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張軍和葛曦都是雲柔的收下,那麽葛曦能夠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就能夠解釋了。雖然他說是去黃祖廟,但是並不一定去的,張軍是為了確定他的位置,才在公交車上和自己聊天,之後葛曦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他救下,然後讓他對黃祖廟產生恐懼,不來黃祖廟避難!
如果張軍和葛曦是雲柔的手下,雲柔為什麽會殺死他?為什麽殺死葛曦?葛曦能夠變成紅衣厲鬼還能夠解釋,可是為什麽要殺死張軍?如果有張軍在他旁邊,不是更方便監視他的行蹤麽?
陳曉忽然想起了甲作的夢。第一個動作,是說他四周有恐怖的東西;第二個動作是望遠鏡的手勢,假設那是重瞳,但是表示什麽意思?第三個是勾肩搭背,表示好友的意思。
陳曉將這三個動作用樹枝劃在地上,旁邊的宋春麗並沒有打擾他,只是在一旁看著。
樹枝在地上畫著的三個動作中點來點去,忽然停下來,陳曉不再是順著點,而是逆著點。
甲作跟他說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張軍!勾肩搭背的動作代表張軍,之後出現了重瞳,宋春麗的重瞳是能夠看見死氣,難道是張軍也被威脅了?最後張軍恐懼的看著四周。
如果按照這個順序,那就說得通了張軍的死亡,他是被重瞳害死的,那麽重瞳是怎麽害死他的呢?
陳曉將兩本《厲鬼都市》翻出來,裡面有重瞳的故事。
書頁翻動間,陳曉有些一個清晰的思路,他記得自己也是缺失了一部分記憶,而宋春麗說她也記不起葛曦和她找雲柔之後的記憶。
終於書頁在一張畫面中停下,畫面整個篇幅充斥了一雙重瞳,對面的男人一臉茫然,然後被重瞳的主人控制了!
重瞳並不只有一種能夠看見死氣的能力,而是有很多種能力,其中一種,應該是催眠!
雲柔也是重瞳!她的重應該就是催眠,這就能夠解釋了他自己、張軍、葛曦以及宋春麗的經歷了。
之所以宋春麗只是缺失了一點記憶,沒有被控制恐怕也是她身具重瞳的關系。
而他沒有被控制,恐怕是原來的陳曉被因果律器調換的原因,但是這具身體卻被催眠了,一旦進入黃祖廟,就會出現假死的現象,讓他不敢進入裡面避難,或者尋找一些對她不利的東西!
張軍中了催眠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無意識的讓他去歡樂谷,希望那裡恐怖屋內的厲鬼殺死自己,之後張軍因為某種原因,忽然清醒,卻被雲柔察覺,導致最後全家被殺,動手的不是厲鬼,而是雲柔親自動的手。張軍在最後一刻想到了陳曉送給自己的書中,曾經有這樣的故事,於是在最後一刻將漫畫書故意擺出來,留下線索。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刹那,全部能夠說通了。
陳曉將所有的一切講給宋春麗聽,聽的宋春麗目瞪口呆道:“那你怎麽辦?”
“催眠,是一種心理暗示,就好像是一個吃蝦不過敏的人,忽然不斷對自己說,自己吃蝦是過敏的,久而久之,他就真的過敏了。現在這具身體就是被下了這種暗示,只要我不斷對自己暗示裡面對我沒有影響,自然就能夠破除這個催眠。”雖然陳曉是這麽說,但是這一切都是在猜測的基礎上,一旦是失敗的,他就非常危險。
但是今天晚上,葛曦化成紅衣厲鬼,他根本逃不過,對於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道具的幫助,是根本不可能從紅衣手裡逃脫,而且既然雲柔製造出了葛曦,也不會讓他輕易的逃脫。
自己必須在天黑之前,搞定自己的催眠,這個假設成立,那麽完全需要看自己的意志。
對於這點陳曉是很有把握的,這個催眠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個內部幻覺,只要破除它就可以了。
踏進黃祖廟前,陳曉不停對自己說“黃祖廟對自己沒有傷害,黃祖廟對自己沒有傷害,黃祖廟對自己沒有傷害。”他腦海中將自己和四周的一切全部隔離,萬物遠去,最後踏進了黃祖廟。
這些都是陳曉的猜測,這就是證明的第一步,如果成立,那麽他所推測的就是真的。陳曉走到前殿的一個圓柱下,靠在上面,心中摒棄雜念,不停堅定自己的信念。
第一次,陳曉被宋春麗攙扶出來,休息少許,陳曉又再次進去,一直到第四次,陳曉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不舒服的感覺減輕了很多。
這讓陳曉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場無形的鬥爭,鬥的就是他自己的意志。
終於在夕陽斜照下,陳曉站在黃祖廟中,身體不再有任何的不良反應,但是此刻他整個人也好像水裡面撈出來一般。
看著遊客不斷減少, 兩人因為早已經引起檢票員的注意,早早就出了廟,趁著天色尚早,兩人去吃了飯。
宋春麗是不敢獨自離去的,她知道葛曦的性格,變成紅衣厲鬼之後,只會變本加厲。
天色微黑之際,兩人一路繞著摸到了寺廟的一側牆壁邊,這裡荒木雜草叢生,經過二人來回進出,陳曉發現黃祖廟的圍牆都不高,自己能夠跳進去,所以就放棄了從門口撬鎖進去。
黃祖廟的員工已經下班了,先將宋春麗托了上去,之後,陳曉連蹬帶爬也進了黃祖廟內。
他們現在不能乾等著,必須找到應對的方法,至少得拖到明天天亮。
陳曉卻不甘於被動,他相信雲柔一定在附近,甚至也會進入黃祖廟中。
只不過,現在陳曉疑慮的是任務,任務的目標是殺死厲鬼,這個厲鬼肯定不是紅衣的葛曦,而是雲柔,但是雲柔是人,怎麽能夠殺死!還是要先將人殺死,她變成厲鬼之後,再殺死她一次,這種做法顯得太過兒戲!
兩人按照既定的計劃,朝著後面主殿走去,一路小心,防止遇到巡夜的人,一路行來,兩人發現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整座廟空無一人。
在宋春麗的眼中,主殿的光芒是最盛的,陳曉周身環繞的死氣也相應的變淡了很多。
“她來了!”宋春麗雙眼波光流轉,看著遠處道。