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焰說完話的時候,陽光冒出了頭,地殘張了張嘴巴,卻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身體慢慢化成了灰燼,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陳曉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白焰並沒有進行攻擊,一雙白色的眼睛看著他們道:“不管怎麽樣,我算承你們一次人情,巡邏者會在今天中午十二點到達,緒擁有佔卜的能力,最短六個小時能夠測算一次,你們最好分開逃,否則你們全得死!”說完,她就要離開。
“等等”,陳曉叫住她,問道,“巡查官是紫衣麽?”
“不是,可是也不比紫衣差多少!”白焰說完,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空氣之中。
天邊的陽光照亮了整個大地,整座城市再次陷入安靜。
因為白焰的話,每個人心中都好像壓了一塊烏雲。
王止水的手臂短時間恢復不了,面對未來的強大的敵人,他們是沒有余力逃脫得到。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這是他們任務的最後一天,但是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十二點,還有十二個小時,無論他們怎麽逃避,也很難逃脫,就如同白焰所說,分開逃走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隻厲鬼的佔卜能力也只能針對一個方向。
五人同時陷入沉默,現在的情況,他們就好像待宰的羔羊,只能默默祈禱那把屠刀不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是怎麽想的?”五人回到了初始的地下停車場,休息片刻,陳曉看著他們問道。
無論是王止水、丁凝寧還是范瑤,就連陳曉心中也出現了短暫的迷茫,但是問題已經來了,逃避不了,就只有解決掉它!
“我和你本就是伴生的關系同生同死,又能夠逃到哪裡去,就算那個女鬼說的是實話,我們分開之後,力量被攤薄,你們怎麽會知道他們有沒有別的能力預測我們是在哪裡,到時候被各個擊破,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烏郎的聲音中地下停車場顯得異常的清晰,所有人的心神一震,就如同烏郎所說,他們如果一味的想分開逃跑,恐怕只會死的更快。
“戰鬥的勝利要最大地利用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現在改變不了外面的環境,但是我們能夠改變這裡的環境,那個所謂的巡查官還沒有到紫衣,我們有什麽可怕的,一個頂階藍衣,就算我們殺不死他,讓他掉層皮或者拖延一下時間,我相信我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如果現在我們連一戰的信心都沒有,敵人來了,直接自殺更好。至於天時,他們能夠算到我們在哪裡,我們也能夠盡最大努力挑選一個利於我們的時間。”烏郎看著臉上慢慢恢復神采的眾人,心中也暗暗送了一口氣,這四人都還是太年輕,心理素質雖然已經高出普通人太多,但是畢竟還是年輕,遇到高壓的突發狀況一時有些轉不過彎兒,其實就算他不說,過幾個小時之後,他們也會自己覺悟這個道理,但是現在的情況太危險,等他們覺悟,根本沒有多余的機會,所以他不得不出聲提醒。
“烏哥說的不錯,是我們一時之間迷障了。”陳曉強打精神,剛才他不僅是對於即將面對的危險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一些自責在心中。
“是啊,我們又不是要和他們決一生死,我們只要拖延時間到今天晚上十二點就可以了。”范瑤笑道。
王止水輕微活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肩膀,雖然現在活動不便,至少沒有拖累到自己的動作。
丁凝寧本就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世事人情通達,此時被烏郎一說,也是豁然開朗。
一種叫希望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中擴散,本來頹廢的氣氛散去,五人七嘴八舌討論著應對的辦法。
花了半個小時,眾人終於敲定了計劃,正如烏郎所說,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拖延時間,保存己方的實力,生存到最後一刻。
所有的計劃也圍繞著這一點來存在的,五人齊心協力的力量要遠遠大於五個單體的力量。
烏郎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遠了,知道很多對付厲鬼的辦法,結合他身體特殊的氣息,就地取材,布置了很多四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陣法和陷阱。
至於陳曉,他拿出魔筆的時候,心神有陣恍惚,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利用自己的陣法了,自從成為背鬼者之後,他越來越依靠自己體內的寒盤。
在落筆的時候,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第一個畫的就是回春陣,這種複合型的恢復法陣,能夠持續為五人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還有精力,甚至恢復眾人的體力。陳曉沒有任何停下的心思,連續畫了兩座法陣。每人派發了一瓶群蝶弄巧和五步噬魂的巫藥後,陳曉就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在附近尋找那些強大的厲鬼,利用技能“方”積攢更多的力量。
范瑤則是陷入了另一種境界,她好像將自己一直憋著的東西一瞬間全部釋放出來,白女巫在前期的即時戰鬥能力很弱,但是精通利用各種儀式各種古怪的陣法,攫取恐怖的力量,她自從聽了烏郎的話,整個人的熱情被點燃,將自己所學綜合起來。
王止水和丁凝寧作為純粹的戰鬥人員,則是服用自己身上的藥物,戰鬥的時候,盡量爆發出自己最大的能力。
陳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的時候,整座地下停車場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表面上,停車場仍舊很普通,可是看開,灰色的地面,白色的牆壁都有隱晦的條紋,條紋和牆體的縫隙完美結合,帶著若有若無的氣息。
時間離著十二點越來越近,當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些忐忑。
一塊空地上,楚通搖晃著長滿眼睛的羽扇,面色陰沉,他從來沒想到,幾名人類殺了三名法官,不知道上面會有什麽通知下來。
盤坐在半空之中的緒忽然睜開眼睛,其他或站或立的厲鬼全部感應般看向一處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