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張小白便出了鎮。隻是還未走多遠,天色便逐漸暗了下了,涼風嗖嗖吹著,兩側樹林沙沙作響,樹林間偶爾可聞狼嚎。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原路返回,待明日天亮最好能找同路的人一道。他現在身處古代,夜晚黑燈瞎火,趕路不易。何況就憑他這小身板,根本不夠野狼塞牙縫。
回到小鎮,此時天色已黑。張小白在路邊隨意找了一處稻草堆,依靠著準備將就一宿。
他抬頭看著漫天如螢火蟲閃爍著的星辰,不由得歎息。沒想到自己初臨異界,竟混的這麽淒慘。
不過這真怨不得他人,如果不是他將輪回點花光,這些日常用品可能花不了一百輪回點便可備齊......
迷迷糊糊中,他熟睡了過去。
張小白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中自己又回到原來的世界,拉上窗簾,一個人躲在幽暗的小房間內,欣賞著屏幕中那白花花的人影,猶如藝術家一般評頭論足。
“不要,不要......”女子驚呼聲不時傳來。
張小白眉頭深鎖,前戲太長了吧,都特麽等了快十分鍾了,怎麽還是‘不要不要’!而且......
難道電腦壞了?這嘈雜聲又是怎麽回事?
忽然,他意識到不對,猛地睜開雙眼。
只見他的面前圍滿了行人,這些行人背對著他,似乎在圍觀什麽。
“咦?有熱鬧看?”張小白迅速爬了起來,撥開人群向前擠去。
“嗚嗚嗚,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女子無助的哭泣聲傳來。
張小白本想看看熱鬧,可沒想到竟遇到熟人。是那個施舍他銅錢的黃衣女子,隻是她此時衣衫不整,青絲凌亂,被兩個作下人打扮的男子不停拖拽著。
這兩下人其中一個尖耳猴腮,偏瘦。另一個面容凶惡,身材魁梧。
“怎麽看就是典型的狗腿子。”張小白下了定論。
黃衣女子不斷地掙扎,企圖擺脫這兩人的糾纏。隻是她這一個弱女子又怎能能敵得過這些人?
而不遠處,女子的油膩表哥正被一隻腳踩在腳下,原本肥胖的大臉此時更加浮腫,嘴角溢著血絲。
而這隻腳的主人則是位皮膚白皙,面容英俊的年輕男子,此人身穿金色錦衣,腰系龍紋玉佩,手握白玉折扇,嘴角上揚,亦邪亦魅。
“放開我,你們這樣還有王法嗎?”黃衣女子嬌斥道。
“哈哈哈,王法?你竟然跟我們談王法?這真是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那瘦弱下人哈哈大笑,就連一旁的壯漢也忍俊不禁。
旋即他指了指邪魅公子,“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
見黃衣女子不理,那瘦子又道:“我家公子乃是當朝鎮北大將軍長子,人稱墨玉公子,就連當朝太子見了都禮讓三分,你現在跟我們談王法,哈哈哈!”瘦子猖狂地笑。
黃衣女子俏臉唰的一下慘白,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墨玉公子她是知道的,京城最有名的紈絝,仗著他老子的權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被他糟蹋的女子是數不勝數。就連三歲孩童聽了他的名號都會被嚇哭。最出名的一次便是新婚強搶了別人新娘,那新娘不堪凌辱第二天便投河自盡,新郎也算硬氣,擊鼓鳴冤,卻無人敢管。最後他一頭撞死在皇城門外,即便如此,此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兩下人上前欲將黃衣女子架起,黃衣女子緩過神,更加拚命地掙扎,聲音裡夾雜著哭腔苦苦哀求道:“嗚嗚嗚,
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爹是縣令,是朝廷命官,你們不可以這樣。” 墨玉公子臉上一沉,寒聲道:“不識抬舉!我告訴你,你爹是誰都沒用。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如果你乖乖聽話,把本公子伺候爽了,我保你榮華富貴。否則......”
墨玉公子指了指兩下人,“今夜過後你就是他們的!”
瘦弱男子一聽,磕頭就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黃衣女子面若死灰。她轉身,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油膩表哥身上,“表哥,救我。”
聽到表妹求救,油膩表哥知道自己躲不過了。他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墨玉公子卑躬屈膝,道:“原來是墨玉公子,小的敬仰您許久了,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隻是舍妹還小, 您看?”
墨玉公子撇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你可考慮清楚了,你表妹若是從了我,今後榮華富貴不在話下。同樣,你也必定前途無量。可若是開罪於我,呵呵......”
油膩表哥面露糾結,似乎在斟酌這其中得失,他雖然喜歡表妹,可若是和前途比起來......
最終他一咬牙,若是以後飛黃騰達,什麽樣女子沒有?
油膩表哥眯起眼,轉頭對黃衣女子勸慰道:“表妹,你就陪墨玉公子一晚吧,也少不了什麽。何況今後榮華富貴滾滾而來,相信就是姨夫姨娘也會替你感到高興!”
“表哥!”黃衣女子叫聲淒涼。
她絕望地看這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
她怎麽也想不到,表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昔日糾纏她,跟在她身後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油膩表哥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黃衣女子的眼睛。
黃衣女子萬念俱灰,她已經可以想象自己將要面對怎樣悲慘的結局,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滴落下來,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緩緩閉上眼睛,默默咬緊舌頭,準備了卻殘生,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嫌丟人?”
她睜開眼眸尋聲望去,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竟是他!”
是那個穿著破爛,面容卻很乾淨的年輕乞丐。此時的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猶如深淵裡的那一縷陽光,透過陰雲闖入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