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海示意丁香不要說話,鏡頭又轉回鎖頭上,示意丁香走過來。
陳曉的額頭冒出微微的汗珠,尤其是丁香悄無聲音的出現,李桂紅和田偉的前車之鑒可是歷歷在目。
胡德海以為陳曉有些緊張,示意他繼續,不要慌張。
鑰匙扭動鎖孔,哢嚓一聲,鎖頭彈開,陳曉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將鎖頭拿掉,將門緩緩的打開。
他的身體卻朝著後面退了一步,一隻手扣在褲線上,一張驅鬼咒無聲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隨著門的縫隙越來越大,一股難聞的臭味從裡面傳出,這股味道陳曉再熟悉不過,那是屍體的臭味。
舉著相機的胡德海也變得有些嚴肅,不再說話。
“好臭啊!”丁香捂著鼻子和嘴巴,向後面退了幾步。
陳曉屏住呼吸,將門徹底的打開,裡面本來很黑暗,空氣流通的一瞬間,牆壁上,兩道火焰燈無聲點燃。
裡面是一間封閉的密室,密室中間刻畫著一個複雜的圖案,有些類似倒著的五角星。
圖案非常大,每一條長邊的寬度有普通汽車車輪寬度的大小,整體凹了進去,三具屍體分別被吊放在三個角,另外兩個角是空著的。
五角星的凹槽內,已經是幹了的黑褐色的血液,頭部朝下的屍體,陳曉第一眼就認出了李桂紅和田偉的身形,只是經過半年,他們的身體還沒有出現太多的變化,雖然有些腐爛,但是遠遠的低於應該的腐爛程度。
至於第三具屍體,陳曉看見屍體的瞬間,微微松了一口氣,那不是一個女人的屍體,是一個男人,他的臉朝地,看不清楚樣子,但是看身形應該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難道是第三間臥室的主人?未知的第三名失蹤人口。
胡德海此刻已經拿不住攝像機,身體一陣哆嗦,掏出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
後面的丁香發出一陣驚呼,身體靠近胡德海。
“嘿嘿嘿。”一陣男孩的笑聲在安靜的地下室響起。
又是那個小男孩,陳曉回身,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順著樓梯朝著外面跑去。
“啊!”丁香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整個人貼在胡德海的身上。
電話傳來無法撥通的提示音,胡德海手中的攝影機也及時的轉到樓梯口的方向,及時將小孩的身影拍了進來。
陳曉毫不猶豫的追出去,胡德海和丁香也跟著他跑了出去。
外面,黑夜降臨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樣子。
陰冷、潮濕、死寂,處處透著一股詭異,天空的黑色是讓人感覺到壓抑的黑色。
又開始了麽?陳曉環顧四周。
“這是怎麽回事?”胡德海跑了上來,身後還緊跟著丁香。
“你們不是要拍攝地縛靈麽?這就開始了!”陳曉看見了遠處森林的一具身影。
那身影奔跑著,胖胖的臉上透著恐懼,看見陳曉三人,胖女人的臉上露出希望,大喊道:“快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是李桂紅,她又復活了麽?不等陳曉有動作。
李桂紅身後出現一名身材高大的身影,他手中拿著一把刀,一把抓住李桂紅的頭髮,銀色的刀光仿佛在這黑夜炫耀著自己的光亮,刀光出現在李桂紅的喉嚨上,一抹紅色從李桂紅的脖子噴薄而出,隨即兩人紛紛消失。
那個男人?陳曉看著男人消失,腦海中卻出現了密室中吊著的男人,身形一模一樣,他是凶手?
“鬼,
真的有鬼,頭兒的有鬼,我們走吧!”此時的丁香徹底慌張了,雖然他們一直想拍到地縛靈,可是在想象中只是遠遠的觀看就好,現在所看見的一切已經超出了她能夠承受的范圍。 “好,我們走,已經拍到了,我們立刻就走!除魔師,我們趕緊走。”胡德海將攝像機關上,剛才的一切拍的很清楚,足夠他做新聞了。
陳曉回過頭,目光閃爍,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同意他倆的話。
可是走的了麽?這晚比昨晚應該要更詭異,他總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
陳曉跟在兩人的身後,警惕的環顧四周,手中的驅鬼符咒隨時可以扔出去。
不遠處就是監控車和那輛房車,他們鑽進房車,將門緊緊的關上。
胡德海臉上一半是害怕一半是興奮,他打開攝像機道:“你們看,我全拍……”,他的話說到一半,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攝像機裡面什麽東西都沒有,剛才拍攝的一切都消失了!
“怎麽會,怎麽會,我明明是拍攝的,不可能忘記按攝錄按鈕?”胡德海瘋狂的翻找記錄, 剛才所有的影像記錄全部不見了。
丁香也在旁邊滿臉的焦急,只有陳曉一臉的冷靜,他在細細的觀察兩人的反應。
他懷疑這兩個人也已經死了,和李桂紅田偉一樣,不知道自己死了一樣。
“我們回到木屋!他們肯定還會出現!”胡德海滿臉激動,眼睛透著一股瘋狂。
“頭兒。我們還是算了,真的有鬼,我們現在監控車裡面,也許監控車能夠拍攝到呢?”丁香是真的怕了,她不想在回去。
“也行。”丁香的害怕讓胡德海稍微冷靜一點,陳曉跟著二人又來到監控車內。
五塊屏幕內,一切都很平靜,三雙眼睛盯著屏幕,時間流逝,屏幕內的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的變化。
“只有進了屋子才能拍出鬼魂!丁香你不要去了,我和除魔師一起。”胡德海又拿起手持攝錄機,將所有模式調好道。
“我自己害怕!我要和你們一起。”丁香渾身打著哆嗦,但是神情卻很肯定。
“好,那你跟在除魔師的身邊,小心點。除魔師,我們就靠你了!”胡德海鄭重的道,“如果這次成功,酬勞翻倍!”
“好,”陳曉點頭答應。
那棟黑色的木屋裡面,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出來。
三人站在木屋面前,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木屋的房門仍然是打開的,客廳內,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三人的神經全部緊繃著,一個小小的腦袋從廚房的門後探出來,他純真的笑臉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