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天已經黑了，這個時代沒有電視、手機、電腦、艾派德、網絡，九功鄉甚至連電都沒通，村民們用煤油燈、蠟燭照明，差不多天黑就睡了。

　　走出粥鋪時，他特意看了眼洪小寶，洪小寶攤車前冷冷清清的，一個買粥的人都沒有，涼涼夜色涼涼心。

　　粥賣不出去，半夜還撞鬼，怎一個慘字了得。

　　去年宋村抓鬼，毛小方告誡過卓不凡，碰到好鬼能不抓就不抓。女鬼小紅算是個好鬼，對做鬼頗有心得，算是英叔僵屍片裡少有的明白鬼。

　　阿海讓小紅幫洪小寶發財時，小紅是怎麽說的，她說:“小哥哥，我們做鬼的，也不能隨便犯罪，這個是天理不容的，有人幸福就有人悲哀，幫了一個人就有另外一個人受害，是人是鬼都不能破壞。”

　　聽聽，世上百分之八十的鬼和很大一部分人都沒有人家這種覺悟，這才是明白鬼。

　　鬼因執念留在陽間，小紅心存執念，遵紀守法做鬼，不逾越善惡之界，明白事理，實在是難能可貴。

　　不能抓，卓不凡也不是寧采臣那種跟鬼滾床單的奇男子，自然沒有興趣陪洪小寶撞鬼。

　　比起女鬼小紅，卓不凡對白天用邪術的老頭更感興趣，電影裡他是個降頭師，精通各種降頭術、蠱術，似乎跟這一世出現的降神教關聯甚大。

　　不過身在茅山派地盤，身邊有九叔陪著，有行動最好先跟他打個招呼，“九叔，我們回積善之家嗎?”

　　九叔點頭說:“你來我這兒，肯定不能讓你去外面住，家裡空房間多得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天那個老頭……”

　　九叔偏頭看著他，“阿凡，此人修煉邪術，心術不正，但他並未施法害人，也沒有針對我們，大家都是同道，沒必要斤斤計較，由他去吧，我們不要管了。”

　　“他今天用的是降術！”卓不凡說道。

　　“降頭師?”

　　九叔心神一凜，上次卓不凡傳音給他，說降神教要對付八大派，已經滅了龍虎山，九叔就對降頭師格外敏感。

　　“阿凡，你懷疑他是降神教的人?”

　　“有點懷疑，不確定。”

　　“沒有證據，如果弄錯了很麻煩，我們看看再說。”九叔慎重地說道。

　　電影裡的降頭師是史公子請來的，並非刻意與九叔師徒為敵，硬要往降神教上扯是有點牽強，不過小心無大錯，卓不凡打算找個九叔不在的時候試試他的底。

　　一夜無話。

　　第二天卯時，卓不凡準時起床，穿著白色單衣到院裡做功課，修煉采氣重生法、天罡拳和地元訣。

　　在修煉上，他沒有一分放松，沒有一絲懈怠，沒有一天不做功課。

　　馬小海算努力刻苦的，卓不凡比他更甚。

　　有天賦，有金手指，又刻苦，還他麽長得帥，修煉要是不快老天都看不過去。

　　卓不凡起手式，身體一頓，感覺身後有人看著他，沒有避諱，如行雲流水般施展出采氣重生法和天罡拳。

　　二者配合天衣無縫，快若鬼魅，殘影重重，步伐玄妙，靈活至極。拳風呼嘯，剛猛無匹。

　　“好功夫！”

　　見卓不凡由快變慢，雙腳踏地上太極陰陽眼，九叔忍不住開口稱讚。

　　“讓九叔見笑了。”

　　“你功夫練得好，修為高，還能施展龍虎山五雷法，茅山派年輕弟子裡面，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你。”九叔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自己徒弟跟卓不凡一比，那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除了給自己惹麻煩，正事不乾。

　　“阿寶，阿海就不錯。”

　　“跟你沒法比。”九叔搖頭，“阿凡，你一個人練沒意思，我們切磋一下。”

　　卓不凡皺眉，“九叔，我怎麽能跟你打呢，大家這麽熟，誰動手重了傷了都不好。”

　　九叔臉一黑，“我不用靈力，不用道術，你要是傷了我是你的本事。”

　　“你真不用靈力道術?”卓不凡問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

　　卓不凡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修成雷霆真身一重以前他的身體素質、力量就堪比成人，如今肉身再度強化，力量更強，皮膚、肌肉更加結實堅韌，反應、速度更快。切磋拳腳功夫，真不怵九叔。

　　海扁九叔，應該很爽吧?

　　“九叔，接招了！”

　　腰部一扭，手臂如錘，錘向九叔。強大的力量壓迫空氣，形成勁風吹動九叔的衣衫。

　　“龍虎山天罡拳！”

　　九叔眼中精光一閃，踏著七鬥魁罡步欺身而上，他身法極其迅捷，出手很快，時機把握極準，避開石錘，手指狠狠點在卓不凡穴道上。

　　“嗯，點不動。”九叔吃了一驚。

　　啪的一聲， 卓不凡右腿如鐵鞭一般抽來，九叔想都沒想，踏著七鬥魁罡步躲開。

　　“石錘錘你。”

　　卓不凡墊步躍起，身體微微側翻，手臂、拳頭變成一把重錘，逼近九叔錘了下去。

　　他速度太快了，九叔躲不開，小臂上抬格擋，只聽砰的一聲，九叔退了三步，嘴裡倒抽冷氣，手別在身後使勁甩，齜牙咧嘴的。

　　“九叔，再來。”

　　九叔連連後退，“今天就到這兒吧，不分勝負……”

　　“九叔功夫深，我知道打不過你，機會難得，請九叔賜教。”卓不凡一本正經地說道，再次衝向九叔。

　　九叔眼皮狂跳，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這家夥是魔鬼嗎?身體這麽硬！

　　很久很久以後，九叔滿頭大汗地跑進茅房，靠著茅房門哼哼唧唧，低頭一看，兩個拳頭似乎大了一圈。

　　嗯，腫的。

　　“九叔，好了沒有，我們接著打，”

　　九叔深吸口氣，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猛地蹲了下去，“阿凡，你自己練一會吧，我拉肚子了。”

　　聽到這話，卓不凡忍不住笑，九叔也有從心的時候。嗯，打人肉沙包的感覺就是爽，有機會一定要拉著九叔多打幾次。

　　“雷霆真身對肉身的強化太恐怖了，這才一重小成，一重圓滿怕要變身美隊的節奏。”

　　“肉身之外，還有運用雷力的雷怒，速度方面的雷閃，三大能力，已經不比地境第二階段立腕修士弱了。”

　　“雷霆真身足足九重，狗X的，真神到底是什麽境界的存在?”卓不凡滿心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