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整個臉都黑了,感情大黃以為他才是別人眼中直立行走的狗!
“真不知道獨孤前輩到底是怎麽調教的。”張小白忍不住吐槽。
“大黃,其實你的真實身份是隻狗......”事已至此,張小白隻得快刀斬亂麻,太委婉它根本聽不明白。
大黃點了點頭,只見它伸出爪子,拍了拍張小白的肩膀,眼睛裡滿是憐憫:瞧瞧,這狗都瘋了,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不過想想也是,老兄,你要堅強,要勇於面對現實!
張小白啪地一下拍開它的爪子,認真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真的是隻狗!”
大黃扯了扯嘴皮,露出兩顆鋒利的獠牙,並不時發出低吼。意思很明顯:你再罵我,我就翻臉了!
張小白黑著臉,很明顯,交涉失敗!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放棄:“狗會‘汪汪’的叫!”
大黃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並不時將目光投向他。
張小白額頭出現個井字。
“狗還會‘啊嗚’的叫!”
大黃再次點頭,黃燦燦的狗臉無比真誠地看著他:老兄,我都知道,真的!
“......”
得,這根本沒法溝通。面對腦回路如此新奇的大黃,張小白不禁疑惑,它的原主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奇葩?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靈光一動,“難道......”
“你跟我走!”張小白在前面帶路。
如若沒記錯的話,離襄陽城三裡外應該有個池塘,或許大黃根本沒見過自己的熊樣,想想崖底確實也無一處泉水,喝水都是靠接清晨的露珠。大黃或許一直認為自己跟獨孤求敗,與張小白長得差不多。
一人一狗一前一後走了約一個時辰,前方不遠處終於可以看見波光粼粼的水面。
池塘不大,約半個足球場大小,池水清澈,偶爾可見魚兒遊過。
大黃不樂意,張小白隻得硬拖著它來到池塘邊,伸手指著水面道:“自己看,這個才是你!”
大黃不耐地將爪子從張小白手心掙脫,心想:這狗怎麽沒完沒了了,人和狗又不是不能做朋友,何況我都收他為寵物了,怎麽還喋喋不休!
它低頭瞥了眼如明鏡般的水面。
下一秒,它整個身軀僵硬了。它慌忙地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摸了摸臉,眼睛裡滿是驚恐。那表情似乎在說:天呐,這誰?這是我嗎,怎麽長得這麽奇葩,似乎有點像......狗???
“呼!”張小白重重地出一口氣,看樣子它已經明白了。
大黃失魂落魄跪倒在池塘邊,瞪大眼睛看著水中倒影,整個腦袋都快貼到水面上。
他輕輕地拍著它的肩膀,耐心道:“所以,狗應該四腳著地行走,直立會被人笑話的。”
大黃突然轉過腦袋,一臉羞憤地看著他,眼淚吧啦吧啦地落了下來,活脫脫一個受氣小媳婦。
看著它這麽傷心,張小白心中突然升起深深的負罪感,大黃除了外表,其他方面與人相差無幾,很難把它當成一只動物看待,更何況它會是張小白以後的夥伴。
“平時隨你,如果有人,就委屈你裝作一條狗吧......”為了安慰大黃脆弱的心靈,張小白就暫且承認它是‘人’的身份,剩下的只能潛移默化去改變了。
不過效果還真不錯,只見大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一人一狗繼續上路。遇到人,它便四腳著地,
人一走,它便繼續直立行走。 張小白猜測它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哼哼,一群笨蛋,我只是偽裝成狗而已,你們還真信!
就這麽反反覆複幾十次,他們終於出現在襄陽城內。
時隔一年,襄陽依舊如往日那般繁華喧囂,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行人,道路兩旁不停吆喝的小販,共同編織一副太平盛世的繁榮景象。
“沒想到我還會再回來!”張小白歎道。
大黃則是一臉的躍躍欲試,它已經寂寞了太久,四周的一切都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
又向前走了約莫一炷香,張小白突然頓住了腳步,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簾,天香苑。
不過此時天香苑不似從前那般熱鬧,門外也沒有豔麗的姑娘接待,整個大廳只有寥寥數人,看上去格外冷清。
張小白猶豫了會,最終還是領著大黃走了進去。
剛踏進門,一個打扮稚嫩的少女迎來上來。
少女豆蔻年華,有著姣好的容顏,身穿淡黃色衣衫,腰系白色綢帶,腳踩白色繡花鞋,婷婷而立。
“客官這邊請,還有,請照看好您的狗,別讓它影響其他客人。”少女微微一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不時瞄向大黃。
大黃抬起頭,眯著小眼睛,齜起牙,一臉凶神惡煞地瞪著少女。
少女小臉唰地一下慘白,嚇地慌忙後退。
張小白一巴掌拍在大黃腦袋上,大黃不滿地瞅了他一眼,隨後繼續扮演家犬。
張小白對著少女,歉意道:“抱歉,它不喜歡別人叫它狗,你可以叫它大黃。”
少女不滿地瞪了張小白一眼,她將對大黃的怨氣撒到張小白身上, 誰叫他是大黃的主人。
而張小白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坐下,而大黃則極不自覺的爬到他對面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前肢搭在桌子上,兩隻腳懸空。這造型與張小白一般無二。
少女再次不滿地瞪了眼張小白,寵物這個德行,肯定主人教的。
張小白老臉一黑,這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客官想點些什麽!”少女表情僵硬。
張小白倒不太在意少女的態度,他環顧一圈,旋即問道:“你們這之前不是青樓嘛,而且生意也特別好,怎麽現在改做酒樓生意了?”
少女驚訝的看了眼張小白,隨後露出禮貌性的微笑:“您說笑了,我們天香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至於青樓,那都過去一年了。您一定是從外鄉來的吧。”
張小白點了點頭,“沒錯!”
“至於您說的青樓......”說到這,黃衣少女欲言又止。
“青樓怎麽了?”張小白追問道。
在張小白的一在追問下,女少還是道出實情,天香苑之前確實是青樓,賓客盈門,但那也只是之前。由於半年前墨府滿門被滅,墨玉公子更是死前那晚留宿天香苑,使得天香苑深受牽連,再加上官府的打壓,使得一蹶不振,不得不賤賣產業。
最終天香苑被少女父母買下,留給她經營打理,現在的天香苑主要經營酒樓生意。不過受之前事情的影響,生意始終冷冷清清,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那你知道原來這裡的花魁明月姑娘嗎?”張小白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