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從來沒有將我當做你的隊友。”封平燕忽然怒火盡消,口氣恢復了平靜,她強大的意志力終於戰勝了自己的怒火,這也是她經過無數任務鍛煉出來的。
“我想你是想多了。”陳曉的口氣同樣的平穩,好像進了一間房間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機器,說話的口氣都保持著一種平靜的調調,這種口氣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真的麽?”封平燕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心酸,陳曉的口氣越是平靜,她心中卻是難受。剛才陳曉所做的一切,她感覺到了一種被極力的壓製,她就如同一個被廢棄的陪襯物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尊重。
黑暗中開始沉默,雖然看不進眼前的情況,但是封平燕知道陳曉就在她的身邊。
陳曉靜靜地站立,他好像一座雕像一般,他的口氣也好像一座雕像一般。
就在進來的一刹那,上帝視角突然開啟了,這是一種受到致命危機的表現。
他們所站立的位置,是在一間球形的房子之中,四周是極致的黑色。
上帝視覺無視任何的障礙將四周看到清清楚楚,一名白衣女人懸浮在半空之中,不是站立,而是以趴著的狀態懸浮在空中。
無數的白色絲線從她的身體散發出來,白色的絲線四處的蔓延,整個圓形的建築物內部,好似一個滿是絲線的巢穴。
危險,極致的危險,天生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表露任何的情感,這是一種從細胞中出來的直覺。
上面的女人不知道是女屍還是什麽,陳曉根本沒有看見過,他的腦海保持著絕對的冰冷,他也看出封平燕的情緒,同時也認為封平燕並沒有說錯,至少有一半是沒有誰說錯的,他剛才的確是對封平燕進行了壓製,可是這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對於蜉蝣血脈的信息,甲作有什麽東西沒有告訴他!
在危險的時候,他會立刻做出最有利的反應,這些反應甚至可以說是冰冷,他的生存永遠擺在他身體機制的第一位,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是不會讓裴娜進行第二場的。
但是此刻,他也不知道和封平燕解釋,隻得看她變得異常的猜疑。
無數的白色絲線微微的顫動,白色的女人緩緩下降,方向這是他們的方向。
不能動,不能動,不能動,他的心中,腦海中,理智不斷地告訴他,不能動。
封平燕沒有得到回應,滿是失望,她根本看不見陳曉的表情,甚至連陳曉站在哪裡她都不知道。
那個女人在緩緩靠近封平燕,她的臉是被無數的絲線縫合著,沒有了任何的五官,好像是一個用絲線做成的人偶。
“不要動!有厲鬼!”陳曉猛地扔出了帶血的燭台,血燭台碰觸在女人身上的時候,頃刻間,便化成了齏粉,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在黑色的大廳響起。
上帝視覺下,無數的絲線拚命的拉扯,將女人朝著上面拉扯上去。
聽見陳曉驚恐的叫喊,還有那厲鬼淒慘的叫聲,封平燕很快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立刻明白,為什麽陳曉說話會如此的冰冷,即使剛才陳曉的呼喊,仍舊是一副平靜異常的口吻。
“怎麽回事?”封平燕壓製住心中的恐懼,她不知道陳曉為什麽能夠看見此處的危險。
“不要波動自己的情緒,將自己想象成一個木頭人,這是我說的最後一句話。”陳曉冰冷的身影響起,隨即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上帝視覺下,漂浮在半空的女人身體不斷的抽搐,無數的絲線湧進了她的身體,就在陳曉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正常。
聽聞陳曉的話,封平燕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她看不見四周的情景,眼睛閉上和沒閉沒有任何的區別。
什麽東西這麽癢?封平燕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不斷撥弄她的脖頸。
此時的陳曉已經被白色的絲線緊緊圍繞,徹底變成了一個白色的蛹,包裹的結結實實。
無數的絲線垂下,輕輕碰觸封平燕的後脖頸。
陳曉知道,他之所以被徹底纏繞,是因為他剛才不禁喊出了聲,還出手攻擊了白衣女人。
他不後悔,反而有些高興,那種冰冷的情緒,那種沒有人味道的性格不是他喜歡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像人,又有什麽樂趣,他最終突破了自己體內的禁錮。
不能動,不能動,陳曉閉著眼睛,不斷暗示自己,如果不是有上帝視覺,恐怕陳曉被緊緊的絲線包裹,總會忍不住看一眼或者動一下。
陳曉和封平燕都是經過無數任務的洗禮,意志本就強大, 在這個厲鬼橫行的世界,他們本就以強大的意志力著稱。
兩人真如一塊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封平燕的待遇好一點,至少絲線只是不斷的騷擾她,但是陳曉就比較難受了,被徹底包裹成了木乃伊。最重要他身體感受到無處不在的壓力,絲線將他包裹的同時,不斷在縮進絲線。
無盡的黑暗,寂靜的空氣,這一切仿佛沒有盡頭一般。頭頂上,無數的絲線緩緩移動,帶著時間上的從容。
怎麽破局,怎麽破局,陳曉大腦快速轉動,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女人不斷在靠近封平燕。
她的身體本來是平著漂浮,慢慢的,腳開始不斷朝著地面移動,最後站穩了腳跟,只是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白衣女人就站在封平燕的對面,無數的白色絲線已經漫布了封平燕的頭頂。
好似有感應一般,封平燕感覺到有東西站在她的面前,四周實在太黑,根本看不見前面到底是什麽,只是莫名感到一種危險。
破局的關鍵在封平燕,陳曉心中的直覺再次決定,上帝視角不斷觀察四周。
白衣女人慢慢靠近,滿是縫合白線的臉龐慢慢貼近封平燕,她臉上的絲線開始慢慢的斷裂,那些白線好似無數細小的蠕蟲,開始在她的面孔上不斷的蠕動,斷裂的絲線不斷拉長自身,朝著封平燕的臉部慢慢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