們想要抓住這兩人只怕……”梅映雪有著為難地道。
“那是你們要考慮的問題,我同意你們在此布局抓人就已經做了很大讓步,難不成你們還真想闖進我的家裡,將我這裡打個稀巴爛才行嗎?”陳風臉色微微一冷道。
“好啊,這個條件我同意了,不過也請你在我們有需要時幫我們一把,我們會很感激你的。”梅映雪道。
“你們感激不感激我不在乎,只要以後不有事沒事找我麻煩就成。”陳風頓了一頓後又道:“第二個條件就是此事之後,不管柴金鶴和溫成輝是死是活,以往的事你們不要再牽扯到我的身上。”
“問仙門的事當真是你做的?”梅映雪凝視著陳風問道,仿佛要從他神色的微小變化中看穿他的內心似的。
只是陳風的神色平靜如水,完全沒有變化。他看著梅映雪道:“那當然不是我做的,只是個朋友幫了我個小忙,我很承他的人情,而這件事我希望盡快了結,不想再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如何?”
“你那個朋友叫什麽?”梅映雪沒有馬上答覆,而是又問了一句。
“他叫方圓,是個胖子。”陳風道。
“這麽說,駱文欣也已經在你的手上了?”梅映雪繼續追問道。
陳風並不奇怪梅映雪能夠猜到這些,只是面對著她這種稍微抓到一點信息就馬上就猜到許多事並追問不已的做派卻有些不太習慣,更是暗生警惕,提醒自己以後說話時還是要更加謹慎一些。
“等到此事了結,駱文欣自然就能平安回家,想必你們也不希望她又一次從你們手裡被搶走吧。”陳風適當的反擊了一句。
“好,此事我也可以答應下來。如果你能夠聯系上你的那位朋友,請代為轉告我們‘華夏’的善意問候,倘若他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們隨時恭候。”梅映雪微笑道。
“多謝,我會轉告的。”陳風道。
至此雙方算是達成了共識,接下來需要談的就是一些細節。
等到梅映雪和冷軍再次離開,陳風才找到了柳葉。
“談完了?有沒有拿到更多好處?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好意思下刀子,這種時候不狠狠敲他們一把,豈不是辜負了我剛才的奧斯卡女影帝級別的表演?”柳葉倒是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惱,笑眯眯地看著陳風。
“談好了,他們可以利用咱們這裡抓捕那倆人,但是不能進入陣法范圍之內,同時也將以往的事一筆勾銷,不會再提。”陳風把剛才談出的結果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
“哎呀呀,小風風,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怎麽能夠這麽心慈手軟呢,這種時候狠宰他們幾刀還要留著養肥了過年呀?!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叫上王思燕一起去談,絕對是刀刀見血。”柳葉點指著陳風,一副你真不給力的樣子。
“適可而止才能夠細水長流,況且這次他們肯幫忙對付柴金鶴和溫成輝,實際上已經是咱們佔了大便宜,悶聲發大財就行了,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陳風道。
“你呀你,太老實憨厚,將來是要吃大虧滴,看來還得由我在你身邊幫你才行,離了我你是一天都不行。”柳葉道。
“沒錯,沒錯,有你在身邊是最讓我安心的事。”陳風笑著道。
“哎呀,討厭,說的怪好聽的,再誇我幾句唄。”
“呃?!”
“哈哈……”
“兩個神經病,互相吹捧都這麽高興,什麽人呐,低級趣味,鄙視你們。”蹲在屋簷上的烏拉睥睨了兩人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
此時,柴金鶴和溫成輝正從雪城機場中走出來,坐上了前來接他們的一輛車。
柴金鶴雖然一頭長發,但是卻並沒有再穿著他那叫紅色大袍,否則的話在機場中想要通過安檢都夠嗆。
現在坐在車中,柴金鶴看著窗外五光十色的景色,目光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祖,咱們是直接去找陳風還是去別的地方?”一身西裝的溫成輝看起來倒像是個老板似的,派頭十足,不過在柴金鶴面前卻滿是恭敬。
“直接去殺他,豈不是便宜了他?報仇嘛,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痛快,他膽敢到咱們問仙門大開殺戒, 就別怪本老祖將他的親朋故舊都滅殺一空。對了,你得來的消息究竟準不準?這次可不要再出差錯。”柴金鶴目光陰冷地看著溫成輝道。
“這是咱們在‘華夏’內效力的弟子發過來的消息,肯定是萬無一失,陳風身邊有個妹子叫柳葉,就跟他住在一起,此外他還有個叫周百歲的師侄住在雪城中醫藥大學附近,聽說還相當有身份地位。”溫成輝道。
“那就去找他,到時候先將他打殘,再喂他些毒藥,問出那個陳風的師門來,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能夠教出這樣的殺才。”柴金鶴冷聲道。
“行,聽老祖您的,咱們先去雪城中醫藥大學找周百歲。”溫成輝連忙點頭。
“誰說我要先去找周百歲了?報仇固然要緊,找到那個叫駱文欣的小女娃更重要,我倒要看看你們給我找的爐鼎究竟好是不好?若是好的話也就罷了,若是不好為了她惹下這麽多事端,哼……”柴金鶴說到這,瞥了溫成輝一眼,目光中滿是冷厲之色。
溫成輝連忙低下頭,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
柴金鶴見他如此,反倒是滿意的一笑,當即掐動法訣,以問仙門秘法來追尋他在駱文欣身上留下的符文烙印。
當日柴金鶴之所以出手將個烙印留在駱文欣身上,除了要暗中改善其體質,以便讓她作為爐鼎的效果更佳之外,也是為了便於此番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